“你给多少人吹过头发?为什么技术那么好?”
顾流离歪着脑袋发问,细细的语调勾去了男人的魂魄。女人身子本就瘦小柔软,穿着宽大的睡衣更显得很娇小。
“没有,因为我不像你。”
权晏天好像不耐烦的回答这个麻烦的女人,手里重重的揉了顾流离的脑袋一下,好像在惩罚她。
“不像我什么?”
她偏要知道个答案,转过身来看着权晏天,脑袋仰着,权晏天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把吹风机关掉放到床头柜上。
“笨。”
听到这个回答,顾流离直接翻了个白眼,报复似的揉乱自己刚刚被权晏天弄顺的头发,气鼓鼓的看着他。
“造反?嗯?”
权晏天眯着眸子看她动作,瞬间头发又变成了鸡窝一样杂乱。他实在是看得想笑,这个女人现在怎么真的跟个孩子一样胡闹任性。
顾流离最受不了权晏天嗯的时候婉转的尾音,从鼻腔里发出来的极具男人味道的声音,她只觉得心中一动,看着权晏天的眼神变得柔和,邪气的淡笑着。
“有没有说过你声音很好听?”
顾流离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是一个声控,知道碰到权晏天,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最受不了他勾人的气泡音和鼻音,弄得她心痒痒呢。
“没人有你这么大胆。”
权晏天回答的很有道理,也确实是实话。他这个身份,身边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出半点差池,更是惧怕一贯冷冽的权晏天,哪里敢多说话,哪里有心思听声音好不好听呢。
也就只有顾流离了吧,敢跟权晏天叫板,敢跟他生气,敢光明正大的轻薄权晏天,无法无天的样子甚至让男人无法自拔。
权晏天叹口气坐下在她身边,拉住顾流离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
“权晏天,你给我讲故事吧。”
顾流离抽出手,转个身躺在权晏天的腿上,脑袋在他的腿上蹭来蹭去,央求他给自己讲故事。
“好不好嘛?嗯?”
权晏天低头看着顾流离乖乖躺在自己腿上,找了个清闲姿势,等着他的回答。
“你是小孩子?”
哪里可能这么轻易的答应他,平日里那么冷淡的男人实在是觉得女人麻烦,现在又拉着自己讲故事,还跟宠物一样躺在腿上撒娇。
他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柔软起来,眼里是女人粉红色的唇,柔软的像棉花糖一样,吸引了他的视线。
手里无意识的玩着顾流离一缕头发,软软的勾在手指上。
“你哄我睡觉吧。”
顾流离也不着急,看男人出神的样子,撅撅嘴巴,闭上了眼睛,柔柔的又勾引权晏天说话,伸出手摸上权晏天的手臂,抱在怀里脸贴上去蹭蹭。
男人再也忍不住,低头就封住顾流离的香唇,也不攻城略地,也不粗暴纠缠,只是描绘着女人的唇形,慢慢品尝她的甜美和柔软,卸下了他心中所有的防备,融化了眼里的寒冰。
“好,你想听什么?”
权晏天放开她的唇,抱起她好好的躺到床中间,自己则侧着身子躺在她旁边。
顾流离挪着身子贴过去,手绕到权晏天的腰上,紧紧抱住,脸放在权晏天的胸口,肆意的汲取男人的温度,慢慢的安全感。
“想听你讲小王子的故事。”
女人懒怠的声音有一些妩媚,小小的身躯温暖,任谁都没法拒绝这样的温香软玉。
“我不会。”
权晏天声音更哑,整个房间都很安静,只有他的声音悠悠的想起,激起一室柔波荡漾,心里痒痒的。
在法国,权晏天常常感受到厮磨的乐趣。法国实在是个不能多呆的地方。呆得时间长了,太闲适温柔了,太消磨意气了。
“那你会什么。”
顾流离的困意袭来,轻声的回答权晏天,细弱的声音几乎闷在男人的胸口,说话时嘴巴还会不小心蹭到权晏天的白衬衫。
“顾流离。”
又是轻轻的唤他,两人皆是沉醉,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权晏天看了一眼没有关上的窗帘,月光比刚刚清亮了,床上有一脚被照到月光,亮亮的,像顾流离清澈的眼睛。
顾流离用最后一丝意识嗯了一声,接着就沉沉睡去,在权晏天迷人的嗓音中睡去,梦里满是男人温柔的样子,还梦到男人在她耳边低语。
权晏天拍了拍女人的背,淡淡开口。
“顾流离,以后别总是撒娇,我怕我忍不住一直陪着你,什么都不做。”
怀里的女人睡得香甜,往怀里又钻了钻。
港口。高处的大灯日夜不停歇的四周来回转着,照亮这一片货区的边边角角。
权晏天是独自开车过来的,霍旗和安通已经在港口等他。
“这批货今天晚上才到,耀硕那边的人急着卸货,我拦下来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安通大概描述了一下这边的状况,嘴里还叼着一直只雪茄,红色火光一闪一闪的,有徐徐的烟从他嘴里出来。
权晏天大概环顾了一下四周,这片港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设施齐全,到处都有人把守着,戒备森严。
“这批货大概是什么内容?”
权晏天沉声问他,看到不远处的货船上站了不少守卫的人,他才慢慢收回目光。
“从意大利进口的一些原材料跟红酒成品。这么多货,看来耀硕还真是兴旺,怪不得那么有把握拿下罗曼尼酒庄。”
安通感叹着耀硕的财大气粗,狠狠抽了一口烟。
霍旗随意站着,听了安通的话轻笑起来。
“以耀硕的实力,买下罗曼尼根本不是问题,只不过方耀天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永远想用最低的代价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权晏天眸子里流转着凶狠的光,浑身不再是平时那么贵气的样子,他的身上又多了一层痞气,狠厉的痞气。
“可惜他遇到了我。”
遇到权晏天这样的人物,方耀天在拍卖会上就吃了大亏,中标的价格远远超出了他的心里范围,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就在拍卖会上联手方伦硕故意利用顾流离激他。
不过,他们跟权晏天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俗话说,大蛇要打七寸。一亿对于权晏天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然而挑衅他的后果就是必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你要收购徐氏重工,为什么一定要耀硕集团投资加入?”
安通其实早就想问,但是害怕其中有什么渊源,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
权晏天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安通,眼中更深邃,顿时越发狠厉起来,想起了以前的一些恩怨。
当初他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经验,没有什么大的资金,但是好歹背后有纪卿的支持。
刚刚开始他就看中了法国红酒这个行业,毕竟红酒是一种生活必需品,也可以作为高档消费品,因此它的销路有保障,再加上权晏天在这方面还是很有思路的,所以事业蒸蒸日上,起步很快。
但是那个时候耀硕已经是一家相对来说比较老牌的企业了,由于新势力的加入,地位得不到保障,需要通过不断的加大资金投入,不断的去收购一些同类的新型企业来壮大势力。
权晏天的公司正好有一笔比较大的生意,耀硕眼红,提出共同合作,介于那时候权晏天势单力薄,公司也是刚刚起步,合作其实是最好的方式。因此两家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
没有想到方耀天为了把这单生意占为己有,在合作过程中将买方企业的隐私文件泄露出去,曝光出来,权晏天的公司因此夭折,方耀天乘机收购。
所以这些年耀硕才能一天天看着成为红酒行业的大佬,几乎没有企业能跟他抗衡,反而形成了一种绥靖的局势。
权晏天想着觉得心中烦躁,低了低头敛去眼中的怒火。
“没有为什么,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据我的了解,徐氏重工在法国有个大型工程正在找投资,有意跟耀硕集团合作,还在交涉中。现在这个时候只要权氏能跟耀硕联手,那么徐氏就离姓权不远了。”
霍旗倒是比安通通透,做事更有头脑一些。以前的事他不清楚,他也是后来才遇到的权晏天,起码分析现在的局势,权晏天的一些决策就不那么难理解了。
“你倒是聪明。”
权晏天笑看了一眼霍旗,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我估计耀硕那边已经火烧屁股了,这会也该派人来了。”
权晏天点头,三个人一起往安通的办公室走。
听说这一批大货被港口扣押了,不允许卸货,方耀天立马急了,立马派人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各个地方都已经打点好了,就连海关那边都说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会到底是谁在背后怀他的生意!
方耀天赶到公司就派人去查,自己立马打了个电话给方伦硕。
“港口那边出事了,货被人扣下了。”
“怎么回事?”
方伦硕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带着些许惊讶的开口。
“现在还不清楚,已经派人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