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木框窗被大风吹的砰砰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闯进来一样。
我与郑诗涵对视着,紧张的情绪让我甚至一度忘记了呼吸。
“你胡言乱语什么?我当然是人。”郑诗涵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人?”
我鼓足勇气,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
皮肤光滑有弹性,还有体温,不像是一个死人的样子。
难道她真是活人?
我看向她的脖子,那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长长的细如发丝的疤痕,好似要将她的头跟身体分成两半一样。
我下意识的伸手向那道疤痕摸去。
疤痕很浅,看起来只是无意之中挠破了皮造成的。
啪!
郑诗涵一巴掌将我的手给打开,一双眼睛瞪着我:“你干嘛?”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轻佻了,虽然我跟她有过几面之缘,但是几乎都没有说过什么话,这样突然去摸人家怒女孩子的脸,的确有些孟浪。
尴尬的看着气呼呼的郑诗涵,我不由的苦笑。
虽然想要解释,但刚才经历的那些,看到的那些,就算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挠了挠头,我岔开话题问:“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的吗?”
郑诗涵摇了摇头:“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我叹了口气,跟我一样的情况。
“那是什么?”郑诗涵突然看着电梯的方向说。
我以为她看到那截手指了,急忙挡在她面前说:“没什么,我刚才吐在电梯里了。”
说着,我有些心虚的向后看了一眼,却看到一个警员证在电梯仓里。
郑诗涵看到的难道是这个?
我随手将那警员证捡了起来,让我感到吃惊的是,这枚警员证,是我的发小周明涛的。
难道说,他也在这?
我向楼上看了一眼,之前躲避绷带人形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这警员证,也就是说,这应该是我从电梯上下来的时候,被我从电梯顶带下来的。
难道涛子还在楼上吗?
“别发呆了,我们快走吧。”郑诗涵看了一眼周围,不安的说,“这地方我怎么觉得阴气森森的,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听到这话,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警惕的看着周围:“你发现什么了?”
“有风。”郑诗涵小声的说。
听她这么说,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里窗户虽然都用木板封住,但是那些老旧的木质窗框早就已经朽坏了,外面风那么大,吹进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不是。”郑诗涵双手环抱,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身后,“不是从窗的方向吹来的。”
“那是……”
我刚要问,就突然感到脖颈后面有一阵凉风吹来,那风是直上直下吹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站在我的身后一样。
我打了一个冷颤,赶忙向身后看去,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风,来的邪门!
“上楼!”
“上楼?”
听到我的话,郑诗涵愣了一下。
“楼下出不去。”
先不说楼下有那绷带人形,硬闯是不可能逃出去的,涛子有可能在楼上,就凭这一点,我也不可能不去找他。
我蹭蹭蹭几步跑上了楼梯,却没有听到身后有郑诗涵的脚步声。
我心中不安,赶忙转过身来,却见郑诗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看着我:“我的腿,动不了了。”
该不会是被吓的腿软了吧。
我朝着她的双腿看去,却发现她的腿绷得笔直,如果是被吓到的话,应该双腿打颤才对。
就在我心里奇怪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脖子上面突然多了一些淤青的痕迹,那些青痕形状看起来就好像人的手,不断增多,就像是有什么在顺着她的脖子向着她的脸上爬去。
鬼抓人!
我小时候跟爷爷住在一起,虽然我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爷爷他却好像对这种事情深信不疑,还有一个小书屋里面,全是说一些鬼神之事,我小时候无聊,翻看过一些。
郑诗涵现在身上的症状,跟其中一本书中所记载的鬼抓人很像,身上浮现出大片人手状淤青痕迹,从下而上,淤青所过之处肢体发麻难以活动,如果淤青到了脑门,那么则必死无疑!
据说唯有冤魂聚集之地,才会出现这种事情,这破医院果然是不祥之地!
刚才那风,也许就是所谓冤魂带来的吧。
郑诗涵身上的淤青痕已经到了脸上,再这么下去绝对是死定了。
我赶忙跑到了她的面前,那本书上说,遇到鬼抓人,唯有他人度阳气来相救,否则无解。
度阳气什么的我可不懂,不过估计就跟人工呼吸差不多吧。
时间紧迫,也来不及解释,我含了一大口气,嘴对嘴吹进了郑诗涵的嘴里,郑诗涵的眼珠子瞪的溜圆。
也多亏是因为鬼抓人的原因,她身体动弹不得,不然恐怕早就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吧。
度了一口气之后,我看到郑诗涵脸上,脖子上的淤青痕迹,明显淡了不少,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我帮郑诗涵度气的时候,感觉后脖颈一直像是有人在冲着我吹起,虽然心中害怕,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边帮着度气,我一边跺着脚一次来让自己的双腿温度上升,免得自己也着了鬼抓人的道。
接着又帮她度了两口气,一动不动的郑诗涵突然一把将我推开了,她皮肤上已经看不到那些鬼手淤青了。
看着怒瞪着我的郑诗涵,我赶忙解释:“刚才我是在救你。”
“不许说出去!”郑诗涵生气的说。
我急忙点了点头,突然看到郑诗涵的身后出现了一片绿色的鬼火。
与常被当成鬼火的磷火不同,那一片是货真价实的鬼火,每个火苗都有人头大小,其中竟然能看到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快跑!”
我赶忙拉着郑诗涵跑到楼上,好在那些鬼火好似只是过路的,并没有追上来。
后怕的看了一眼楼下,却发现那些鬼火也消失不见了。
又是幻觉?
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经让我的神经绷到了极限,我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觉得屁股好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手一摸后裤兜,却是一枚老式的纯金怀表。
“这是我的怀表!”郑诗涵看着我手中的怀表说,“怎么在你那?”
“你的?”我看向郑诗涵。
“怀表背面有我生日,95年11月7日。”
我转过怀表看了一眼,果然后面刻着这些日期,不但如此,我还注意到,这表身上还沾着一点血迹。
沾着血的怀表,怎么会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