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女的话刚说完,伤口周围的黑色血管便朝着四周蔓延开来。
我抬起感觉有些麻木的手臂,如同枯藤一般的黑色血管也已经布满了我的整条右臂。
果然诅咒是同时发作!
变黑了的血管像是活物一般在皮肤下面左右蠕动着,像是蚯蚓一般,血管周围的感到一阵阵的刺痛,感觉像是被无数锋利的针扎一样。
“这,要不切了吧。”郑诗涵说。
“拿什么切?这都已经到脖子了!”
涛子转身将那断指女的脖子掐住,将她拎了起来,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快说,这狗屁诅咒应该怎么解决!不说的话,我给你其他的手指也都给掰断!”
断指女一脸冷笑的看向我:“那就来吧。就如同他之前没有办法救周明涛一样,这一次你也救不了他。”
“我之前没有办法救涛子?”我看向断指女,“你是什么意思?”
她的话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大脑深处仿佛又什么记忆要被唤醒,但是那段记忆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封印着,这种感觉要比浑身针刺的疼痛更加让我难受。
断指女刚要说话,涛子却将她再次抓着她狠狠地撞在墙上,冲着面露痛苦表情的断指女吼道:“别岔开话题,我只想知道怎么解除这该死的诅咒!”
“没有办法解除。”
断指女冷笑着看向我,她的眼球边缘出现了点黑色,那黑色就如同是在滴入水中的墨汁一般的扩散开来,染黑了她的整个眼珠。
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感觉,我感觉眼前有一团黑色的雾,将我的视线挡住,那团黑雾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我一样。
耳边涛子对断指女吼声越来越小,呼吸也越发觉得困难,我双手用力的敲打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将憋在肺脏里的空气给挤压出去。
这个方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肺脏终于可以再度呼吸了。
当我呼出那积压在胸腔之中那口浊气的时候,我眼前的黑影也开始渐渐消散了,我发现自己的躺在地上。
涛子跟与郑诗涵就在我的旁边,而让我感到震惊的却是,他们的皮肤上竟然也出现了那被诅咒的黑色血管。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怎么也像是感染了诅咒一样!”
“这是破解诅咒的方法。”涛子说,“那个女人也并不是一点不怕死,刚才无法呼吸的时候就交代了,只要有人分担诅咒,这诅咒就可以解开。”
“然后你们就真这么做了?你们俩是白痴吗!”我生气的冲着涛子大吼道。
如果那断指女是欺骗他们,那么他们现在就跟我一切死了!
“别吼,震耳朵。”涛子揉了揉耳朵说,“如果我们互换一下,中诅咒的是我,你会不会尝试这个方法?”
“……。”我哼了一声,“至少我不会让郑诗涵跟我一起发疯。”
“我是自愿的。”郑诗涵说,“你也救了我好几次不是么?”
看着她那一脸温和的笑容,我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认识这么两个笨蛋啊。
这时候,角落里的断指女突然发出一阵笑声,一开始像是努力忍着不发出声的窃笑,然后那笑声越来越大,像是实在忍不住了一样的狂笑。
那笑声让我心里发麻,我站起身来,看向都笑出眼泪来了的断指女:“你在笑什么?”
“笑你那两个白痴朋友啊。”断指女想要用肩膀将眼泪擦去,试了两下没有成功,“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说过分担诅咒是解决诅咒的办法了?”
“你什么意思?”我快步走到断指女面前问。
“分担诅咒,只是延缓诅咒的方法而已。”断指女说,“过不了几天,大家身上的诅咒会再次发作,除非有新人愿意分担诅咒,否则我们都会死的。而且每次分担诅咒的人数量都是成倍的增加,这是第一次需要包括你在内一共四个人分摊这诅咒才能延缓,下一次就需要十六个人才行。”
看着大笑的断指女,发现被骗的涛子暴怒的举起从她那里得到的枪。
“开枪啊。”断指女看着涛子,“现在是四个人分摊诅咒,所以大家的诅咒才没有发作,我如果死了的话,那么分摊诅咒的就只有三个人,诅咒会立刻发作,你们也都会死,而且死的很难看!”
涛子握着枪的手在哆嗦。
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将枪放下:“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找到解决办法的机会。”
断指女冷笑一声:“诅咒无解,不过看着你们一点点绝望也会很有趣吧。”
我将断指女的嘴给堵上,她的声音让我感到烦躁。
我不知道断指女所说的几天代表的确切日子是多少,但是我却知道,每过一天,我们就距离死亡更近一步。
我让涛子打电话联系白晓,作为国内有名的侦破高手,白晓遇到过不少奇怪的案子,人脉也很广,也许她会认识什么奇人异士能解决这诅咒也说不定。
接到了涛子的电话,白晓再询问了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靠岸之后,便挂断了电话,也没有说能不能帮我们将诅咒解除。
第二天凌晨时分,我们终于靠了岸,而白晓早就已经带着人在岸边等着我们了。
“你们离开时乘坐的那架飞机上,还有其他的幸存者吗?”我们刚一上岸,白晓便对涛子问道,虽然之前通话之中,涛子并没有谈起那架飞机,不过看起来白晓已经猜到那架飞机出事了。
涛子摇了摇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郑云,但是已经证实那是假冒的郑云,另外一个便是之前探监楚瑜的那个老头。”
“我早应该猜到那个老头有问题!”
白晓气愤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说道:“你们之前说你们中了诅咒,正好我认识一个高人。”
白晓说着,对不远处一个背着我们,身穿道袍道士打扮的人喊道:“胡先生,帮我看看他们身上中的诅咒把。”
看着那背影,我只觉得他好像有些眼熟,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惊讶的差点没有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