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并不是终结。
就算般若已经死在了大地宫里,也不等于她对于我这个“背叛者”的怨憎就此消失。
这也是我们第二次来到张三横家的原因。
一进门,我们就看到拖着行李箱的张三横从楼里走了出来,看到我们他先是一愣,然后说:“般若没来,也就是说……预言成真了吧。”
我点了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周天命盘所预言的未来,会成为现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你们来不会单纯的只是为了告诉般若的死讯吧。”
张三横看着我说:“你印堂发黑,像是乌云遮顶一样,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昨天晚上,我好像遇到般若的鬼魂了。”
张三横走到我的旁边,伸鼻子嗅了嗅:“你身上的味儿很大啊。”
“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洗澡了。”我说。
“不是说你的体味,而是指怨气的味道。”张三横说,“人如果在临死前对这个世界抱有某种强烈的执念,那么濒死之时,这种执念就化作一种极端的情绪,这种极端情绪有时候会让人产生幻觉,如果达到一定程度的话,甚至可以杀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所谓的鬼魂大都是指着这些充斥着执念的情绪。”
张三横的话,让我想起了之前跟胡算子一起面对的那些地缚灵。
张三横接着说:“你身上的怨气味道虽然比不上之前你中的怨灵咒时那怨气味道的强烈刺鼻,但是也达到了足以致命的程度了呢。”
听张三横说那怨灵咒,我就觉得头皮发麻。
那个毒咒可是差点要了我命的东西。
“你这一脸淡定的,是有办法帮我解决这怨气的吧。”我对张三横问。
“办法是有的。不过我正巧有急事,只能帮你指指路。”张三横说。
听到张三横这么说,我不禁皱眉。
我遭遇过怨灵咒,还有地缚灵,明白这足以致命的怨气的恐怖,如果张三横不帮忙,我真没有什么信心应对。
“放心吧,你身上的怨气足以致命,既然你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就证明这怨气并不是针对你的,只是暂时寄附在你身上。”张三横说。
“寄附在我身上?”
张三横点了点头说:“这怨气的目标应该另有他人,你应该得到过什么提示吧。”
什么提示?
我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感到的只有惊骇,说到提示,难道是……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般若小时候被父母卖给银狐的一幕。”我说道,“她还说,她从小就被背叛。”
“她的家人应该就是她怨气的目标了。”张三横说,“毕竟一个孩子小时候最信任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吧。被自己的父母欺骗背叛,甚至卖掉,这种执念,就算是死也难以化解呢。”
“那你知道她家人现在的情况吗?”我问。
张三横摇了摇头:“我虽然跟她认识五年,但她几乎不怎么谈论自己小时候,也不怎么谈论自己以前的家庭。不过你不是有周天命盘么?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命盘呢?”
周天命盘?
在我离开大地宫之后,我的确发现那块废铜又出现在了我的身上,不过见证了般若应证了预言的我却根本不想要再碰那个东西一下。
虽然张三横将那东西说成是什么无价之宝,但是我却觉得那玩意比大地宫里的那个封印之物更加邪恶。
“我不想用那东西。”
“不想用么?难道这就是你会被周天命盘选择的原因?”张三横说,“一般人都会有好奇心,想要利用那种东西来窥探一下自己的未来吧。”
“我劝你还是别有这种想法了。”我对张三横说。
未来是什么?
未来是基于过去与现在行动决定的产物,随着人的意志不同变化,随着人的选择不同改变而有所不同,是不确定的存在,因为未来的不确定,所以才会让人感到今天的努力会成就明天的自己,才会让人感到希望。
但周天命盘所预言的未来是既定未来,那是无法改变的未来,不管人是否希望那种未来成真,不管人的意志如何干涉,不管怎么进行怎样的选择都无法更改,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一样,只能任凭命运的摆弄,这样的东西,会带来的恐怕只有绝望。
“我只是说说而已,就算我想要那周天命盘,它会立刻回到你身上吧。”张三横说,“不过我突然想了起来,我家书库第三排第六个书架下面的地砖有一个暗格,那是般若最后一次调查她家里人情况后留下来的,也许会留下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张三横说着,将自家的钥匙丢给了我:“那暗格的钥匙我没有,你怎么打开我不管,不过别给我的书库弄的太乱。另外别忘了给我家的门给锁上,我就先走了,这都要赶不上飞机了。”
告诉了我们他家书库在哪个房间之后,张三横便离开了。
张三横家的书库里,摆放着十多排的书架,上面除了现代书籍之外,还有一些古籍原本,甚至还有古代的竹简。
我来到第三排第六个书架前,将那书架向后推了一下,果然看到一块凹下去一些的地砖。
将那块地砖掀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金属暗格,那暗格的门有两个巴掌的大小,暗格的门是锁着的,但是门上却并没有锁孔存在,也没有类似于密码锁之类的机关。
我伸手在上面敲了敲,感觉这暗格的门应该是挺厚的,就算是用了心脏力量恐怕也没有办法将这门给砸开。
这东西,到底要怎么开啊!
就在我犯愁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从我的身后伸了过来,细长的指尖在那暗格的门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那暗格的锁竟然就卡的一声打开了。
见到这金属门打开了,我有些激动的对郑诗涵问:“郑诗涵,你是怎么发现这锁的开启方法的?”
“我什么都没做啊。”
什么?
我转头向她看去,发现她站的位置,跟刚才那只苍白的手伸过来的方向完全不同。
但如果不是她,那只手又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