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修士的角度划分时代,那么商周可以说是神代的分界线,在周朝之前是真正的神代,各种奇人异士辈出,飞天遁地都并非是什么稀罕事。
而在殷商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神代已经结束,传说之中的神灵隐没不见,大能藏于深山之中,隐于市井之外,商朝覆灭之后的时代,只能称之为仙代。
直到1944年的坠龙事件,仙代也彻底终结,再无仙人大能出现,甚至作为仙人大能的避难所——十洲三岛也皆化作了死地。
不过因为对于现代人来说,不论神代仙代前中期都是大能辈出的时代,没有多少的区别,所以一般都会将1944年以前统称为神代。
神代并非如同是仙代一样,逐渐走向衰落,而是突然的消失,甚至在神代的末期,那殷商时代可以说是神代最辉煌的时刻了,在那个时代的人,有的甚至被当成神灵,真正的神灵!
就比如说云鹫道长所说的那尸王的名字:“飞廉。”
虽然不是一开始我们以为的恶来,但是飞廉却是恶来的父亲。
演义之中说他在殷商覆灭之后,与子恶来投奔周武王,被周武王所杀。
但民间却有传说,在殷商覆灭的时候,飞廉正在外为纣王采石,听闻武王灭纣后,便登高山立坛声泪俱下祭奠死去的纣王,在那祭奠的过程之中,山顶崩坏,随着碎石一同滑下了一具石棺在飞廉的面前。
飞廉便觉得这像是上天对自己的暗示,如果真的忠诚,那就与死去的王陪葬,而不是活在这周武统治的天下。
于是他便二话不说,投身入了那石棺之中用佩剑自刎而亡,而后那山裂开,如同一张巨口将那石棺连同飞廉一同吞下。
而管是演义,还是民间传说,飞廉在死后都归于神位,紫微斗数之中,就有飞廉星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飞廉,那么岂不是说我们遇到的不是尸王,而更应该称之为尸神?
“飞廉,也被这样写。”
云鹫道长说着,手在虚空之中一挥,在半空之中浮现出了“蜚蠊”两个字。
“这两个字代表着蟑螂,也是代表了飞廉的形象。这村子里面到处都是蟑螂,那些梦境造物也同样是蟑螂的样子,我想除了飞廉之外,殷商时期不会有第二个。”
一旁的了道长说:“虽然说飞廉的形象是蟑螂,不过传说之中,飞廉是葬在太岳山中的吧。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是地脉。”这个时候,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去,却是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枯黄,看起来像是杂草一般,脸色灰呛呛的,像是一个死人,但是那一双眼睛却异常的锐利明亮。
女人边走来边说:“人有脉,血气随脉行,地有脉,风水随脉流,人有动脉静脉,大地亦然,地之静脉,聚水汇气之地。地之动脉,如潜龙在渊,居久则动。那飞廉就是葬在地脉的动脉之上,随着地脉变动,而到了这里。你们难道没有想过,如果是葬在一个不会动的地方,用得着制作那会随着地势变化而改变的人皮地图来标记埋葬之所吗?”
“韩雪!”张三横看着女人的目光满是不悦,“你来这干嘛?”
韩雪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我突然想了起来,之前秦泰说过,那擅自来盗墓的左道十俊,逃出来的两个人其中之一便是韩雪。
怪不得在场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不友善。
毕竟如果不是他们擅自盗墓,挖出了那尸王,就不会有现在这些麻烦,这一村子的人也不会死了!
“是我将她找来的。”说话的是刚才已经离开的黑西装小队的队长,“她可能帮到我们。”
他此时带着那些黑西装成员又回来了。
“要对付那个尸王,我想要来尽一份力。”韩雪说,“毕竟,我的师兄师弟他们,都被那个尸王给害死了。”
“那是你们活该。”张三横冷冷的回应。
韩雪瞪着张三横,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没错,是我我们贪财惹的祸,这点我承认。不过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那个尸王那么厉害,却一直不现身,藏在这村子里面吗?”
这的确是让人感到奇怪的事情。
仅仅凭借自己的梦境造物,那尸王就差点让了道长他们全都死在村子里面,并非梦魇的它,本体的强大就算是用脚后跟也能想明白。
这么强大的存在,却一直不现身,怎么说都有些不正常。
“因为他受了伤。”韩雪说,“我们左道十俊可不是一般的摸金校尉,祖师爷是师从茅山……”
“我们茅山没有你这一脉。”邱文盈冷冷的说,“你们的祖师顶多是从茅山偷学了一些法术逃罢了。”
“随你怎么说。”韩雪说,“不过我们有着正统道术的根基你不能否认吧。”
邱文盈冷哼了一声。
却听韩雪接着说道:“我们的道术起源自茅山,后来经过世代的改进自成一派,专门用来应付古墓之中可能遇到的僵尸之类的东西,比如说化尸锥。”
“化尸锥!”
听到这个名字,云鹫道长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不知道那是何物的我对了道长问:“化尸锥是什么东西啊。”
“是左道一门传承的宝物,据说是用东海深处一种名为冥铁的金属锻造,于极阴之地,用无数天命将尽的垂死老人的性命祭献而成的邪物,一共有六根,却是僵尸一类的克星,一般的僵尸只要被一根划破身体,就会瞬间化作一滩脓水,就连尸将被刺中也会形神俱灭,据说就算是尸王,被六根刺中也必死无疑。”
“什么是邪物。”韩雪一脸不满的说,“是正是邪,还不是要看落在谁的手上?那些被祭献之人,本来就已经大限将至,用他们那残存的生命,作出一点贡献怎么就是邪道了?如果没有你们口中的邪物,恐怕你们现在早就被那尸王给吃了!或者变成他手下的尸将了!”
“不是邪道?那些被祭献的老人是自愿的吗?”
“不是又怎么样?一群要饭的,一生恐怕都没有对这个世界作出什么贡献吧。我祖师在祭献他们之前,请他们吃了一顿他们一辈子都吃不上的美餐,这就是对他们有恩。我们左道一门想来奉行的就是恩必偿,仇必报。我们有恩于他们,就算是将他们祭献了,也只能说是偿还了我们的恩情罢了。”
“行了,今天我们不跟你辩正邪。”了道长说,“你既然说了化尸锥,那么你们刺中了那尸体身上几根?”
“四根。”韩雪说道。
“这么说,我们只要再将另外两根化尸锥刺在那尸王身上,麻烦就解决了?”云鹫道长说。
“事情可没那么简单。”韩雪说,“我这里只有一根化尸锥。”
“一根?不是六根吗?”我问。
“我们在墓穴的时候,袭击那尸王,四根刺在了那尸王的身上,但我大师兄在袭击那尸王的时候被尸王所杀,变成了尸王手下的尸将,那第六根就在他的身上。”
“你大师兄?”了道长皱眉,“我们在那村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你大师兄的身影。”
“你们不是也没有看到那尸王的身影吗?”韩雪说,“尸王跟我那几个师兄弟,都藏在村子的地下,虽然这村子不起眼,但是现在地脉的动脉末梢就在这村子底下,尸王就躲在那里,用地脉的的气息养伤呢。而在场的人,能找到那不断变动的地脉位置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说完,韩雪扫了一眼张三横:“怎么样?这里缺不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