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端离开沈府已经有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期间一共只传了一次信回来,就是他已经到了京城一切安好的消息。
时间已经到了六月份,沈语谙盼望着的书院也总算是修好了,只等着挑一个黄道吉日就可以开始行课了,而作为阳城最为厉害的女夫子,教导沈语谙的那位夫子自然被请去了做老师。一并请过去的人还不少,女夫子与沈夫人提了一句,沈夫人便将整个沈府的小姑娘们全部都送到了书院里去。
沈语谙这大半个月来也没有怎么出门,就待在她的白芜院,听着玉脂传回来消息,更多的消息则是说安庆街的。安于城还是那样的神秘,不过最近动静倒是又大了起来,连樱山那部分因为救了江珊珊而得到的地都开始着手在建造东西了。
玉麝十分的眼红,与沈语谙说了几次,毕竟这些东西是可以落入沈语谙手里的,但是听说那余老太婆说了自家小姐的坏话,流霜那个丫头又有拉拢玉脂的嫌疑,估计自家小姐和那人不是什么朋友了,于是十分的心急。心急之余还不忘警告玉脂不许始乱终弃。
除了安于城的动作,玉脂还将沈语谙想要知道的缪兰的事情给带了回来。
缪兰最开始的确是想着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在前来沈府的,到时候她孩子也生了自己的行动也方便了没有太大的忌嘴之类的事情只要有沈和端在沈府他们母子的性命衣食倒是不用担心了。所以这个后来忽然改变了主意这件事,还真是有人撺掇的。
“江珊珊?”沈语谙冷笑一声,“这个人是病才好了就开始作妖了么?”
玉脂掌管情报这方面的事情,虽然当时她并不在沈家也不在沈语谙的身边,不过到底还是能够从中猜到不少事情的,何况沈语谙虽然没有承认但是对他们几个丫鬟却也没有否认什么的,只当是默认了,所以她知道江珊珊满脸溃烂的事情的确是沈语谙做的。
“江珊珊的脸其实当时是还没有好的,是蒙着面纱去劝说了缪兰的。只是她不说的话别人也不会知道江家的四小姐竟然为了小姐你做到了这个地步。”让江珊珊那样的一个姑娘自己去了醉春楼这样的地方,就算不是她去的醉春楼而是让人将缪兰给叫出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一个小姐和这样的地方牵扯上了关系就显得有些不怎么样了。
沈语谙也就是笑了笑,“算了,这件事到底添堵的不是我,现在江家和沈家的关系怎么样了?”
玉脂知道,江家和沈家因为江珊珊的原因,最后上升到了家族矛盾上面,虽然表面上还没有撕破脸皮,不过连言颂这样的人前来请人了都没有办法将沈和端和沈语谙请过去,那就真的只是维持了一个表面上的过得去了。
许多合作的生意已经渐渐的开始停了往来,两家都在找另外的合作伙伴要接手,只是现在的阳城又被安于城给搞乱了有些人人自危的意思,所以那份僵硬的合作也就僵持着的。
“江家长着江禅大公子和安于城有些交情,对我沈家倒是并不怎么在意的。”玉脂道。
沈语谙抬起头来,一双微微有些狭长的杏眸看着她,“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玉脂愣了一下,看见了沈语谙眼睛里的戏谑神色这才点了点头。沈语谙却是已经转回了注意力将心神放在了自己面前的一本书上,伸了一个懒腰漫不经心道,“其实说起来的话,江珊珊这一次倒是帮了我一个忙的。”
玉脂不知道沈语谙到底指的什么,她说话又小声又模糊,玉脂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安庆街上新开的那家卖胭脂水粉的店倒是生意十分的火爆,许多因为趁着降价去买了胭脂水粉的都感受到了那份精致,就算现在人家恢复了原价,依旧不能忍痛割爱大把大把的花钱购置。
其中就包括了沈芮青。
不过沈芮青到不算是最严重的,她是沈家的嫡出大小姐,在经济上原本就要宽裕不少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沈夫人甚至没有能够发现,还是直到沈湘荷那边的经济出了些问题才发现里头的不对的。一打听下来才知道那安庆街上的名叫做安与的胭脂水粉店简直就和一个消金窟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沈芮青拿上来的成品的确是比翠胭楼的大部分还要好上不少的,也还对得起这个价格。只是随着时间的溜走,依旧还能够在安与消费的人也大大的降低了。毕竟胭脂水粉虽然是消耗品,但是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消耗完了的。
沈夫人刚刚放心了一把,接着就听到另外一个消息,安庆街安与店旁边一家名叫做安鱼的成衣店开业了。里头的布料品色极佳,和安与打通之后看起来十分的宽敞,有了安与的锦瑟在前,安鱼一开业就受到了不少关注。而且第一批进去的人穿出来的衣服也的确是好看的,绣品精致,花色繁多根本就不用担心会和别人重样。
沈语谙接到请柬的时候都还有些莫名其妙,玉麝也是十分的莫名,看着盛妈妈,“这是陶姨娘写过来的?”
盛妈妈脸上也带着一抹莫名其妙,“老奴去厨房为小姐领水果,被陶姨娘身边的丫鬟给拦了下来,就递上来这张请柬。”
沈语谙伸手接过,之间烫金的请柬做的十分的霸气,沈语谙看了好几眼这才翻开,然后就笑开了,“这是安庆街上那家卖衣服的安鱼店里的请柬啊。”
玉脂对这件事倒是十分清楚的,便对着玉麝和盛妈妈解释道,“安于城这个人喜欢将自己的店铺命名为安字开头的,之前会买下安庆街只怕也是这个原因,所以这个安鱼和安与都是安于城自己的铺子。有了前面安与胭脂店的经验,这一次安鱼成衣店在开业了几天之后便打算做一个购置会,虽然这个购置会到底是怎么样的玉脂不是很清楚,不过传出来的消息倒是十分的诱人,里头会先展出安鱼新出的十套衣服,还有一些新出的首饰,听说也和接下来要开放的一个叫做安雨的首饰店有关。但是参加这一次购置会的人必须要有拜帖才能进得去的。”
“这张请柬能够带多少人进去?”沈语谙抛了抛手上的请柬,她和陶姨娘的接触并不多,唯一有的两次接触一次是在饭桌上,一次是在小院子里,自己给陶姨娘提了个性,后来陶姨娘身边的人全部被换了个干净,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事情的。
对方拿这张请柬来作为回报也不是不可能。
“这张是母柬的子柬,安鱼的母柬一共有三个等级,一等有五张子柬,二等有三章,三等只有一张子柬。不过但看这个却看不出来到底是第几等的母柬,也不知道是不是陶姨娘得到了母柬。”玉脂道。
沈语谙也有些疑惑,若是沈夫人得到了母柬,那么肯定会是一等,五张子柬她会给自己一张也不算太过分,但是自己和沈芮青实在是不对盘,若是自己去了说不定要闹出不愉快来。
但是一个陶姨娘,为什么会得到母柬?还能给自己送来子柬?
站在她身边的三个人显然也有些疑惑的,最后还是玉麝眨了眨眼问道,“小姐,你去么?”
沈语谙将目光落在子柬上面写着的日期,还有三天,于是点头,“为什么不去?”
“小姐。”玉脂低着头缓缓的开口,将沈语谙的注意力拉到自己的身上来,然后道,“听说江家和沈家的生意彻底断了。”
沈语谙诧异的挑了挑眉,然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一边的玉麝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半晌才问道,“小姐,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啊?”
沈语谙笑了笑,“先不说是不是,就是是了,难道你的小姐还不能保护你么?”
玉麝便不在说话了。
“还有一件事。”玉脂动了动眉毛,看着沈语谙,“沈家的医馆出事了。”
“沈家的医馆不是很早就出事了么?父亲也去了京城查看啊。”
“不,不是京城的医馆,是沈家在阳城的医馆,老爷出远门之后店里一些疑难杂症的问题就没有在有人诊治了,偏偏最近又碰上了一个,说起来不是很大的问题,就是咳嗽。但是医馆的大夫看过配了药方那人吃了之后忽然就开始咳血起来。”
这是损害名声的事情啊。
沈语谙想到,难怪江家和沈家能够断得这么的快,大夫其实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在现代的医院,医生治好了病人是理所应当的,治坏了就是学艺不精云云的,病者家属恨不得上前来给主治医生脑袋开瓢不算完。
在古代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啊。
自己现在还是沈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怎么回事?”
“这件事原本被夫人压下来了,只是没有压住,夫人对药理知道得少,原本是让大小姐去看的,只是后来又担心那人的病情反复最后连累大小姐,所以现在就这么拖着了,玉脂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