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谙回忆了一下,今天的确是没有人来找自己的,原本她也有猜测沈夫人回来请自己,但是没想到后来竟然没有将人等过来,到了这里反倒将一军?
沈语谙严肃起表情,“三妹妹若是指的钱夫人的事情,二姐倒是略有耳闻。”
“略有耳闻?却死活不肯过来?”沈湘荷面露讽刺之色,沈语谙却是能够看见她将求表扬的眼神甩给了柳姨娘,只是柳姨娘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的。
这母女还真是奇怪得很。
沈语谙站直了身子,却不在看着沈湘荷反而是看着坐在最上头的沈夫人,直接看着人的眼睛,表情十分的恳切,“母亲,我没有。”
沈夫人直接一拍手扶,“够了,需要我将人叫进来和你对峙吗!”
沈语谙想着自己在这里来了之后竟然这么的脓包,动不动就要下跪,哪里是一个能够和歹徒英勇搏斗的人呢?不过她的行动反而比意识要快上不少的,玉麝也在沈语谙之后跪了下来,“请夫人明鉴,今日白芜院真的没有人来的!”
“母亲,女儿求一个公道。”沈语谙虽然是跪着的,但是身板却是笔直,“钱夫人的事情关乎了沈家的名誉,语谙是沈家的一份子,自然是一直等着被传唤的,只是一直都没有人来告诉语谙,语谙以为是母亲不想要语谙掺和进这样的事情里,便不在关注了。最后只得知钱夫人在一个时辰之后离开沈府,其他的概不知情!”
“好好好,你要对峙,那我就让人来和你对峙!”若是不对峙的话,岂不是要让自己蒙冤?这个丫头到底是变化了多少,现在脸蛋变得顺眼了不少不说,就是每次狡辩都要带上自己,实在是让人感到烦不胜烦,若是不跟着一起辩下去仿佛是自己的错一般,就算是现在也一样。
很快就上来一个婆子,那婆子沈语谙倒是还有映像就是一直站在门外守着的婆子,婆子似乎也不知道是怎回事,一见到这三堂会审的局面有些心惊,但是看到沈语谙跪在那里大致也就有了一些概况的猜测。
“夫人。”
“郑嬷嬷你便说说你今天是怎么去请的二小姐。”
郑嬷嬷有些心惊,跪在地上慢悠悠的道,“老奴封了夫人之命前去请二小姐过来与钱夫人看病,走到半路的时候——走到小姐的院子里,便是看见了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守在门前,老奴与那丫鬟说了夫人的要求,那丫鬟说进去通报一声,然后就过来回绝了老奴,二小姐说,既然是大小姐自己担的摊子,就应该自己承担。”
沈语谙知道自己这是受了冤枉,会并且愿意来冤枉自己的人不少,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有一个人会这样做。
“母亲这嬷嬷撒谎,女儿今天一天都在院子里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人前来说这件事,而且女儿的院子都是不会让人在门前守着的。明儿姑娘曾经来过女儿的院子,应该是知道的。”
“不是啊夫人!老奴所言句句属实!”郑嬷嬷浑身都在发抖,不晓得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说话的声音都是发虚的。
“二姐,你们这样一人说一句,该听谁的啊?难不成母亲身边的嬷嬷还会骗母亲不成?”沈湘荷冷笑一声,话语里全是骄傲,“我看二姐还是别在挣扎了,自己学艺不精不敢出来,说出来我们又不会笑你。”
沈语谙连看都没有看沈湘荷,只是对着沈夫人磕头,“请母亲给我一炷香的时间让我与郑嬷嬷对峙。”
她自然是知道里头有蹊跷。只是不知道这个蹊跷到底是存在在这个嬷嬷自己来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沈语谙看她的表情只觉得这件事应该是这嬷嬷也是不之情的。
沈夫人看着沈语谙,“你认为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语谙能够为母亲抓住一个想对沈府不利的人。”
“好,沈语谙,我就给你这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最后你还是没有能够拿出证据,你可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女儿不知道,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是女儿受了冤屈,女儿不会咽下去的。”说完,沈语谙又咳了一个头。
郑嬷嬷之前说了在半路,看样子就是在半路的时候被其他的事情给绊住了脚步,有人代替了她的工作但是根本没有来做事还对着郑嬷嬷撒谎了。
沈语谙将里头的事情想清楚了之后依旧挺着自己的摇杆,笔直笔直的,“那不知道郑嬷嬷见到的是我的哪位丫鬟呢?”
沈语谙平日里来的话都是带着的玉麝,那嬷嬷一时想不起沈语谙其他的丫鬟到底叫什么名字,有些紧张的,于是只能看了一眼玉麝之后道,“是哪个丫鬟我已经忘了,但是不会是这个丫鬟。”
“哦?郑嬷嬷确定自己见到的是丫鬟不是盛妈妈?”
郑嬷嬷愣了一下,脑门上已经开始出了冷汗,“不是,就是丫鬟!”
“母亲她撒谎!”沈语谙转头对着沈夫人,眼神里坦荡荡,语气也镇定自信,反倒衬着一边的郑嬷嬷畏畏缩缩了起来。
“女儿的白芜院一共就只有三个丫鬟一个盛妈妈,根据郑嬷嬷所说,那么她来女儿的院子见到的不是玉双便是玉脂。女儿前些日子心神不宁,一直都有让玉双准备药材,今日药材没有了,玉双便出门采集,上午出门下午才回来。”沈语谙镇定自若的说完,顺便还看了那妇人一眼,冷哼一声。
“而玉脂更是不可能!”沈语谙道,“今日是小厨房剪彩的时日,玉麝昨日值夜了,准备不充分,盛妈妈又在收拾屋子,便是玉脂出门给玉麝买回来的。玉麝是正午之前也就是钱夫人来之前出门的,而且是在下午剪彩的时间回来的。”
“母亲,女儿都是有认证的,女儿的丫鬟出门都是要去管家哪里报备的,而且还可以问门房!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传门房前来问话,便可知道女儿所说是否属实!”
“夫人饶命!”
沈语谙暗地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今天还真是不怎么走运的,这些人都是在那个时间在白芜院,沈语谙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撒谎,便是算准了郑嬷嬷承受的心理压力,她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而郑嬷嬷又是对这件事半点不知道的,因为不是自己做的,甚至连之后都没有核实一下,要的便是她的心虚。
“夫人饶命!”郑嬷嬷两个头磕在了地上,在抬起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她的额间已经完全青紫了,“老奴是冤枉的!老奴也不知道啊!老奴——”
“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敢欺骗母亲!”沈语谙看着冲上来一脚踢在郑嬷嬷胸口的沈芮青,眼眸扫了过去,却也不去扶郑嬷嬷,只是给人诊脉确定没事之后就看着沈芮青,“大姐何必如此动怒?不若听听郑嬷嬷还要说什么?”
“够了,这样的狗奴才——赵管事!”沈夫人脸色已经可以看出来怒容了,铁青铁青的,如果不是赵家的教养只怕是要开口就骂人了,嘴唇也是咬得紧紧的。
“夫人奴婢冤枉啊!都是芙蓉陷害我的!夫人明察啊!”
“你血口喷人!”
沈语谙看着沈夫人,一字一句道,“母亲,难道不应该审问审问这个叫做芙蓉的吗?说起来,芙蓉是谁的丫鬟?”
“给我将她拉出去!”沈夫人只当自己没有听到,看着进门来的赵管事带着的人,立刻就指着了地上已经被沈芮青踢了两脚脸上呈现出死灰颜色的郑嬷嬷。
沈语谙不在说话了,沈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包庇人她还能说什么呢?反正现在的沈家她身边一个志愿的人都没有的,若是现在还有一个外人在的话那可能还有可能将沈芮青给牵出来,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闹腾的郑嬷嬷被拉出去之后,沈语谙还是直接跪在那里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沈夫人,“其实母亲,我的丫鬟今天都没有出门,但是我问心无愧,不过就是炸了她一下,她便还了我公道。”
沈夫人气的直接拿手指指着沈语谙你了好几声。
沈语谙轻笑一声,“母亲可莫要这样指着女儿,不然女儿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母亲亲自策划的,现在看到事情失败了反而过来指责我炸人。”
沈夫人是立刻闭了嘴才将要脱口而出的你给我滚给咽下去的。脸上一阵青白之色,最后只能狠狠的将桌上的茶杯给掀了下去,“你不是那么能干吗?不是那么能说么?那你给我将钱夫人搞定啊!”
沈语谙看着沈夫人摔碎在自己腿边的茶杯,慢悠悠的道,“你您冤枉了我之后,我还要不计前嫌的给母亲——给大姐擦屁股吗?母亲,同样都是女儿,语谙敢厚着脸问您一声,凭什么?”
“凭你是我沈家的女儿!凭你是姨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这样的理由够不够了!沈语谙我不是在求你,我告诉你我这是在命令你!如果你不将这件事解决好了,以后莫要想进沈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