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阳城的人忽然被卷入了一场又一场的议论当中。先是安于城忽然变成沈语谙,从一个被撵出府的庶女变成阳城经济一霸。然后就是江家老爷忽然中风偏瘫一半,沈和端回来了都没有能够将人给就回来,只能让人流着口水宛如智障一样躺在床上。江家忽然变天,常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江禅江家大少爷逆袭掌握江家主权。
这两件事才津津乐道了不超过两天,便又传来一则消息,沈和端亲自检查了沈语谙的店铺,直言不讳沈语谙的方法有问题,这是在透支健康换取美丽。沈语谙的店铺一下子人流量丢失不少,除了一部分对沈语谙的人品信得过的人,还有一部分便是对透支健康获得美丽并不在意的人。
这样的消息一出来,众人一片哗然。质疑沈和端的人虽然有却也不多,毕竟完全没有必要。沈语谙的生意和沈和端几乎没有重叠交叉的地方。于是又是一波关于沈和端回来之后不但没有想着怎么将这个庶女给弄回来反而是直接开始质疑沈语谙的做法的讨论,这样的议论纷纷让沈语谙最近的出行变得很是不方便。
沈语谙所说的秘密玉麝到了现在都还不知道,只能看着自己的小姐一直在别人的围观下仿佛一只猩猩。不过当事人并不在意,也没有怎么露面。这也的做法虽然得不到全部人的认可,但是也有人说这是沈语谙根本就不在意这也的污水,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玉麝看着每天流出去的大把大把金钱,对这些事情更加的在意了起来,时常劝沈语谙,“小姐你可别一颗心全部扑在了侯爷的身上行么?还是抽空关心关心自己的生意吧,不然就只能喝西北风啦!”
不过很快,流言的风向又开始变化了。
沈家的医馆再一次出现了重大失误。而且失误的方向也真是好笑,竟然又在同一批人身上栽了跟头,直到那些人开了口说话人们才忽然惊醒,哎哟这可不就是之前出了错然后让沈语谙救场回来的富贵人家么?
沈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哟,一个底蕴深厚的医馆竟然最近频频出错,还有脸去质疑挽救了沈家颜面的沈语谙的医术?
这样的消息一出来,玉麝便急急忙忙去问沈语谙,“小姐,那些人可是你安排的么?”
沈语谙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会知道他们竟然又回来了呢?”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事情又闹起来了,沈语谙怕是自己都忘记了那些看起来就很有背景的人家了。姓什么来着?贺,对了,是姓贺。但是附近的城镇里却也没有这样的富贵人家,不晓得是哪里来的人。
玉麝十分的解气,“不管是不是小姐安排的,总之这一次又是之前那人犯了病,那家人想着的是让小姐再去看病的,却不晓得小姐已经和沈家脱离了干系,结果现在久病不愈,反而变得越发严重,这才强烈要求让小姐去看病。”
“只是小姐都已经离开沈家了,那家人知道之后便说要来找小姐您看病,哪里晓得那看病的大夫觉得自己收到了蔑视竟然说出了小姐不在使用沈家医术的事情——”
玉脂看着玉麝笑着的模样,想着里头的事情十分的有趣,便又听玉麝接着道,“哪里晓得那家人的小姑娘,看起来刁蛮任性的,这一次也是毫不嘴软,只说,沈家二小姐能够治好连沈家都治不好的病,还敢说沈家二小姐使用的是沈家医术,这脸也未免太大了点吧!”
沈语谙想了想,将那刁蛮小姐给对上号来,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小姐对自己也是怼了一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人治好了病所以才会在现在反过来维护自己一番。这样看来那个小姑娘心直口快倒是可爱。
沈语谙给玉脂吩咐了一声,玉脂应了回房里去,玉麝还不解便见到了玉脂拿出来一堆的拜帖又出来了。
“也是我的疏忽,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贺姓的人家是哪里的人,又是上门来求医的。小姐不用沈家的医术已经是阳城人人皆知的事情,我还想着这是一个陷阱便没有注意给小姐提起来。”玉脂最近也是忙着建设更加远一点的情报,每天累死累活的对阳城的事情倒是松懈了些,反正有着一个关心沈语谙关心到不知道什么程度的玉麝现在注意着阳城的动静,便没有怎么在意。
现在每天送上门来的拜帖倒是多得很的,不管是什么事情。认识的不认识的,有事的没事的,沈语谙自然不可能每一张拜帖都看一遍,反而是王管家先过滤一次然后交给玉脂让玉脂在选择一遍。沈语谙最后只看着最重要的便是了。
沈语谙接过玉脂手上的东西看了看,上面的章她不认识,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贺字,不由得有些奇怪。
“你可认识这个标志?”沈语谙先问的自然便是玉脂。
玉脂皱着眉头想了想摇头,“倒是没有什么映像的,估计着不是阳城附近的人。”
沈语谙的手指轻轻的在拜帖上滑过,这是最普通的拜帖,那些人用的也不是自家特质的,只有一个红色的印章表示身份。但是阳城附近没有这样的人家,他们过来做什么呢?又在这边逗留了超过半个月的时间,路过?从阳城路过,然后在从阳城原路返回?
那岂不是容易让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沈语谙摇了摇头,将拜帖递给玉脂,“回了吧,病情耽搁不起。若是他们方便随时来便可。”
玉脂应了之后立刻便去回帖,不出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得到了上门的拜帖。沈语谙告诉对方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对方自然不可能就这么上门的,于是又送来了一张帖子说好了时间便在明天早上。
现在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沈语谙让玉脂将那份拜帖上的印章给描下来,然后揣着拓印的印章让王管家准备了马车,出了谙府。
沈语谙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些东西自己不知道,总会有人知道。而且知道的那个人自己是绝对信任的。这样的念头奇怪但是强烈,甚至让人恍惚到不知道她是想要见到对方而找的借口还是真的上门有事。
侯府的位置的确很偏僻,沈语谙坐马车又不能颠簸了,虽然来了古代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了,但是沈语谙只要做马车就会容易头晕,马车夫知道沈语谙的习惯也是驾马车很稳当,这么一路慢悠悠的过去,直到快要要侯府了沈语谙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忘了递交拜帖了,这样直接上门还真是不礼貌——
不对,不是不礼貌,而是他们之间还没有这么熟悉的地步。
沈语谙让马车夫停下来,往周围的巷子里躲。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言颂是说过的,以后她要上门来便直接来就是了,没有必要递交拜帖在回帖这样的麻烦。但是真得当沈语谙这样熟悉的做了之后又有点不好意思去了。
她叹了口气,犹犹豫豫可不是她的作风,反正现在都到了人家府门前了,从巷子过去便是侯府的大门。沈语谙刚刚准备让马车夫过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些声音。
身后是侯府的小门,不过沈语谙一般过来不会走小门。毕竟她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从小门进别人的府邸算是怎么回事,何况她现在的低位也不算太低,正门是完全去得的。
侯府竟然有人前来拜访?
沈语谙有些惊奇。又觉得那人说话的语气十分的耳熟,声音也是耳熟,沈语谙脸色蓦地一沉,玉脂这个有眼色也很聪明的丫鬟立刻捏住了自己的嗓子让马车夫回程。
沈语谙没有阻止玉脂的动作。沈语谙自己对人很敏感,玉脂对人也是敏感的。从某些方面来说,玉脂对人比她更加的敏感,这是一种天生的能力。所以连沈语谙都能够认出来的声音,玉脂自然也是认出来了。
言颂竟然和沈和端有联系?
也是,以前自己还在沈家的时候言颂来拜访的次数都不少,两人有联系倒是很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现在,沈和端这么肆无忌惮的冤枉了自己之后,言颂却还和他有联系,就让沈语谙忽然觉得仿佛被人欺骗了一样。
言颂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接近自己的?
沈语谙记得之前言颂说过,他来接近自己没有目的。言颂十分正经的告诉万莞的时候她还很想笑,但是此刻她却半点都笑不出来。言颂,和沈和端有这么密切的联系,但是和自己却只字不提。在沈和端诬陷自己的时候,甚至——
沈语谙深呼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现在和言颂不熟悉,也算不上什么交心的朋友,顶了天的利益关系。但是自己对他却是什么都不求的,这样一想她忽然很委屈。
玉麝回家的时候正好和沈语谙在门前碰见了,她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小姐!侯爷出面给沈和端澄清了!”
沈语谙甚至还没有清楚的解读玉麝的话,但是还是第一时间脑子里轰鸣一声,她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