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撒娇得这么熟练的人,应该是经常撒娇的。所以同理,一个经常装可怜的人也是现在也能很熟练的做出来。不过如果对方看上去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却还是这么会装可怜,那么只能说明是有人在偷偷的宠着这个人不揭穿,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人越发的变本加厉。
言颂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脑袋里转过这样那样的神奇念头,不过在盯着一个脸蛋挺漂亮身材挺好的姑娘看了许久直到将人的脸色都看红了之后他才对着对方笑了笑有几分抱歉,转了回来。
沈语谙还是低着头,将自己柔软的发顶对着自己,仿佛自己是那个能够宠着她将她宠溺的变本加厉装可怜陷害别人的人。
不过这样的心情只是一闪而逝的,更多的他是对那个偷偷存在的人感到一种好奇,一种在意,或者说是一种变相的嫉妒。
“侯爷这番意思是说咱们几个大老爷们还欺负一个小姑娘不成?”开口说话的还是赫连渠,剩下的赫连道没有说话,不过这个比起赫连渠这只笑面虎就显得头脑简单的四肢发达生物赫连道,他不怎么会隐藏自己眼里的情绪,看上去十分的嘲讽。
沈语谙都想要给人配音将人的心理活动给念出来了,不过为了保持现在的状态还是忍了忍,连小声的哼哼都没有发出来。
言颂指了指沈语谙,问道,“那你们说说这沈家姑娘怎么红了眼眶?”
赫连渠一口气憋在了后头上,斜眼里正好瞧见了沈和端便将人给拉了出来顶着,“侯爷莫不是贵人多忘事,沈姑娘自然是见到了自己许久未曾见到的父亲一时情难自禁罢了。”
这话说的有道理,沈语谙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一眼赫连渠,眼角还带着泪水呢满脸的震惊神色,“你——”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又低下头去,一副只能任人欺凌的模样。
刺金珏在一边见了微微耸耸肩,这个姑娘最开始的时候见着了以为是个聪明的,结果现在在一看竟然只是一个有些小聪明的小怂包?难得还得言颂的重用竟然连一个赫连渠都解决不了。
沈语谙是那种吃了哑巴亏往肚子里咽的人么?自然不是的,戚清秋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见到了,戚清秋在这里离开自己回去找谁呢?戚茗。戚茗昨天就是跟着自己说了要来的,现在应该便是和江禅在一起的,江禅现在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磨合倒是变得越发的沉稳起来,虽然成长得很慢,不过却很扎实,而且一步一个脚印还真的是在长大的。
言颂是正对着亭子的自然见到了另外一边急急忙忙赶来的几人,走在前头的那一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样的笑意他很熟悉,在自己披着的皮还没有被撕开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笑着的,而那个时候的沈语谙为了一本医书还专门跑到了自己的府上来了一次。现在在看着那熟悉的温润但是不达眼底的笑意,言颂忽然觉得有些暴躁。
那个人是戚家的二公子戚茗,言颂自然知道,如同沈语谙猜测的那样她在几天之前离开阳城的时候言颂的确是知道的,不过却没有让人来拦着她,言颂自知是踩了猫尾巴只能让受惊吓的猫儿先跑掉,等她回来了在抱在怀里安慰······
抱在怀里?
“在下不请自来,还请侯爷,诸位番爷见谅!”
侯爷自然指的就是言颂,不过番爷则是西番那边的称呼。沈语谙没有想到这随便坐着的几个人竟然都是番爷,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行程部落家族的族长头头一样的任人物,不过比起来和随便称呼别人的名字还是要好上许多了。
江禅现在脸色时常冷着一张脸,仿佛能够冻死人,不过这个人现在也的确是体温偏寒的,若是忽视掉男人偏黑的肤色也是一个不错的美男子。何况现在的江禅有了些经历加身,通身的气派开始被磨炼出来了,自然更是能够吸引人的注意力。这两人明明是好兄弟,毕竟在沈语谙的眼里都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而且相处愉快私下里甚至都没有什么交集的人,应该在这样的场面上有些相互融合的气氛的,但是现在却感觉是在针锋相对,大概就是你笑吧,我哭这样的对比在里头,而且明明是戚茗将江禅给带出来的,现在的江禅身上却没有半点戚茗的感觉。只能说是这个江禅是一早就订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什么怪罪不怪罪的,戚公子可是将这次宴会的主角给忘了啊。”言颂一边打量着几个人,戚清秋是跟着戚茗过来的,她的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只能是一路赶过来的,只是同样都是赶路过来的江禅和戚茗却是连喘息一口都没有的。沈语谙在戚茗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就蹦了过去,仿佛真的是一只兔子精了,两人站在一起看上去还挺和谐,男俊女俏的。毕竟现在的沈语谙看在言颂的眼里就是那块青黑色的胎记都遮掩不住她的美貌的,还当真是郎才女貌啊。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那个偷偷的人是江禅,这江禅和沈语谙太过熟悉了,江禅之前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跟着的是沈语谙,沈语谙也真的是在认真的教导,自然不可能真的翻身就和自己的半个徒弟暗生情愫了。毕竟沈语谙应该是一个很有追求知道自己想要的和不想要的的人,所以在言颂看来,一个原本就挺能干的戚茗反而更加的合适这样角色。
戚茗这才笑着上前一步,却是将沈语谙给护在了身后直接对上了沈和端,“还请沈伯伯见谅。”
沈和端现在的存在感其实是很低的,生意上的事情现在的沈家已经有了亏损,插不上话,地位上别人都是大官就她一个贫民。而另外的一个贫民沈语谙现在却是又不少的人带着她走的,话题绕着她一圈不断。
“不过就是一个聚会一起见见玩玩的,哪里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事情发生呢!”沈和端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失望了,仿佛就是一朝一夕间得知了自己的选择出了大问题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修改了。
“说起来,两位番爷不是要渐渐安庆街的主子么?这里便是了。”戚茗笑着让开自己的身体露出她身后的沈语谙,沈语谙的睫毛很长,蒲扇朴素的很是好看,淡淡发红的眼角却显出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但是主子就是主子,变脸很快的,依然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却已经多了几分气势在里头。
赫连渠冷笑一声,看着站在那里的沈语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道,“可不是知道沈姑娘的大威风么?所以刚才便说起了来,还没有说个一二三四呢。”
沈语谙眨了眨眼道,“说来还是小女子的不是,从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西番人现在忽然见到了有些受到惊吓,让几位爷见笑了。”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却决口不提刚才说的事情,更是没有要和赫连渠接着谈论生意要变卖安庆街的意思在里头。赫连渠怎么听不出来,眼眸里的光彩一瞬间就变的暗沉了下来。
西番的人轮廓更加的深邃一些,眼眸里的光彩消失看起来就会变得有些阴冷可怖,不过这些事情倒是对沈语谙没有半点的影响,她身上的气势不减,仿佛是在大风浪里打着转但是怎么也不会被扑灭的一盏烛火,让赫连渠十分的恼火。
言颂这个时候才恍然,一拍手掌道,“原来刚才你们便是说的这件事,不过这样的一件事应该是好事才对,怎么会不适合对小侯说呢?”
几个人各自心怀鬼胎,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更是一个一个的笑着和恨不得扒了对方皮的人坐在一起,气氛竟然还能挺融洽不得不说这里的人演技都不错。沈语谙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看自己的丫鬟,玉麝现在正站在戚清秋的身边看着自己呢,眼里的担忧怎么也多担待不住,沈语谙现在自然不好动作回去安抚自己的小丫鬟只能很快的别开视线去。
不过戚清秋倒是看到了沈语谙的视线,便自发的开口了给玉麝安慰,玉麝经过这么些事情来已经算是能够揣明白些事情了,戚清秋都亲自发话了她心里就算是有再多的不安现在也都收敛起来对着戚清秋笑。
所以说啊丫鬟还都是别人家的好,戚清秋看着玉麝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现在身边的丫鬟,虽然是上一次从沈语谙的谙府里要过来的,但是现在一看这丫鬟安安静静的,完全不担心自己还是不免有些气馁。
难道她戚清秋真的不适合带着丫鬟?
沈语谙转过头去对着言颂细声细气的解释道,“侯爷严重了,不是要瞒着侯爷的,不过这些事情算是小女子的私事,没有必要劳烦侯爷费心的。”
言颂却是哈哈一笑,道,“沈姑娘可是不知道?你现在手上的这条安庆街,已经算是整个阳城的经济脉了,若是随随便便就让人给买了去,可不是我阳城吃了大亏,沈姑娘你说,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侯爷的是不是应该关心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