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公公带着那群人甚是得意的离开之后,言颂来到沈语谙的身后问道:“语谙,事情发展成这样,你还是趁着这两个月的时间离开这里吧。”
没想到这样的话居然会从言颂的嘴中说出,沈语谙不由得心里暗暗吃惊:“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也认为,我无法救治此人?况且这天下虽大,哪里不是皇上的领地,就算逃跑,我又能去到哪里?”
被沈语谙这样一顿回怼,言颂心里暗暗腹诽,沈语谙如今怎么如此不听劝告。
明明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样,明明自己就是为了沈语谙好,怎么对方就是不领情呢。
可是言颂哪里知道,沈语谙此刻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较量。
就在言颂低头叹息的时刻,沈语谙迅速地向着林景戈的方向看了一眼,接受到讯息的林景戈点了点头。
当言颂气极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林景戈则慢慢向着沈语谙的房间走去。
“里面没有人,玉脂已经被我安排走了,你进来吧。”看到门口那高大的身影,沈语谙轻抿一口茶,随即冷冷地说道。
得到了沈语谙的允许,外面的人推门而进,却在门口歪着脑袋,表情显得尤其不自然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吗,在这里见面,若是被人发现了,侯爷一定会起疑心。”
“你就对你自己的本事这么没有信心吗?”沈语谙并没有将对方的话放在心里,毕竟对方是绝对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
见沈语谙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语便产生慌张,林景戈便知道对方是真的有事想要询问自己,神情便稍微缓和了下来:“什么事情你说吧。”
“我曾经从师傅那里听说过续命丹这个药丸,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沈语谙转头直勾勾地盯着林景戈,似乎要将对方的眼睛给盯出一个窟窿来。
听到续命丹这个词,林景戈的脸色瞬间变化了好几遍:“你要给那个男子服用续命丹?你可知道续命丹的珍贵之处?那可是传说中的奇药。”
“不管是奇药,还是珍贵的药材,它最终的结局都会是治病救人。不懂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神医怎么也会受到世俗的桎梏。若是不能够救人,那还称其为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沈语谙神情严肃,一字一顿清晰地说出这段话来。
林景戈还想再说些什么,沈语谙便低下头道:“虽然我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你们所说的白术的后人,可若是你不愿意为了救治这个病人而去寻找续命丹,我不介意让自己利用一次这样的权利。”
见沈语谙已然搬出白术后人这个身份来强压自己,林景戈最终低着头,冷叹一声,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沈语谙并没有因为林景戈的不辞而别而感到慌张,因为她有十足的把握,当自己搬出这样的身份,对方一定会帮助自己。
谁叫他林景戈也是一个尽忠的人呢。
若不是因为情势所逼,沈语谙是真的不愿意使用这个身份,毕竟这样的身份无异于江湖中的武林盟主。
虽然受到多人的推崇,荣耀与权利都至高无上。
可在那看不见的阴暗里,不知道有多少条汹涌的暗流正在向自己的方向袭来。
低下头,双手已然被汗水所沾满。
没有人知道她刚刚是怎样撑着自己,对一个随时可能因为对自己不满,而挥剑相向自己的人下达着命令。
长吁一口气后,沈语谙缓缓饮下那一盏泡好的静心茶,巨大的黑影再次出现在了门前。
“难熬没听懂我的意思吗,又回来是怎么回事?”沈语谙没有想到对方会去而复返,忙再次装作镇定的模样,挺直了身子,威严的说道。
然而,当沈语谙用那充满了威压的眼睛想着门口扫视时,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眼神如墨石一般漆黑的言颂。
这样的反差让沈语谙瞬间慌张起来,心里不停地七上八下着,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听到了多少。
就在沈语谙慌张的眼神四处打转,心里想着该用怎样的言辞,将刚刚的事情圆过去的时候。
言颂如同一个没事人一般,直接冲了进来。
二话不说,拿起一个包裹,便将沈语谙屋子里日差的用品,通通都装了进去。
完全不清楚言颂究竟是在做什么,沈语谙忙走过去一把抓住言颂的手臂,质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手臂被沈语谙给抓住,可言颂依旧没有停下,带动着沈语谙的身子,依旧将房间里的日用品给装进包裹。
直到当包裹装得满满当当的,言颂这才转头,用饱含着深情的眼睛望着沈语谙,分外严肃地说道:“今天晚上你就走,趁着他们还没有在这外面布下重兵把守。”
从言颂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许慌张的神色一闪而过,沈语谙将言颂递到手中的包裹往地上使劲一扔,包裹里的东西便散落地四处都是。
“他们是谁啊?值得你这么慌张?”
然而言颂并没有因为沈语谙这样蛮不讲理的动作而变得生气,反而蹲坐下去,将那些洒落了一地的日常品全部再次收集起来。
看着这样的言颂,沈语谙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从前那个自己所欣赏的,对于什么事情都无所畏惧的言颂,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做事畏首畏尾的人。
想到这些,沈语谙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脾气,对着依旧收集着地上东西的言颂就是一掌。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听到沈语谙这般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后,言颂眼神中的惊惧总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
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言颂,沈语谙瞬间开始后悔刚才自己的那个举动起来。
虽然身子在言颂不断逼近的脚步中慢慢后退,可是嘴里还是不停地说着:“你要干什么?你要打我不成?”
就在沈语谙被言颂逼到了墙角的时候,言颂突然猛地向前一倾。
热烈的吻瞬间侵袭了沈语谙的深思,言颂的手不断的抚摸着沈语谙的后背,手心的温度甚是烫人。
原本想要推开言颂身子的沈语谙,不知不觉间竟然也沦陷在了这样一个热烈的吻中。
推出去的手掌变为了拥抱,整个人甚是享受。
就在二人完全处于这样一个忘情的阶段之时,门口突然传来茶碗被打碎的声音。
瞬间清醒过来的二人,连忙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一个摔碎的瓷碗,以及一袭飞快掠过的白影。
沈语谙这才记起,自己刚刚吩咐玉脂去往药房,为自己熬制了一副静心的汤药。
想必刚刚是玉脂将汤药熬好,准备给自己送来的时刻。
看到两人缠绵的样子,一时吃惊,不慎将瓷碗摔碎在地,匆匆忙忙逃离了现场。
想到刚才的那个吻,沈语谙的脸颊没来由的变得滚烫,就在沈语谙还沉浸在其中的感觉时。
腰身突然被一双大手覆上,随即耳边传来男人独特的呼吸的味道。
那绒绒的感觉让沈语谙觉得身子整个都酥了起来,忙握住腰上的手,分外娇羞地说道:“侯爷,你不要这样,这大门还开着呢。”
这句话刚落下,便感觉到言颂的手一松。
沈语谙为此而长舒一口气的时候,感觉自己被言颂打横抱起,整个人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虽然沈语谙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沈府之中传的到处都是。
可没有任何实际的现实,让这些多嘴的下人们能够证实。
若是自己就这样被言颂给抱出去的话,让那些下人们看见。
就算自己即刻下令,让这些下人们不要多嘴。
明日一醒来,整个阳城的人们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奈何沈语谙就算是想要挣扎,却突然贪恋起言颂怀中的温度,看着大门理自己越发地靠近,心跳的飞快,却并没有发出什么其他的声响。
就在离大门只有一步的距离时,言颂突然停下,伸出一只手,将大门关上。
突然感觉到身下的力量变小,沈语谙毫无预兆地将手往言颂的脖子上搭去。
当沈语谙感觉到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暧昧的时候,回头想要向对方解释什么。
抬头便看到了言颂那热烈的眼神,以及喉咙间不停吞咽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言颂,沈语谙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忙大声呼叫着想要让外边的下人们进来。
可声音还未发出,便又被言颂的嘴给堵上。
想到自己一连被对方给轻薄了两次,沈语谙实在是又羞又怒,拼命地捶打着言颂的后背,想要让他清醒过来。
怎奈自己越是敲打,对方便更加用力几分。
就在沈语谙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越发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的时候,言颂终于松开了自己。
落入柔软床榻上的沈语谙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因为下一秒,她便看到言颂向着自己的方向猛扑下来,不由得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