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矜的手拍着慕一廷的背,她快要窒息了,再不呼吸真的会死人。
聚精会神的慕一廷感受到腰上的力量,看着一张变形的小脸,低头含住何子矜的唇,渡过去氧气。
何子矜终于紧紧地按住慕一廷的脑袋,缺氧的人什么疯狂地的事情都会做出来,主要是她真的快要淹死了,所以那里还会管那么多。
慕一廷感受着主动从他嘴里索吻……正确的解释应该是抢夺氧气的女人,高兴地配合着。
只要是何子矜主动的事情,就是让他死,也是愿意得。
两人从水面浮上来。
接触到空气的何子矜意识到,自己死死的抱着慕一廷索吻,急切的样子恨不得一口把人给吃了。
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慕一廷松开何子矜,“下次这种机会应该多制造几次,毕竟还是蛮享受的。”
何子矜抬手轻轻地打了下慕一廷的手臂,“乱说什么。”
慕一廷游到一处草丛深处,“你不懂我的高兴。”
“亲你一下就高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何子矜紧张地看着四周,“刚刚怎么了,你怎么把我拉水里了,是不是沈牧尧的人。”
慕一廷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是很确定,不过是来抓我们的人,这一点我很确定。”
如果真的是沈牧尧,他不至于担心他们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刚刚那个人的背影怎么那么眼熟,他不是死了么?
“我们似乎只能往前走。”
何子矜看着密不透风的林子,心中升起一股茫茫,虽然她心里厌烦外面的大都市化的生活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可是这里同样危机四伏。
她有一种逃不出去的感觉,这四周有一张网,正在一点一点的收小就是为了把他们两人捉到。
她的感觉没有错,只是这一次不是简单的抓到,被迫,而是性命相关。
慕一廷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担心什么,总是能出去的。”
何子矜点点头,“我相信你。”
慕一廷带着何子矜先是上岸,穿上衣服之后,他决定带着何子矜沿着河走,河的下流有一处旅游景点,那里是能最先接触外面的地方。
“沈总,林子里,好像、好像还有一伙人?”
“什么,还有人,你确定吗?对方是什么人?”
“对方的来历不清楚,可是对方全都是带着枪支,似乎也是冲着何小姐来的。”
沈牧尧坐到石头上,眸色沉沉,“不可能,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
“是不是警察?”
“不是。”
沈牧尧陷入沉默,不过还是最担心何子矜的安危,“快,现在立刻出发。”
东方耶律看着蜿蜒的盈盈长河,对手下人吩咐道,“顺着这条河找,他们肯定沿着河走。”
何安宁和范辰珂一路从后面赶过来。
所有人的心情都像阴沉的雨季,灰暗暗的天空看不到一丝亮光。
何子矜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从湿到干,又从干到湿,脚上的鞋子似有千斤重。
前面的慕一廷一只手拉着何子矜,一边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他们的速度太慢了,太慢了,不管是沈牧尧还是他心里担心的那种,他们都快要追上他们。
他蹲下来,直接背起何子矜,“有人要赶上我们,你走的太慢了,我可以,不用担心我。”
何子矜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听得出来慕一廷话里的严肃,他没有在和她开玩笑,现在也不是逞能的时候。
慕一廷见何子矜没有说话,加快脚下的步伐。
东方耶律一直跟着两个人留下的蛛丝马迹,直到他决定换另外一种方式。
“我们先赶到尽头,想必我们的慕军长会高兴我们的欢迎的。”
沈牧尧看着简陋的小木屋,还有前面一摊火,最重要的信息是屋子里被翻的乱七八糟,还有火摊前的脚印。
那伙人确实不会是冲着何子矜来的,极大的可能是冲着慕一廷来的。
他知道慕一廷没有退伍之前得罪不少人。
但不管是谁,来这里是为了要慕一廷的命,而何子矜落到他们手中恐怕也凶多吉少。
沈牧尧现在的理智回归,深深的自责自己的这次行为,有可能害得所有人断送性命。
“给我沿着这些人的脚印追。”
慕一廷放下何子矜,动动酸疼的身子,“今天晚上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何子矜看看周围的坏境,一处大石崖下面,地面全是杂草,慕一廷正把他的衣服脱下来铺
在上面。
慕一廷把地面整理好,“你在这儿别动,我出去找点你吃的回来。”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何子矜紧紧地抱住慕一廷的胳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怕。”
慕一廷轻轻的拍着何子矜的后背,“不怕,就在这附近,我刚刚看到有一棵野果子的树。”
何子矜不相信慕一廷的话,“我也要去。”
慕一廷拗不过何子矜点点头,“你拉紧我的手,注意不要摔倒了。”
“嗯。”
其实果树不算远,他才敢把何子矜放在这里,他一个人的动作快点,只是没有想到何子矜会害怕。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终于到达树下。
慕一廷摸到树上,摘下一颗果子塞到何子矜的手中,“是山楂。”
何子矜摸摸手中圆圆的水果,咽咽口水塞到嘴巴里,一股又甜又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
“好吃。”
饿极了,什么都会好吃。
慕一廷伸手摘下来很多,然后带着何子矜折回去。
何子矜一口气吃了十几颗山楂,终于感觉胃舒服一点儿,靠在慕一廷的胸口,想要睡觉。
“一廷,我们还要多久可以回家?”
慕一廷握着何子矜的手,“明天天黑以前我们就能赶到河的尽头,后天早上我们就会在自己家的床上醒来。”
何子矜想到了床,眼皮再也撑不起来。
再一睁开就是天色蒙蒙亮,耳边是男人轻柔的声音。
“子衿,醒醒,子衿,醒醒。”
“呃,一廷,天亮了吗?”
“没有,不过我们要赶路了。”
何子矜撑起酸疼的身子,看着泛起鱼肚白的天色,对上黑暗中模糊轮廓的慕一廷。
慕一廷亲亲何子矜,“上来,我背你。”
何子矜摇摇头,“我自己走,走不动了,你再背我吧。”
慕一廷听从何子矜的意见。
何子矜不知咬牙坚持多久,紧紧的握着身边男人的手,前进,一路踏过荆棘,带着希望,用爱做动力,想象着未来的幸福。
终于如慕一廷所说,天黑之前,她们终于赶到河流的尽头,是一处断崖,水流湍急地往下,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
“前面没有路了?”
何子矜看着断崖下面,然后赶紧向里面靠。
慕一廷看看两边,“有一条下山的小路,跟我这边走。”
何子矜拉住慕一廷伸出来的手,跟着他绕过瀑布。
“一廷,回去我们立刻去英国。”
“可以。”
“不过,我们应该先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先把结婚证领了,不然到那边你要是不认我了,怎么办?”
“没个正经的,我怎么会不认你。”
何子矜低着头笑,心里有着节后余生的小小庆幸。
慕一廷伸手摸摸何子矜的脸颊,“有老婆这句话,我的一颗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说的好,想不到慕军长如此多情。”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慕一廷赶紧把还何子矜护在身后,“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东方耶律从树丛中站起身子,看着慕一廷,“慕军长别来无恙。”
慕一廷眸子紧眯,“东方耶律,你……”
东方耶律华南地区一代枭雄,三年前窝点全被端清,慕一廷当时是卧底以及计划的执行人。
“是不是想说我不是死了吗?”东方耶律打断慕一廷的话。
“让您失望了,我没有死,还找到你,将你杀死。”
何子矜从慕一廷的背后看到前面的人,一身黑衣,脸上的神色狷狂,浑身散发着煞气。
她紧紧地的握住慕一廷的手。
“东方耶律,你是毒贩,我是军人,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关我妻子的事情,你让她走。”
慕一廷紧紧地回握何子矜的手。
东方耶律笑起来,“慕军长,你以为你现在是谁,你的妻子也不关我的事,不过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们会不会放过她,我可不敢保证。”
何子矜听到几个男人的淫荡笑声,几道视线不停地刮着她的身体。
慕一廷攥紧拳头,“东方耶律,要是个男人的话就让他走,我的命给你。”
东方耶律对手下挥挥手,“给我把慕军长请到悬崖上去,那里风景好一点,咱们做点有点意思的事情。”
何子矜看着七八个壮汉端着枪过来,身子抖索着,刚刚升起的希望被彻底第扼杀在摇篮里。
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对方的手里是枪,他们只有一副肉体。
慕一廷松开何子矜的手,从腰间掏出匕首刺向最先靠近的一人,一脚踹倒身扑过来的人。
冷乱的枪声响起!
何子矜闭着眼尖尖叫着,她这辈子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争,只是没有一场是枪林弹雨。
硝烟的味道,死亡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