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走多余,他就见到一个中年人从一旁经过,那厮见到他果断加快步子,似乎有意避开他。
他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别人,正是大管家花冲,也是一直跟三房沆瀣一气,联手很多婢女欺负他的元凶之一,于是当即就喝道:“花冲,你站住!”
妈的,找死!
花冲眼看许功玉直呼其名,而且语气十分不善,心头怒火蹭蹭上来了,不过想到老家主此时正在家里,又强行忍住,果断再次加快了步伐。
“花冲,你往哪跑,我喊你没听见!”
许功玉见此,再次大喝,知道那丫的有意避开,他岂能给对方机会。
这次,花冲不得不停下脚步,不甘地来到许功玉面前,语气晦涩地道,“二小姐,是你喊我?”
“怎么说话的,连自称都不懂吗?没规没矩,不想在花家待,可以滚蛋!”
许功玉冷笑,语气十分不善。
不得不说,这种故意找茬的感觉,真的挺爽的。
“二小姐!”
花冲气的脸色通红,果断逼近几步,满脸不善。
身为花家管家,这家里上上下下,谁不敬让几分,自称我又怎么了,这么多年,除了老家主以及几位公子,谁敢让他改口。
“怎么,想打我吗?”许功玉依然不惧,甚至巴不得对方动手。
这贱人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花冲脸色铁青,他记得往日里,这位见到他,最多也就是冷着脸,可重来不敢这么放肆的,于是冷冰冰地道:“不知二小姐有何吩咐?”
“本小姐有几个月月钱没发了,你可知数?”许功玉质问,语气丝毫不客气。
“这是账房的事,我并不知晓。”
“可我听说,是你墨贪了,怎么,想不认账吗?”
“二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花冲脸色一冷,说着小声道,“虽然老爷现在在府上,可谁知过两日他还在不在,你说是吧?”
话虽如此,但花冲心头却十分不平静,他记得往日里,这位二小姐可是从来不敢大声说话的,更别说跟他这么放肆了。
难道真傻掉了,还是说有人怂恿,狗仗人势?他猜测不定。
“大胆,狗奴才,你敢威胁我,你可知道,谁是你主子!”许功玉语气冰冷,眸子里满是讥讽。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次他是打定主意,要彻底闹个够,他自然不想错过良机,反正有老爷子在,也没人敢这时候明目张胆的针对他。
“你!”
花冲气的脸色发黑,恨不得将许功玉给活活撕了,尤其是那一口一个奴才的称呼,那羞辱多少年都不曾遭遇过了。
啪!
许功玉果断一巴掌扇了过去,“你什么你,连怎么称呼人都不懂吗?”
四周,有听到动静的婢女家丁见此,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实在不懂,这个废物小姐到底哪来的胆子。
尤其是那一巴掌又重又狠,想想都觉得脸疼。
“他这么得罪管家,不怕以后吃亏吗?”
有人窃窃私语,毕竟老爷子虽然在,但云岚国国殿那么多事,也不可能一直呆家里不走。
围观的几人没觉得什么,但花冲却敏锐地察觉到眼前二小姐方才动手的刹那,眸子里闪过的杀意。
他想杀我!
花冲心底发寒,想到老爷子的护短性格,心下一颤,强忍着屈辱,憋屈地问:“二小姐,明人不说暗话,先前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到底想怎样,不妨明说。”
“不是说了吗,利钱你还没给,我现在还想问你呢,我利钱到底怎么回事?”
许功玉说着心里却满是遗憾,没料到这厮竟然没上当,实际上他很想对方动手来着,那样他就有借口彻底除掉对方,可惜这家伙忍住了。
“月利的钱,我马上让人送给小姐,这是我的疏忽,还请见谅。”
“这样最好,滚吧。”
许功玉摆了摆手,有些兴致缺缺,他很希望对方受不了屈辱,直接动手,可惜这厮太狡猾,时机稍纵即逝,他也没办法表现太过,免得被人看出猫腻。
“告辞。”
花冲见此,果断溜了,速度贼快,余下一众婢女家丁一阵傻眼。
“看什么看。”
许功玉冷眼一扫,想来他们都很惊讶吧,不过他后面还有更多惊喜,希望到时候这群人别哭。
虽然这些小蚂蚁里面,有人以前也欺负过他,但要收拾也不急于一时,毕竟这些都是花家旁支,没老爷子发话,他想随意处置也挺棘手。
没有理会其他人惊讶甚至惊愕的目光,他步履从容。
他相信,有了这次试探,那些暗中怀有敌意的,多半是待不住了,他倒是想看看,那群人到底想搞什么。
不过眼下他觉得,最总要的是见见原主的爷爷,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很快就进了后院,不过还未靠近花星辰的房间,他就察觉到那房间内有一股恐怖的气息在蛰伏。
这气息,比他以往见到的任何人都恐怖,哪怕是神秘的白虎,都望尘莫及。
好强!
他心头凌然。
“初月,是你来了,进来吧。”
还没等许功玉靠近,屋内传来一声晴朗的笑声,那熟悉的声音,透着中正纯和,气息绵长之意。
话音落下,房门自动打开,而后一个虬髯老者出现在许功玉身前,满脸激动地打量着他。
老者并不苍老,反而满面红光,精神饱满,透着一股子锐意进取的锋芒。
“爷爷。”
看着老者激动的样子,许功玉干巴巴的喊了一声。
也不知是原主记忆作祟,还是身体血脉相连的缘故,随着这声爷爷喊出口,他莫名的感觉到心安,仿佛见到亲爷爷似得,眸光也变得软和下来。
“乖孙女,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爷爷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走,进去说话。”
“恩。”
许功玉乖巧的点头,不知不觉收敛了一身戾气。
“跟爷爷说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花星辰刚回屋,就迫不及待的问,说着还叹道:“我前几日也去找过你,可惜一直没见身影,他们都说你陨落了,可爷爷不信。”
“其实说起来也很险的。”
许功玉想了想,也没说实话,只是说自己遭到几个陌生人想杀他,后来森林异变,他被一块大石砸晕了,压在了下面,这些天好不容易才从里面逃了出来。
“谁!”
花星辰听闻有人想杀自己孙女,勃然变色,怒不可遏。
“我,我也不认识,对方也没说原因,只是想取我性命,不过花峰有份。”许功玉摇头装无辜。
“好大的胆子。”
花星辰一听,却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显然想到了什么。
许功玉见此,也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安慰道,“爷爷,您就别生气了,说起来还幸亏那一劫呢,不然我到现在恐怕还不能修炼,依旧是个废物。”
“说的什么混账话。”
花星辰不乐意了,二儿子本来天赋极为惊人,奈何死得早,就留下这么一个孙女,他岂能不在乎。
只是话音刚落,他紧跟着又激动道,“怎么,这么说你现在觉醒天赋,能修炼了?”
“恩,幸亏那一砸,也不知怎么着,我现在确实可以修炼了,而且……爷爷您看。”
许功玉说着,揭开脸色的面纱,露出皎洁如月的面孔。
不得不说,原主真的傻,有这么一个护短的爷爷,若非傻到家了,根本没道理被人欺负成这样。
不过这样也好,也给了他借口,毕竟大难不死,性格大变这扯淡的理由说的过去,至于信不信,反正他很快就会走,管不上那么多了。
“这是……”
花星辰见此,大惊不已,自家孙女身上的怪异,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懂为何,却不曾想如今突然遭受劫难,竟然彻底痊愈了,这惊喜简直太大了,让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醒来就这样了。”
许功玉说着,迟疑一番,疑惑道:“爷爷,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有猜测,可具体的也不清楚。”
花星辰摇头,皱眉道:“这是你五岁左右突然爆发的,原本我们都以为是火灾留下的疤。”
难怪我总觉得不对劲。
许功玉心下了然,他接受原主记忆时,就了解到,自己身上有伤疤,据说是火灾留下的,可后来因洛河神诀,身体蜕变没结束,体内突然爆发猛烈的无名之火让他险些挂掉,后来恢复过来,伤疤却不见了。
他一直怀疑,那伤疤不是伤疤,而是莫名的能量,如今看来,自己猜的果然不假。
念及至此,他忍不住伸出手,道:“爷爷您看,这是什么?”说着他指着手背那宛若火焰的小伤疤问道。
这是他清醒后才发现的,他怀疑这是那些诡异能量的发源地,只可惜他对这些知道的太少了,根本看不明白。
最让他担心的是,这火焰不受控制,指不定哪天又会反扑,到时他依旧会恢复原样。
“我看看。”
花星辰见此,脸色一肃,忙不迭的替许功玉检查起来。
他一手搭在许功玉肩上,而后许功玉变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流流经他全身,不断检查着他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