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眉毛一挑道：“困难是必然的，否则怎么还额外添一个文武考试的方式？”
方老头笑着摇头：“你可别小看炼体境，虽只是入门境界，但不知有多少人因天赋问题，长年不能踏入这门槛。更何况炼体境二层，那可是炼皮境界大成的层次。”
“师傅，这炼体境到底什么样的？”
听到这话，方老头脸上顿时泛起红光，终于有了点当师傅的感觉。
“为师今天就给你普及普及哈，炼体境呢，共十个层次，一皮二肉三骨四筋五血，每阶段对应两层次，如炼体境前两层为炼皮，三四层炼肉。此境界力量和耐力全靠天赋。”
“说的好像也不是很厉害。”江远小声嘀咕。
“什么？”方老头嗷唠一嗓子，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酒杯跳起来摔出去，刚刚现出一脸愤怒模样的方老头，望着地上碎成几瓣的酒杯，眼角抽了抽，很是惋惜，暗骂自己这逼装的有点大。
“师……师傅？”
“啊……啊？”方老头愣愣回了句。
“您是不……喝多了？”江远小心翼翼问。
“没有，我怎么会喝多？什么啊！”说了一半，方老头忽地醒悟，再次摆出一副恼怒模样，冲江远道，“小子，武道境界最讲谦虚，如果你还没入门就如此目空一切，那师傅我只能说看错你了！”
方老头长长舒口气，这话他终于说出来了，师傅嘛，不能只是哼哼教导，还得要严厉，这可是方老头特意上网搜来的。
“师傅……我错了……”江远没争辩，低头诚恳认错。
看到江远模样，方老头心里又不由升起疼惜，暗道自己表现的可能太严厉了，师傅虽有严师之说，但要是就此打击了徒弟积极性，老头肯定要后悔死。
不过好在，承认完错误，江远便又好端端抬起头，继续认真望着方老头，丝毫没有受老头影响的样子。
方老头心中一惊，这小子不喜不悲的状态是他娘的哪学来的，咋这么平静？但转念一想，又有些释然，生活的巨大挫折虽给人痛苦，却又往往是最好的老师，江远最不缺的应该就是挫折。
想到这里，老头继续板着脸道：“不要以为你打过乔安一个保镖，就算厉害了，且不说你当时的战斗对象只有炼体一层，单从同一境界看，保镖就不能同这些常年打熬身体的武馆选手相比。”
说到这里，方老头又想喝一口酒，手掌向前摸了摸，竟摸了个空，老头不由又想起刚刚碎掉的酒瓶，心中一疼：“所以，你不能掉以轻心啊，江远。”
江远点点头，表示同意，回身又给老头取了一瓶酒，将酒倒好。
老头望着这个懂事徒弟，快慰至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终于有伺候自己喝酒的人了。
但就在此时，江远眉头微微皱起道：“师傅，我还有个疑问。”
“嗯？”
“您是怎么知道我打赢一个保镖的呢？我记得您当时不在场来着。”
“呃……咳咳……咳咳……”方老头刚刚咽下的酒水，又顺着喉管涌了上来，面色涨红地抚着胸口，装着难受样子，心中苦思对策。
这孩子太他妈精了，随嘴说的话，就让他找了漏洞，我……我……我……
老头自然不能说为了证明自己重要，所以特别躲在一旁观察了好半天才动手。
“我……我……那个啥……我问的天天小姑娘，你忘了么？昨天吃饭时候问的。”老头终于找到借口。
“问过么？”江远疑惑，努力回忆之前场景。
老头心里又咯噔一下，不对，这小子记性最好，这么说不行，赶忙补了一句：“呃……你走之后我问的。”
“哦，这样啊。”江远恍然大悟。
“对对对，就是问的天天。”老头长舒一口气，这谎终于撒圆了。
“那等我回去问问天天。”江远随嘴说道。
“咳咳……咳咳……”老头一个没坐稳，差点摔下来，这小子……用不用那么较真啊喂！真的是……我收的到底是徒弟，还是名侦探柯南啊！
收了收惊慌表情，老头继续道：“所以，江远，你还要继续挑战炼体境二层？”
“嗯，是呢，师傅。”
“好。”老头还想喝一口，但又生怕把自己呛到，便只能舔舔嘴唇道，“江远，你这个挑战对象，师傅帮你挑行不行？”
江远兴奋点头：“那再好不过。”
“实际上，这人你可能还认识。”方老头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目光灼灼望着江远。
江远眉头微皱：“我还能认识？我同武道届也没什么接触，再说就算认识，那大抵也都是炼体一层或没入门的等级，二层选手好像没有啊。”
方老头笑着指指江远：“前两天你还观摩过他的比赛。”说完这话，老头心里又猛地一抽，完蛋，这小子要是问起自己怎么知道他前两天的事，可咋办？也一并推给天天？
哎呦喂，看来下次又得被那丫头狠宰一顿了，希望天天能放过我这个一心向善的老人家。
出乎老头意料，江远并没继续追问此事：“您说的可是庞升？”
“对。”老头重重点头，“就是那小子。”
“我记得那小子好像才只炼体一层？”
老头笑了笑：“他已经升了。”
“哦？什么时候？”
“昨天。”
“昨天他需要陪练的时候？”
“是。”
江远彻底愣住，没想到啊，自己阴差阳错地竟错过一场观摩别人升级的场景。
“可是师傅……”江远有点忸怩。
“怎么？”
“您这是帮着徒弟作弊，选了个软柿子么?”
方老头诡异笑了笑：“这人厉不厉害，你自己去看，师傅光说你可能还感受不到。”
“好。”江远点头应道。
于是当天，江远先回医院，将大致情况同天天胖子说了，然后也没再去看烧掉的房子，直直奔着火云武道馆去了。
江远准备仔细观察下庞升的日常训练，而天天则去帮他搜集资料，至于胖子，这货目前只能继续养伤。
江远倒是用功，这一待就是三天。
第三天早上，天天忽地将江远拽出来，神秘兮兮地将其拉到路旁一胡同道：“江远，你师傅摆明了是要坑你啊，你确定骗子大叔真有你说的那么善良？”
“怎么了？”
“你看！”天天将一堆资料塞给了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