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做得到?”连锦挑起好看的剑眉,虽然没有露出什么鄙视的神情,但容婷听他的语气,显然也快接近了。
容婷轻哼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弃。”
“你如今还不是被他给发配到了这里,他想让你死,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你凭什么大言不惭,以为不放弃就能成功?”
“就凭我是容家最后一个人,就凭我娘是柳如眉!只要柳家还记着这个女儿就不会轻易让我死。”容婷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不过,我也不可能傻等着什么天道报应,我也会努力让皇帝杀不了我。”
“筹码?”
容婷挑眉看着连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连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想翻案,我会是你最好的助力。”
“理由?”容婷直接反呛回去。
“本王从来不作任何解释。除了本王,你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这次轮到容婷面露惊讶了,“王爷这么自信?”她起身,把压皱的衣袍拍拍平整,“王爷是否听过一句话?”
连锦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靠人不如靠已!”容婷说完,不等连锦再说什么直接大步朝营帐外走去,边走边朝身后的连锦挥手,“啊,我身体太弱了,感觉要晕倒了。为了不给王爷填麻烦,我现在就回自己的营帐去晕倒哈!告辞!”
至于连锦会是什么反应,什么表情,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也不关心。
一路回自己的营帐,容婷走得很快,刚刚被连锦挑起的怒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好吧,人家是王爷,人家就是比她牛,人家就是可以拿话各种质疑她,谁让人家有本事呢!她现在还不是得藏在人家的羽翼下苟延残喘?
要不是人家看在她爷爷的份上伸手拉她一把,说不定她早就在京城被“玩”的活不下去了。
她现在孤家寡人,屁没有,就像他说的,要杀了她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凭什么恼火?她凭什么发脾气?她凭什么一走了之?
她……
凭什么不能恼火!
容婷猛地顿住脚,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说她是恼火连锦,不如说是恼火自己。
原主曾经是那样惊才艳艳的人,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京城谁不卖她面子,就算是皇子们见了她都得顾虑三分。
偏偏轮到她什么都没了不说,还得防备着被人随时踩上几脚。活得憋屈!
容婷再次深吸了口气,抬脚继续往营帐走去。
这次,她的脚步慢了许多,不再那么急匆匆的。
无论在哪个世界,实力是让所有人闭嘴,让所有人仰望,让自己可以活得恣意的凭证!
她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让那些上位者,就算想杀她,也舍不得下手!
第二天一早,容婷就到医帐去了。
昨天她已经得到了止血药的配方,现在她要多多配一些出来,然后多多的用出去,这样,她的炼药熟练度就能不断提升了。
磨药的过程比她想象的还要难,要把药材一点一点磨成细细的粉末,粗了不能用,效果大打折扣不说,还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还好每次她开始磨药,医药系统就会自动在她脑海里出现一个能量槽一样的东西,随着她磨药的过程慢慢从红色变成绿色,等到了某个节点就说明药粉磨成功了。
可是光这个过程,就够她累得了。
用肉眼看明明很细的粉,却一直无法达到节点,还得不停地用力磨,真的是……要了她的命了!
好不容易磨好了大半,容婷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一一,你那里有没有方便碾磨药材的机器?”她现在无比想念现代,想念马爸爸的X宝,想要什么,直接去搜索一下,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
“有呀,不过这需要主人的人气值来换,主人现在人气值还不够哦!”
“……”她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什么?!主人,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你,你,你……”一一悲痛欲绝。
……
容婷默。
她居然脑海里自动脑补了一一悲痛欲绝的样子……
“行了,你先告诉我,要多少人气值才能换研磨的机器?”
“不多,不多,一万就够了。”
噗!
“那我现在有多少人气值了?”
“5个。”
……
“所以,你刚刚说不多不多的时候,只是在嘲笑我是吗?”容婷语气不善。
“一一不敢。一一只是想提醒主人,千万别忘了提升人气值!人气值真的很有用,可以帮主人很多忙的。”
容婷吐了口气,她心里当然清楚了,只是她向来喜欢低调,不喜欢招摇,不然也不会默默做一名急诊医生了。
现在要她想办法增加别人对她的好感值,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容婷郁闷,又叹了口气。
“怎么?终于知道你那些想法不切实际了?”一道阴影挡在容婷面前。
容婷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从重生以来,能开口就让她火上浇油的,除了某位对她照顾有加的王爷之外,还能有谁?
容婷一手托着头,一手不停砸着刚放进去的药材,“王爷很闲?”
“你以为本王会很闲?”连锦反问。
“既然王爷很忙,不好好待在营帐忙公务,跑来医帐做什么?”
“来医帐,还会有第二个原因?”又是反问。
容婷皱眉,和这人说话真累。
“王爷病了?顾大夫不在,王爷可以让黑衣去营帐找他。”
“本王这病,顾大夫没办法。过来看看吧。”连锦走进一旁的屏风里。
什么毛病,神神秘秘的!
容婷心里吐槽,奈何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起身跟着走到了屏风后面。
这时,连锦已经脱下了上衣,正解开里衣。
容婷一眼就看到了他肩膀上已经渗血的纱布。
她狠狠皱眉,脚步飞快地走过去,一把接过按住连锦脱衣服的手,一边打掉他抬起的手,一边沉声骂道,“不要命了!伤口都裂开了还乱来!你身边人不是很多吗?还需要自己动手做这些?!”
纱布上一大块血迹,说明伤口的出血量并不少。他居然还能没事人似的穿衣脱衣,不停地扯动伤口,到时候伤口扯大了,要愈合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