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细细打量着面前的湖水,只见湖面平静无奇,若说劫匪真是从湖中逃脱,湖面绝不可能这般。
这时,其中一人试探性入湖,怎料一双脚刚刚探入其中,便是一滑,趔趄几下,摔入湖中。
不对!
湖边水浅,照例来讲,不可能会淹没整个人。
就在梁言思忖之时,那误落水中的男子方才上岸,面上乃是惊喜之色,忙小跑几步上前。
“下……下面有暗道!”
这就对了!
梁言猛一拍手:“湖水只是障眼法,湖底暗道通往所处才是劫匪所在!”
众人入湖,果真在其中发现一条暗道。而暗道尽头通往大石山的另一侧,所谓大石山,乃是山谷东面的一处断崖。
沿着暗道继续前行,便到了一处洞口,果真,余寇皆鱼贯而出,可他们自然不是梁言等人的对手,一个个只顾有应声倒地的份儿。
众人入洞,还未走几步,便瞧见洞壁上方赫然挂着一个硕大的铁笼。铁笼内有一昏迷不醒的女子,身着素色中挂着金线的华服长裙,外搭轻纱薄翼之衣。
由于光线偏暗,又在上方,梁言看不清那女子的面貌,但只是一瞥便知不是苏沉央。
梁言想也未想,冲几位高手微一颔首,便径自继续上前,去寻苏沉央了。
行至半个时辰左右,这洞内依旧见不得光,亦没有苏沉央的踪迹。梁言不禁有些焦灼,自然放低了警惕之心,只顾向前。
“傻丫头!”梁言喊道,久了,咽喉竟有些许嘶哑。
倏忽,梁言突然觉得脚下一沉,心道不妙,定是碰上了机关。果真,还未能梁言反应过来,一枝血箭便朝着他汹汹而来。
梁言惊慌,奈何要躲依然来不及了。
就在他紧闭双目,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突觉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往后倒去。
吃痛过后,只觉得有一人倒在自己身上。
梁言赶忙起身,却见中箭的苏沉央吃力地微张双目,道:“梁言,你怎么来了……”
梁言查看她的伤势,只见箭伤周围已然隐隐发黑,看样子方才那血箭乃是毒箭!
“傻丫头……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独自前来,你可知其中凶险!”梁言面色一变,十分难看,猛然紧紧抱住苏沉央。
苏沉央好似并未听见梁言的话,只自顾自地笑笑,面色欣慰:“梁言,能够见到你,足矣。”话毕,脑袋一歪,作势就要倒下。
“傻丫头,你撑住,我一定会救好你的!”梁言起身,一把将苏沉央抱起。
正欲往前走几步,却见眼前的小洞口石砾簌簌而下,看样子不消片刻,洞口便会被封住。
哪怕是用尽了浑身力气,梁言也未能及时带着苏沉央离开,被困在了里面。
瞧着怀中已然昏迷不醒的苏沉央,梁言深知倘若不及时治疗,毒发攻入心肺,苏沉央便没命了。
不能眼睁睁看着傻丫头没命!
梁言赫然振作起来,先是从自己的袍上扯下了几丝布条,为苏沉央好生包扎好伤口,继而闲来无事,竟伸手捏了一把黄土放于舌尖一尝,却是大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在这绝路之中寻到炸药成分。
只要制出一些简易型炸药,用火舌子点燃,兴许能够炸开一条出口。
这般想着,梁言很快便做出几个简易炸药。
“梁言,这是何物?”苏沉央款款醒来,打量着类似于竹筒一般的物什,用尽了力气问道。
梁言见苏沉央醒来,赶忙上前搀扶,解释道:“洞口突然被封,如今你又身中剧毒,也只能靠着这儿的些许材料,做成简易炸药,炸出一个出口。”
“炸药?”
梁言宽慰道:“傻丫头,你快歇息片刻,莫要操心了。”
苏沉央瞅向梁言忙碌的背影,唇角微扬。其实她的伤只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却未料这洞口会被突然封住,而奇怪的是就算是这般,梁言也有法子,也不知那叫炸药的东西为何物,她倒要见识见识。
梁言见炸药份量已足,便将炸药分散于洞口,继而燃起了火舌子。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苏沉央好奇地想要当前瞧个仔细。
梁言惊呼,纵身跃起,将苏沉央压于身下。
炸药应声而响,只听闻一阵轰鸣之声,洞口顿时裂开了一道口。
苏沉央难以置信般看了看洞口,又瞅了瞅梁言。
她从未见过炸药这种东西,亦想不到此物居然有这般威力。倘若这般宝物被渠国所用,那天下不就唾手可得吗?
时至今日,她才发觉面前这个男子有多可怕,倘若不能为己所用,还不如趁机除掉。
苏沉央眼眸之间闪过寒意,可梁言并未察觉到,只以为苏沉央乃是被吓怕了,忙安慰道:“傻丫头别怕。”
“梁言,谢谢你,我原是听闻爹爹有难,便想前来相助,未料非但没能找到爹爹,还被劫匪赶入洞中,流连其中,幸好阴差阳错之下遇到了你,”苏沉央嘟囔道。
梁言竟觉得面前女子甚是可爱,于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苏沉央的发,摇头道:“傻丫头,方才你可是救了我一命,如今你伤势如何了?让我看看!”
苏沉央面色发烫,一躲:“梁言,虽说我喜欢你,可……男女授受不亲。”
梁言怔然,继而笑着,不由分说便将苏沉央抱了起来。
“别乱动!”
苏沉央刚要挣扎,闻言只好安静下来,不敢去看梁言的目光,只是低沉着脑袋。
“傻丫头,你可听说过那云国进鲜的宝贝,名曰轮生?”
“轮生?我倒是听爹爹讲过,却也从未见过。怎么了?梁言,你在找轮生吗?”苏沉央面生疑惑。
“傻丫头,这宝贝于我而言十分重要!我若是回家可要全靠它了!”梁言叹气道。
苏沉央恍然大悟:“居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定是劫匪藏起来了,这几日我在洞内徘徊,好歹亦是有了些许印象,不如你便跟着我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