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公西镜双手轻放于古琴之上,众人亦看不出他是何种神态,然,轻拢慢捻抹复挑之间,竟能察言观色一般,纵使从未听闻过古琴之音的人,也好似身临其境,无法自拔。
“没想到,国师除却奇门之外,竟还是难得的抚琴高手,”公冶百音笑道,单单是听一番言论,倒以为是在夸赞公西镜。可明眼儿人稍有一留意,公冶百音目中却尽是嘲讽之色,言外之意便是渠国大名鼎鼎的国师,居然只会抚琴弄音,真是可笑!
鼎御面有不快,忍不住道:“郡主切莫心急,国师今日可不仅仅是抚琴这般易事。”
公冶百音微怔,又将目光移至公西镜身上,果真察觉有所不同。
原是,方才还是静竹谧林,仅一刻钟的功夫,周遭便出现了白雾般的物什,且越聚越多,未有消散之迹。
梁言目瞪口呆,早就听闻公西镜身傍异术,今日一见,倒是比传闻中更为神秘莫测。
“这是......”一旁的公冶百音早就惊得出不了一言,怔然问道。
鼎御得意,道:“此招恐怕便是国师之白云阵了!”
话音刚落,只见方才紊乱无序的白雾,当真悄然笼罩了公西镜周身,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倒真是于园内自成迷阵。
“白云阵......”公冶百音朱唇微张:“本郡主曾听皇兄提起过这迷阵,此阵莫测,凡是入此阵者,皆会迷乱其中,出而不得。”
鼎御闻言,愈加得意,挥手示意一队精卫入阵。
却见几人入阵之后,竟也没了声响,半晌未有一人走出。
而那迷阵之内,只闻得琴音一丝不苟,毫无拨乱之嫌,可见那几人当真是为迷阵所困,不知所踪。
“妙哉!”公冶百音盛赞:“今日一见,本郡主真是心服口服,渠国不仅国泰民安,竟还有诸如国师这般的奇才在此,皇上真是英明之主!”
鼎御微微颔首,向着迷阵之内轻声道:“国师,点到为止。”
倏忽,那迷阵便悄然散去,几名精卫皆昏倒于其中,没了意识。再看公西镜,依旧是那袭白袍,未染上一丝垢污,仍像那高高在上,清淡如菊的神人,径自收了琴,返回宴席。
公冶百音竟看得痴了,心道,倘若云国得此奇人,南征北伐更是不在话下。
于是乎,公冶百音决心,哪怕是费尽心机,亦要将公西镜拉入云国阵营。
“国师真是世间罕见之奇才,本郡主心服口服,如此相比,倒是方才本郡主投机取巧了,望国师切莫放在心上,”公冶百音举杯,凑近公西镜,道。
一阵迷香飘来,公西镜蹙眉,心想之前倒是未有留意这般奇香。
略有犹豫,公西镜方起身回敬:“郡主言重了。”
一饮而尽,公冶百音瞅着公西镜,越发喜欢起来。
若是有朝一日,他愿为我云国所用,本郡主定要向皇兄表明,让他做我的郡马。
只是......白虎面具之下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