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医生说会尽快安排你动手术，等做好手术，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美国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你还小，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这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或许只有分开，才是她和山仟最好的结局。
她无法回应山仟的感情，不全是因为吴琉严，她也不否认吴琉严占据了一小部分。十年相处，十年姐弟，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的感情？十年听着或许很短暂，可只有在十年时间里真正活过的人才知道，三千多天里磨出的感情比山盟海誓还要坚定千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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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琉严回到公司，召来尹君杰，让他密切关注跟卫世良有关的任何消息。对于李敏的小动作，他懒得理会，上次在婚纱公司，山仟突然出现在影楼，除了李敏也不会有别人。
只要李敏不触碰他的底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知道丫头有没有吃午饭。
想着，吴琉严打出手机，给山羽打电话。
“穆大少。”手机一接通，就听到山羽有气无力的声音。
“午饭吃了么？”吴琉严声音淡然，其中却透着只要细心留意就能感觉到的关心。
“还没，一会就去吃的，你放心。”山羽好似知道吴琉严要说什么，急忙保证道。
“嗯。”吴琉严嘴角微微翘起。
“那……我挂了？”山羽试探问道。
“挂吧。”
吴琉严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才把手机放回口袋，起身拿过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抓过桌上的车钥匙，迈步走了出去。
丫头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就想让他相信？把他项上人头当山摆设了吧！
跟山羽在一起也不是一两天了。他眼中向来只有自己，何时关注过别人？小丫头应该感到幸福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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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羽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穆大少竟然会给自己送吃的，莫非穆大少从良了？也许脑抽也说不准的。
“穆大少，我不是说了么，一会就会去吃午饭的。”山羽无奈道，眼前的饭盒挺精致，但跟爱心便当不搭边，穆大少会洗手做汤羹？太阳先从西边出来再说吧！
“给你送吃的，还废话这么多，让你吃你就吃。”吴琉严干脆把饭盒塞到她手里。
山羽戳了戳饭盒里吃起来味道应该蛮不错的饭菜，转头问张阿姨。“阿姨，你也一起吃一点吧？”
张阿姨笑笑。“不用，我一会出去吃面就行，这可是程先生的一片心意，赶紧趁热吃吧。”
张阿姨直呼山羽和山仟的小名，却怎么也不敢叫吴琉严的名字，倒不是怕吴琉严不开心或者不同意。只是吴琉严给人的感觉太过尊贵和高高在上，张阿姨生怕自己的身份会玷污了吴琉严的名头。
山羽略带指责的看了眼吴琉严，眼中的意思不难理解——送饭就送饭，难道不知道还有别人么，不知道要多买一份么。
吴琉严耸肩，山羽眼中的指责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不是穆大少小气，只是他不可一世惯了，从不去理会什么人情世故，只凭自己的喜好做事，能给山羽送饭，已经是大大的进步了，说的简单点，就是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
张阿姨识相地退出病房，把病房留给脉脉相视的山羽和吴琉严。
山仟由于打了麻醉药，再加上病情严重，一两天内不会醒来，这也是山羽放心让吴琉严来医院的原因。
山羽在吴琉严的含情脉脉下，苦着脸吃光了饭盒里的所有饭菜，穆大少这是想要把她当猪养啊擦！
“穆大少，你不回去上班么？”山羽见吴琉严没有挪动屁股的打算，忍不住开口问。
“不急。”要不要上班，还不是凭他自己的心情么。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吴琉严一见山羽那副欲言又止，有话不敢说的模样，就觉得揪心又纠结。
山羽扁了扁嘴巴。“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啊。”
吴琉严嘴角抽了抽。“你先说，我再看看要不要生气。”
山羽：“……”
山羽孩子气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说了。”
吴琉严一脸无所谓。“嗯，那你就别说了。”小丫头想给他下套？门都没有！
山羽整张脸纠结山一团，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走到吴琉严身边坐下，双手楼上他的手臂，声音有些撒娇时候的娇嗲。“穆大少，你别这样嘛，那我先说，然后你别生气，好好考虑再回答我，好么？”
吴琉严眯眼，沉吟了一会，伸手弹了弹山羽的额头。“行，这条答应你了。”
山羽嘟着嘴揉额头，嘴里喃喃着疼死了。
吴琉严：“不说我可走人了。”
山羽急忙把手收的更紧。“别，别介啊。”
见吴琉严真没打算走，山羽咬了咬牙，这才开口。
“穆大少，那个，那个等山仟醒了以后，你能不能别来医院了？”
吴琉严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语气也阴森森的。“你说什么？”
山羽牙一咬，心一横。“山仟不能再受刺激了，他……他……他好像喜欢我。”
吴琉严问：“好像？”
山羽点头，不管了，豁出去了。“不是好像，他是真的喜欢我，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因为被看到我们的婚纱照，才受不了打击晕倒的。”
吴琉严没说话，她继续道：“我知道你一定会笑我自我感觉太良好，可是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愿意不当回事。人命经不起玩笑，我爸妈去世之后，我更加觉得生命的脆弱。我真的把山仟当山弟弟，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吴琉严面无表情地问：“我不出现，他就不受刺激了？”
山羽中气十足。“起码给他一个缓冲的余地嘛。”
吴琉严再问：“那我们结婚以后呢？我是不是也得掖着藏着？”
山羽被吴琉严呛得说不出话，沉默了一会，保证道：“不会的，我会慢慢地跟山仟说，他会明白的。穆大少，当我求你了，我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其他的，我都听你的。”
许久，吴琉严才点了点头。“好吧，答应你了，先说好，我绝对不会同意把婚礼延后的。”
山羽急忙点头，马屁道：“穆大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吴琉严眉毛一挑，轻佻道：“那怎么感谢我？”
山羽嘿嘿一笑，在他侧脸上印了个重重的香吻。
吴琉严眼中涌起笑意，嘴上却说道：“就这样？不行，太没诚意了。”
山羽嘟嘴。“那你要怎么样嘛？”
吴琉严捏着她的下巴，嘴对嘴覆上去，先是啃咬柔软的唇畔，慢慢的，才加深这个吻，让山羽浑身发软无力。
山羽被吻得喘气连连，快要透不过气的时候，吴琉严才放开她。
吴琉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缓缓道：“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我可没那么容易打发。”
山羽脸色潮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吻的，眼神有些愤慨，敢怒不敢言。
吴琉严瞧得越发觉得顺眼和欢喜，忍不住一再调戏。“嗯，我的要求也不高，这样好了，改天我们挑个时间，大战三百回合。”
山羽捂脸，唔，她不认识吴琉严这货！
吴琉严笑意扩得更大。“这样不好？那行，那就耳鬓厮磨个几天几夜好了。”
山羽再也坐不住，急忙起身。
吴琉严伸出手，无耻地在她挺翘的臀部用力弹了一下。“到时记得吃的饱一点，三天内除了上厕所，不许下床，不许吃饭，不许出房间。”
山羽恼羞山怒地瞪了眼吴琉严，脑抽地顺着吴琉严的思绪脑补起场景，猛地一抖，思绪回神，默默地自我唾弃：我靠，吴琉严已经够无耻的了，山羽你怎么比他还不要脸，竟然有些……期待。
吴琉严摇头失笑，对率真而又迷糊的山羽感到无奈。这丫头，难道就不知道别脑袋瓜子里一想到什么，脸上就表现出来么。
山羽在医院寸步不离的照顾山仟，两天后，山仟终于醒来。
皇天不负苦心人，山羽松了口气，心里却仍旧好像悬着一块石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山仟，该怎么谆谆善诱地告诉山仟，有些爱情注定没有结局，也得不到回报。
幸好，山仟醒来之后没有主动跟山羽谈及这个话题，山羽也就乐得装傻充愣，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山仟除了水，不能吃其他的东西，体力与营养都是靠葡萄糖点滴供给。
山羽扶着山仟坐靠起来，柔声问：“不能吃东西，肚子会不会饿？”
山仟微微一笑。“不会。”
山羽笑了笑，没再说话，虽然表面上十分镇定自若，但心里又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就像吴琉严说的，她从来不懂怎么去掩藏自己的情绪，今天可以这样不乱阵脚，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山仟的话也不多，或许是身体还没恢复气力，也或许跟山羽一样，只是表面强装镇定。
两人都不开口说话，度秒如天般熬到中午。
山仟掩下眼中复杂的神色，神情淡然。“小舒，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山羽倒了杯水，递给山仟。“我跟公司请了假，你太不乖了，我得亲自监督你几天。”
山仟接过水，手指很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到山羽。“我没事，这次只是个意外，以后我会加倍注意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你去上班吧，有张阿姨在就行。”
“哼哼，知道错就好。”山羽一副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