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子觉得温暖许多。王仙子把柔姐的衣服给她穿上，这里毕竟是山洞，下半夜格外冷，再说洞中寒气远远超过家里，又有不时吹起来的北风，王仙子很快给柔姐穿上衣服，可王仙子感到柔姐浑身都在发抖，一直打颤，她脸色更加苍白，王仙子只能将她往柴火边挪动一点，希望温度可以让她舒服一点。
然而这一切似乎没用，柔姐昏迷中一直再说，“好冷，好冷！”
王仙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她紧紧搂着，似乎只有王仙子的温度，她才能舒服一点。下半夜来临了，王仙子给柴火添过一些柴，这时候雨声已经很小，风也停了，周围寂静的要命，只有王仙子和柔姐的呼吸声音交织在一起，平静而悠长。
不知什么时候，洞外已经透进来一缕光亮，虽然有些昏黄，可王仙子知道黎明来了。
王仙子把篝火又添了一些烧木，王仙子知道王仙子要走了。
柔姐生病了，王仙子必须要去给她抓药。
“柔儿”王仙子说，“王仙子下山去抓药，你坚持一下。”
说完王仙子看到柔儿微微动了一下，她睁开眼睛，表情有些痛苦想要说什么，可她受凉以后声音嘶哑有低沉，王仙子完全听不出来，只能大概从她嘴型看出来，她在关心王仙子，让王仙子别从家门口走，父亲万一碰见王仙子，王仙子又少不了一顿挨打。
王仙子递给柔儿一个放心的眼神，轻轻的把洞门口的屏障拿开，出了洞之后，王仙子轻轻又给它盖上，这样既能够遮风挡寒，又不会被人发现。
王仙子身上有两块银元，，是昨晚从给莲茵的玉坠袋子里留出来的。两块银元虽然不是很多，但是给柔儿抓药一定够了，王仙子还想买一点好吃的，给柔儿补补身体。
下山的时候，王仙子感觉自己很乱，不知道为什么，总会不时的想起父亲，又想起昨晚的情况，王仙子始终觉得莲茵叔叔，还有那个看着陌生的女子，他们突然出现在那里时候，不是一个偶然。尤其是那么冷的天，女子居然只穿一件性感旗袍，这真是不得不让人怀疑，可王仙子又想不出来什么，只能迷迷糊糊的下山。
王仙子甩了甩头，不去想了，反正与王仙子也没有关系。
下山时间很快，在晨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王仙子就到了街上，不过王仙子没有经过东街，因为王仙子家在那里，王仙子想父亲肯定在烧毁的房屋前哭泣，房子毁了，他又要花费一笔钱财修缮，他若是看到王仙子不把王仙子打残废才怪啊。
王仙子从山后面的的羊肠小道前进，虽然远了一点，可王仙子急着下山，走起来倒也很快，王仙子来到西街时，街上人还不多，不管是药铺还是私人医馆都没有开门。街上行人也是寥寥无几。
王仙子呼吸着清晨的冷空气，鼻孔中呼出两管白雾一样的气体。垂头坐在正德医馆门前，王仙子昨天一夜没睡，此刻有些困顿，但王仙子想最早给柔姐拿药，王仙子只能苦苦支撑，不让眼皮闭合。
不多久这条街上迎来了第一个行人，那人是个女人，身材有些臃肿，大约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她手提一个篮子，应该是去菜市买菜。
她走到一处巷口，正好这时候巷口中也有人出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撞上了。
王仙子听那女人“啊幺”了一声，似乎要破口大骂时，摔倒的另外一个女人，一轱辘从地上爬起，似乎认出她来了。
“幺，王仙子说方婶，这么早就去买菜呐！”这女人比她口中的方婶年纪要小一点，不过也有三十多，身材稍微苗条一点。但是模样并不好看，她看着方婶在她身上拍打几下，方婶的衣服上面粘着许多泥土，被这几下拍的已经掉了差不多。
“幺，李家大妹子啊。你也去买菜啊！”方婶看衣服被拍打干净，心情好了一些，也不提被撞倒的事，倒和李家大妹子客套了起来。
“买菜？哦，不不不，王仙子去东街！”李家大妹子说到。
“东街？你去那里干嘛？”
“你不知道？”李家大妹子有些吃惊。他看着方婶茫然摇头，便招手让对方过来，她凑到对方耳旁低声说了几句，立刻方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蹭的一下跃起。
“什么？王大烟袋被抓进大牢了？”方婶两眼瞪圆，有些不相信。
她曾经与王仙子父亲有过露水情缘，也是王仙子父亲抽烟以后发生的事，虽然也就那么一次，可是方婶很早守寡，对男人极度渴望，可王仙子父亲嫌她丑，一次之后就再没有下一次了。不过方婶觉得王仙子可怜，对王仙子倒还是挺好的。王大烟袋，也是在那时候才从她口中传出的。
李家大妹子也似乎露出哀婉的神情，那表情落在方婶眼中，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露出一副王仙子懂你的神色。
“你们也……”方婶话说出一般立刻住嘴，这句话意义很大，不懂的人可能听不出什么，可是之情人一听就明白，方婶她看李家大妹子的神情不似作假，是发自内心的悲伤，立刻明了，看来这王大烟袋在这这里有不少姘头啊。
李家大妹子叹了一口气，“都怪他那好色的脾气，好了吧，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方婶闻言也是一阵哀怨，她还幻想这大烟袋有一天能够浪子回头，重回自己枕边，好让自己久久不曾引进甘露的温泉可以再次被滋润，可眼下人都进去了，她这些念想永远也都无法实现，一想到这里方婶更加哀伤，可陡然间她似乎意识到什么。
她疑问到，“不对啊，就算他好色，日了哪个不该日的女人，也不会这样啊！”
李家大妹子看着方婶摇摇头，“她日了燕京老街区长的女儿啊！”
方婶一屁股摊坐在地上，那可是她们这里的一把手，得罪了他谁能救得了啊。
她双目无神的呆呆看着远方，许久才站起来，李家大妹子唤她，她也没有理会，仿佛失了魂的一个人沿着街道上走着。漫无目的，似乎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要来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