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
何野跟着说道：“我说柳小姐，您要这么说，我们就没法继续了啊！”
柳絮嘴角一笑，然后说道：“那我还能怎么说呢？嗯！就这样？”
“没错儿！就该是这样的范儿嘛！”何野顺着柳絮的梯子就往下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确定了开窍石的价值，那我们就有接下去聊的空间了。”
“等一下！”柳絮立刻打断何野，然后接着说道：“怎么就确定了？我刚才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我怎么可能真的这么说？”
“为什么不呢？”何野继续说道：“你看，这事情无论是你们柳家还是对苏家，还有在场的所有其他世家而言，都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柳絮摇摇头，然后说道：“你是说什么？是说结盟的事情，还是说这石头？”
何野想了想，然后说道：“唔……两者都可以是。当然，重点还是前者。”
“好吧，如果是结盟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柳家似乎并不是很必要，而且，从中也没有看到什么好处。至于这石头，如果你喜欢，可以送你。”
何野咧嘴一笑，然后说道：“怎么，这是要送我作定情信物么？”
柳絮摇摇头，然后说道：“作为一个已婚男士，你真的不怕你太太听到你这么说？”
“好吧，只是个玩笑。那我们先把开窍石的事情稍微放一放。就单单说说结盟的事情吧。”
“等一下。”柳絮摆了摆手，顺势轻轻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接着说道：“这个事情，我不向参与，也不想听更多你的话，所以呢，如果你想说更多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先离开了。”
“可是为什么？”
听到柳絮的话，何野并没有表现得太着急，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只听他继续说道：“为什么你这么着急赶我走，甚至不敢听我说完一些话呢？难道这部说明，就连你自己都对拒绝这件事情，没有一点的底气和把握么？”
柳絮没有说话，但是何野知道，她已经动摇了。
“你想想看，为什么你们柳家明明有两只队伍，可是到现在，却只有你带的人来到了灵眸镇，虽然不应该处处把人都想的太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真的就不觉得，这次的事情和上一次的情况很像么？”
何野所说的上一次事情，自然就是说上一次灵眸镇长老拒绝开门的那一次。
柳絮当然知道当时的情况，在那一次的世家大会中，灵眸镇拒绝开门，引发了各个世家之间的争斗，可以说让各大世家这几十年来都不曾恢复过来。相反，这灵眸镇，反而有要浮出水面的意思。
在很久之前，灵眸镇中的世家，其实根本算不上是世家，他们不过是世家中为了给世家大会找一个合适的场所，临时征用的零时工罢了。可是现在，如今的灵眸镇竟然已经有了能够睥睨世家的气势。
这样看来，灵眸镇当初不开门，应该绝对不仅仅是长老宠溺小妾的原因。
在柳絮的记忆里，当时，长老的确是已经杀了那个小妾，以平复各个世家的愤怒，然而，各个世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锋芒，每一家人都期望着，早日结束这场闹剧，然后回去重整自己的势力。
这些年来，并不是没有人曾经想过这些事情，甚至有人曾经公开指责灵眸镇的心思，但是这确被当作了诛心之论，那些人，不但没有引发各个世家的注意力，反而遭到了各方势力的指责，而那些有些地位的人，最后也都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莫名地消失。
柳絮不是不明白这些事情，只是她不知道如何改变，甚至有些害怕改变。
“很像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应该尝试去阻止它不是么？”何野就像是一个演说家，一路慷慨地说道：“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跟着你的这些族人，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
“当然不，但是我们带了足够的干粮，可以熬到明年开春。”
柳絮刚说完，就后悔了。
“所以，你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何野两只眼睛如鹰隼一般，紧紧盯着柳絮。
柳絮的目光开始闪烁，故意避开何野。
“你心虚了？”
“我没有。”
柳絮转过身，不再说话。
“你要知道，现在的问题并不是你们柳家人有足够的吃的，就可以熬到开春了。相反，正因为你带了足够的干粮，反而你是最容易成为各家人的猎物。一旦矛盾触发，所有的局面都将变得不可控。谁也不会甘心在这个时间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地狱。”
柳絮的两只手攥的很紧，这些事情，她当然可以想像。
“你真的就不想改变这些么？”何野用质问的语气问道。
柳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想，可是这并不是我想就能的。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很复杂。”
“无论多复杂，只要想办法，总归是有办法解决的，不是么？难道你觉得掩耳盗铃，就能够解决问题么？”
“你，你真的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既然你意识到了，你就离开吧，这一次的世家大会，并不适合你。”
何野走到柳絮的面前，双手扶住她的双肩，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柳絮，然后说道：“不，这次世家大会，就是为我准备的，我，不是来顺从的，我，是来改变的！”
柳絮感觉到自己有些恍惚，这一刻，她真的有些迷茫了，“好，我告诉你，这是为什么。这是世家大会的决议。”
“你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吧？”柳絮的表情变得非常严峻，她的脸上露出几分寒意，“你应该知道吧，世家大会推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你觉得，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世家大会推迟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何野脸上一冷，“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世家大会已经开过了，这一次所谓的‘世家大会’只是世家大会的决议？”
对于这样的结果，何野也是玩玩没有想到。
如果说，这一次所谓的世家大会只是上一次的决议，很多无法想像的事情，都变得理所应当。
比如说，苏家人为什么执意不让苏家的人，参与这次世家大会，又比如，很多世家为什么，会同时派出两支队伍。
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世家大会已经召开过，他们只是为了应付世家大会的结果。
可是，这个结果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
何野无法想像，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让这些一向自视甚高的家族们，能够舍弃自己家族中一大批精英，来参与这场生与死的考验。
如果何野猜测得不错的话，也就是说，这一批人，很有可能有很多人，都无法生还，甚至有些弱势的家族，很可能连这场争夺的结果都无法知晓。
“你甘心么？”
何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也许这场所谓的大会，有着更深远的目的，也许，这场所谓的大会，只是一场与众不同的考验。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柳絮，都是作为一个已知这场考验的结果，而心甘情愿奔赴而来的人。
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问题？何野也不知道，也许，那个最不甘心的人，正是他自己。
“为什么不？”
对于何野来说，柳絮此刻的笑容，就像是一个最深邃的谜团。
“难道对于你来说，这不是一个死局？”
“也许是，也许不是。”
太多的谜团，让何野感觉如同被围困在暴风雨的中心，虽然仍然平静，但却无法感到安宁。
“什么意思？”
也许，对于此刻的何野来说，能够做的，也只有提出疑问。
“其实，对于这次所谓的‘世家大会’，你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为什么，你不愿意继续猜猜呢？”
何野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难道说，这一次所谓大会，目的不是为了淘汰，而是为了选拔？”
柳絮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你说的不错，不愧是我爷爷盛赞的人。”
“你爷爷？”
在南都的连环杀人案中，柳老太爷到底处于什么样一个位置，何野至今也无法摸透。是一个主使者，还是一个中间人，亦或是一个相关联系人。这一切，何野都一无所知。
何野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柳老太爷和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
“是的。其实，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几十年前才开始的，而是从几百年前开始，就已经这样了。无数的世家子弟，为了争夺一个名额，而争得头破血流。不过，你有一点猜的并不对。这些被投入到这次生死争夺的战场中的人，并不是各个世家中，被抛弃的那些。正相反，另外一支队伍，才是真正的替补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