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可知道他们所图的大事为何?”段奕闻言,眉头一皱地道。
“此事老夫也尚不知晓,朝庭之人对此十分忌讳,老夫也难以问出些什么,但现在想来,同去星月湖的朝庭之人,虽然个个脚气虚浮,不似练武之人,但老夫直觉却认为并不比我弱上多少,甚至有一人,可和虚星和尚一较高下的。但就是这样,他们最终也是下落不明啊。”段天尺叹息一声,如此说道。
“和那和尚一较高下?那是现在的虚星和尚,还是十余年前的虚星?”段奕道。
“当然是十余年前的虚星。不过这十余年中,这其中的差距其实也不算太大的。但在你看来,虚星和尚的功力如何?”
“功力如何?这孙儿不好评价。他最后那一招,能对我造成点威胁吧,但在真正的修炼者面前,还是不堪一击的。不过他那一招,可是世俗武功的招式?”段奕心中一动,如此说道。
“他那一招,算是他的绝技吧。我曾见到他用过一次,正是用来对付那个朝庭之人的。而那人之所以不敌虚星,也完全是因为此招的缘故。至于类似的招式,我练武数十年,却是没有见到过,这应该是这部灵逆经内所记载的招式。”段天尺毫不迟疑地道。
“原来如此,他那一招连我这种修炼者都能威胁到,对付其他世俗之人,的确是无往不利了。但连能跟虚星相抗的高手都折损掉了,当年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来这七星洞,我要去探查一翻了。”段奕慢慢道。
“既然你学得一身本事,这也是应有之意,俗话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七星洞昔年我也曾去过,却并无发现,当年那些人似是在这世间凭空消失一般,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当然你去的话,以仙家的手段可能会发现点什么也说不定。”段天尺道。
段奕点点头,忽然双目微微眯起,道:“对了,听章爷说,镖局是因为得罪了一名朝庭的大人物,才被迫解散掉的?
“不错,只是那大人物,几年之前病逝,你也不用多想些什么了,况且爷爷早就想着退隐了,只是放不下以往那些老伙计罢了,那大人物如此做也算是帮了爷爷一把。”段天尺先是嗤笑一声,后又摇摇头道。
段奕有些无语,他刚刚还想着去找那大人物的晦气来着,想不到那人倒也识趣,自我了结了。
段奕有些不死心地道:“那爷爷可有想着重开这镖局?”
段天尺看着段奕,道:“这就要看你了,爷爷老了,就算重开镖局,也没精力打理的,我段家三代单传,也只能传给你的,你可愿打理吗?你也不必顾虑爷爷,虽然镖局闭了,但爷爷还是有足够钱财过完这辈子的。”
“这,我恐怕也没这精力打理的,不过不是可以让三叔打理吗?”段奕有些迟疑地道。
“嘿,你三叔就算了吧,他豪放不羁,有这种耐心定下来打理镖局?以往那些年,若不是他看镖局日益式微,怕我一人撑不住,早就四处游历了。”段天尺摇摇头道。
段奕点点头,道:“那就罢了吧。不过刚刚在竹林中,听你老人家说,你中了一种名叫化功散之毒?”
“唉,那不提也罢,这种此功散一旦服下,在七日之内没有服下解药,便是解不了的。”段天尺叹息一声地道。
“解不了吗,这倒不一定吧。”段奕神色一动,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瓶,道:“这个小瓶里装着几粒清灵散,据说可解天下百毒,但对此我倒是理解成最多可解一百种毒,是针对修炼界一些常见的毒而研制的,对世俗毒药或许有奇效,你老人家不妨试一下的。”
段天尺闻言,接过瓶子,从中倒出一粒青色丹药,打量几眼,只觉一阵清香从中传来,让精神为之一振。
段天尺将丹药服下,忽感那粒丹丸入口即化,化为一道暖流,流遍全身,顿时,体内一股原本已然失去的内力似是重新出现。
段天尺大喜,连忙闭目引导起这股内力来。
段奕注意着段天尺脸上喜色,心中也是颇为高兴,静静等待起来。
过了片刻,段奕神色一动,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而这时,段天尺睁开了眼,神色欣喜地道:“真不愧是仙界灵丹,竟真把那化功散之毒解去了,并且连失去的内力都回愎了过来。”
段奕也笑着道:“那就好,这还有一些疗伤之药,有白骨生肤之能,你老人家也收下吧。”说罢,段奕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几个小瓶,递给段天尺。
段天尺欲要推辞,段奕却是道:“这些丹药,在修炼界值不了多少钱的,而且我也不怎么用得着,你老人家就留以备用吧。”
段天尺闻言,笑道:“如此也罢,我就收下了。”
其实类似的丹药在修炼界的确用不了多少灵石,但这些丹药却是灵飞宗的煌日峰的归真级修士所炼,品质上乘的丹药,这就比起一般的坊市的售价要高出不少了。若说一般品质的清灵丹价值十块下阶灵石,那段奕手中的一粒清灵丹,就足以卖出三百余灵石左右了。
而这些丹药正是段奕去问仙谷之前,万震方特意赐给段奕的,而之前柳絮中毒之际,段奕一时慌了神,竟忘记了身上还带着灵丹妙药。
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了,一名老者走了进来,笑道:“你们爷孙俩该聊完了吧,那妖女醒了,正在大厅中。”
“她醒了?那我这就去与她谈谈。”段奕闻言便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奕儿,如今我功力尽复,怕是没必要用上此女了吧。”这时段天尺忽然道。
段奕摸了摸下巴,道:“也对,在爷爷爷功力恢复了之后,以此女的名声,对我段家,的确不妥,如此的话,还是送她上路吧。”
“也不须做得这么绝,姑且放她一马吧。也算积点阴德了。”这时段天尺却是轻叹一声道。
“放她一马?以此女的武功,日后我不在了,万一她来找你老人家晦气,这岂不糟糕?”段奕有些诧异的道。
“呵呵,其实我与她武功相差无几,甚至还在她之上,毕竟这数十年的内力差距,就算是她那部份的灵逆经,也不足以完全弥补过来的。虽然此女在江湖上声名狼藉,但其实也是一可怜之人。而老夫与此女逝去的双亲也算是相交一场,当初此女上被妖人所擒,老夫未能及时阻止,也是愧对老友啊。”段天尺苍老的脸上闪过几分愧色。
段奕闻言,道:“爷爷何须介怀,这都是各自的命罢了,不过既然你老人家开口了,就放她一马吧,只是为了防住此女武功再作突破,我还是将她手中的灵逆功抢过去,再吓唬她几句吧。”
段天尺闻言,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于是段奕三人便出了书房,往大厅走去,这时段奕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章爷,柳师妹她可是出去了。”
“不错,柳姑娘说想到外面逛逛。”章择一愣,随即道。
段奕轻轻点头,便与段天尺章择二人往大厅走去。
片刻后,在段宅的大厅中,姬青面色苍白地坐在一旁,神色颇为淡定,在她对面,李阔正貌似漫不惊心地坐着,偶尔看一眼姬青,又移开目光,而每当此时,姬青却是对李阔妩媚一笑,秋波暗送。
就在这时,段奕三人出来了,分别坐了下来。段天尺坐在正中位置,而段奕大咧咧地坐在一旁,端起身边的茶杯便饮,却发现里面根本没茶,不禁颇为失望,忽见姬青正媚笑地看着自己,秋波转动,仿佛眉目传情的样子,当下咧着嘴笑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姬青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掩嘴娇笑,模样平凭了几分可爱动人,道:“哦,小兄弟此言当真?”
段奕的脸忽然就板了起来,要多严肃有多严肃,一本正经地道:“当然是骗你的,跟我比你差远了。”
姬青表情当时就僵住了,一旁的段天尺与章择更是脸色古怪,而李阔却是大笑三声,道:“这小混球的话也能信?谁信谁白痴!哈哈哈哈哈。”
李阔刚说完,忽见段天尺与章择齐齐投来目光,颇有深意的样子。
李阔见此,干笑一声,又状作严肃起来。
而段奕却是没好气地道:“一句话,得罪了多少人。”
姬青回过神来,微微笑着,目光中似是带着无尽倾慕,道:“小兄弟身为男子,却长得如此美丽,真是羡煞姐姐了。”
段奕却是面无表情地道:“姐姐作为一名女子,却是拍马都比不上我漂亮,居然还想色诱于我,你是不是想多了。”
姬青面色再一次僵住了,似是受到了莫大羞辱,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奕儿。”一旁的段天尺看不过去了,轻声道。
“本来,我是想直接将你灭口的,但我爷爷宅心仁厚,念旧情,让我放你一马,所以你留下灵逆经,便可以走了。”段奕慢条斯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