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就是你选择朕的理由?”赵玄胤一脸的得意,“虽然朕貌若潘安,但……”
为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封浅浅赶紧解释,“皇上,皇上,贱婢刚才在跟您开玩笑呢。贱婢选择了你,那是因为您是正,太后是邪!正所谓邪不胜正,贱婢相信您一定会成功的,加油!”
她话音刚落,赵玄胤顿时收起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气氛很僵硬……
过了良久,良久……
很好,赵玄胤依旧没有说话。
这……
封浅浅紧紧地看着他,他也紧紧地看着他,就这样静默了……
皇上啊,算我求您了,求您说说话吧。这种该死的静默气氛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皇上,只要您能说一句话,不,能说一个字,能嗯个声,都是拯救这份静默尴尬气氛的方法啊!
“呵呵呵,皇上……”封浅浅首先出声打破这份尴尬。
他二话不说,转身走到床边的衣柜里,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被褥和地毯,然后转身走到她面前,把这些东西塞进她的怀里。
“今晚你就睡地铺,不到明天,你就绝对不能出去!!”他脸色很黑,加上这光线不是那么好的房间里,更加增添了他脸上黑的浓度。
她一脸懵,“皇上,您是说真的吗?您真的让贱婢睡地铺?贱婢一个女人,身体薄弱,您真的忍心……”
他伸手,在她面前握成拳,“停!打住!”
哈?
她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第一,外面正下着雨,朕回去不方便。第二,朕现在的角色是一位发疯并已经傻了的皇帝,如果现在出去被巡逻的官兵抓到,那朕的戏不得穿帮了?这第三,是朕这个天子的地位高还是你一个女人的地位高?”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综上所述,朕今晚就更加应该留在这里过夜!”
“……”
封浅浅被说的心服口服。
曾经她被他夸过巧言善辨,但现在看来,赵玄胤不比她逊色。
“睡就睡……”她赌气地抱着被子走到离他很远的地方停下,“您是天,您是地,您是唯一的神话,身为小民当然不能反抗您的命令了……”
“你在说什么呢?!”他一喝。
封浅浅吓了一跳,赶紧把被子仍在地上,假装忙活起来。
他眉眼一弯,嘴角一勾,淡淡地笑开了。
看了她一眼后,视线便从她的身上移开,然后闭眼睡觉。
封浅浅捯饬了很久,才勉强收拾好地铺,躺在上面,情不甘情不愿地侧身,一双带着怒火的双眼,紧紧地看着床上赵玄胤的背后。
如果她的眼睛是一把锋利的刀子,赵玄胤已经被她的眼神凌迟地满身是窟窿了。
丫的,简直就不是男人!
有哪个男人这样对女人的?
封浅浅在心里默念着安慰自己——他是皇帝,从小娇生惯养,养出了尊贵身体和傲慢、目空一切的态度,她一介草民,绝对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如果你跟他一般见识,你就输了。
这样想着,封浅浅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很多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通过屋檐角顺势而下,哗啦啦地砸在地面上,响起一首没有规律但甚似有规律的交响曲。
好困……
睡吧,很晚了……
清晨,天空已经放晴,外面已经雷雨停歇,乌云散开,一片晴朗。
外面的太阳通过纱窗投射了进来的,因为被纱窗阻挡住,削弱了光亮。
睡梦中的封浅浅估计是梦到好吃的,嘴角正流着蛤喇,源源不断,还在说着梦话。
“哈哈哈……喝……喝啊……本姑娘敬你!我……我为了救你们的亲人,已经……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只有酒,只有酒肉能唤醒……唤醒我沉睡的……灵魂……”
说到灵魂二字后,她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说了什么,赵玄胤凑近她嘴边一听,倒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赵玄胤低身下去,更加凑近她的脸颊,仔细瞧着。
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是绝色美人,倾国倾城,让他这个皇帝挑都挑不过来,个个为了生下龙种,好鸡犬升天,快速上位,她们可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勾引他、讨好他的。
个个都暗度陈仓,他早已看出来并厌倦,只不过是不想拆穿罢了。
有时候美色太过于满目琳琅,会让你审美疲劳,所以赵玄胤基本都没怎么这么仔细瞧过一个女人,当然除了那个女人外,封浅浅是第二个能让他瞧得这么仔细的人。
细长的眉毛、弯弯的眼尾、高挺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嘴角还噙着一双小小梨涡,笑起来梨涡浅陷,连带弯弯的眉眼,仿佛会笑,让人看了,心情也随着好起来。
她身板比较娇小,脸也是小小的,什么都小小,估计他一直手就能拎起她了吧?
难道她那么怕自己,不仅是因为怕死,也是因为她的母亲是吗?
她曾经说过,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母亲,就算自己过的再不好,她也不能让母亲受了委屈。
这一点,他对她的印象就好了一点了。
一个懂得感恩和孝顺的人,不会是一个很容易背叛的人。
他的母妃在他及冠那年就离开了,当时,皇宫里还兴起了一场不小后宫风浪。
他凭借自己的智慧和才能,加上先皇的庇护,他才能在皇宫中勉强生存下去。
所以,在看到封浅浅这么孝顺她母亲的时候,让他想到母妃在世时,夏天天气太热,母妃总是喜欢吃冰冻水果,但夏季冰源比较稀缺,为了让母妃能够吃到新鲜的冰镇水果,他去学了江湖上遗传已久武功——冰镇魂。
这武功修炼的好比较容易,但练会之后,容易比较体寒。在冬季严寒之时,如果不经常处在温暖的温度里,身体就会变得很寒冷,有时候会危机到生命。
但最近几年,他常年锻炼身体,渐渐已经在没有事宜温度的环境下,可以抗一段时间了。
思此,赵玄胤眉眼一弯,第一次不由自主地笑开,眉眼间都蕰着满满的温柔。
这么看来,封浅浅这女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还算是清秀可爱,并鬼灵着呢,感觉不是一般人都骗不了她,吃不了她的便宜。
赵玄胤单手支起脑袋,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封浅浅的睡颜,忽然生起逗弄她的念头。
如果她一醒来,亲眼看到自己身侧的人是他,那她该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想想就好期待!
思此,赵玄胤凑近她,在她的耳边轻轻一处,然后声音不大不小地唤她:“封——浅——浅——”
封浅浅睡的比较死,没反应。
他又在她的耳边叫了一下,这次声音比上次的大些,但她睡得像头死猪一样,依旧雷打不动地继续睡着。
“哎哎呀,这女人怎么能这么能睡呢?这样看来,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啊?!”
对方依旧没反应。
他气极,单手揪起她的耳朵,大声喊道:“给朕起来!”
那声音之响如同炸过来轰雷一眼,在近距离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像是有人用棍棒狠狠地敲打着她的耳膜,让她顿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双眼惊恐地望着床顶,视线的视线一时半会儿还没焦距起来。
见她魔怔似地双眼空洞地望着床顶,把自己晾在一边,不被重视的感觉在自己心口蜂拥而来。
他从小都是人群中视线的焦距,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存在,竟然不是他,是床顶?!
他深呼吸了几口,在她的脸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怒道:“封浅浅!你大晚上爬上朕的龙床也就罢,竟然跟朕睡在一张床上直到天亮!还让朕比你醒得早,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
下一秒,赵玄胤只听到一阵“啊——”的一声,随后就是一声闷重的“咚——”之声。
封浅浅吓得滚到了地上。
天哪,这是哪儿?她刚才干了什么?她刚才见到了谁?刚才是谁在叫她?
瞌睡虫彻底被赵玄胤那一声吼,封浅浅彻底清醒过来。
她曲着手指,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她拼命地揉了揉眼睛,再抬头看着床上。
只见赵玄胤还是一身的夜行衣,手撑着脑袋,修长的大长腿相互交叠,身姿慵懒,看似风情万种地对她挑了挑眉。
天哪,她刚才是睡在床上的吗?然后被赵玄胤一声吼就给吓得滚到了地上了……地……上……了……
地上?
对啊,她如果记得没错,昨天晚上她不是睡在地上吗?
思此,她转看向昨天铺地铺的地方,很好,那些东西还完好无缺地躺在地上。
想到这里,封浅浅心头忽然袭来一阵不好的感觉。
她不是睡地铺吗?怎么跑到床上去了?
昨天晚上不会是……
封浅浅深深地咽了几口唾沫,跪着慢慢地爬到床边,仰头看着赵玄胤那削瘦的下巴,“那个……皇上,昨天贱婢昨天不是睡在地上吗?怎么会……”
“怎么会睡到朕的龙床上是吧?”他挑眉,眸光阴狠。
“是……是是……”
“你不记得了吗?”
“我……”她皱眉回想了一番,但脑中一点印象都没有,“贱婢对昨天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他眉头轻轻一皱。
她赶紧解释,“皇、皇上,您先别生气。容贱婢想想。”
他眉头舒展开来,嘴角隐隐得笑了,笑得魅惑众生,俊美的人神共愤!
半响后。
“怎么,想起来了吗?”他懒懒问道。
“贱婢……”她是真的没有印象了啊!
人家都说酒后乱性,她昨天又没有喝酒,怎么会连“上床”的过程记忆都没有呢?
她睡觉一向睡的比较死,雷打不动的那种。难道昨天自己梦游,自己爬上了赵玄胤的床?
不是吧,她行医多年,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梦游的这个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