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马车在一片小树林里停了下来,马车刚停下,封浅浅却听到了马车外面传来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
“东西朕已经带来了,她人呢?”赵玄胤坐在马背上,一手牵制住马,一脸倨傲地看着对面远处赵玄雍,冷冷道。
开始赵玄胤还是对灶御医有点怀疑的,但经过调查了封浅浅被绑架,习玉调查灶御医为何会在一年前突然就搬家了诸多事件一起连串起来想想后,发现这些事情太巧合了,就像是后背有一双无形的手一直在推动这些事情的发生。
而操控这一切的背后人,他不惧怕自己会发现他的秘密,相反,他似乎有一种想要赵玄胤发现他所有秘密的渴望。
那样就能让他尝玩这个游戏的乐趣。
而赵玄胤自己,就像是被对方牵着鼻子参与这个游戏一样,全程都毫无自动权。
就在他们都找不到灶御医的第二天,一个飞鸽传书传来一张纸条,说明封浅浅在对方的手上,需要他只身一人过来对方指定的这片小树林,不准带兵亦或者侍卫相关人员。
而赵玄胤经过这些年跟赵玄雍之间的相处,清楚的知道这张纸条的亲笔字迹是赵玄雍。
原来他没死。
一直还活着,还回来了。
“放心,她毫发无伤,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我就会放了她。”这边的赵玄雍气势也毫不示弱,一脸玩世不恭,像是掌控全局的王者般的笑着。
赵玄胤眼眸微眯,迸发出危险的气息,而在一旁的习玉也感受到赵玄胤的怒火,他立即微微偏侧身体,提醒道:“皇上,您先冷静下,封御医还在对方手里。”
赵玄胤并没有回看习玉,依旧看着赵玄雍,但刚才阴冷的眸子此时软和了很多,他道:“朕需要先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
赵玄雍冷笑下,他打了一个手势,随即身边的两个手下立即跑到马车边把还坐在里面的封浅浅拉出马车。
封浅浅双手被绑着,本来活动就不是很方便,现在又他们强制拉着,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要不是他们一人一边拉着,封浅浅想必都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动作真粗鲁!
赵玄胤见到封浅浅安然无恙,冰冷的脸这才松动了许多。
“毕竟我们也是兄弟一场,大哥我怎么会骗你呢?大哥我还想把你引出来呢!”赵玄雍坐在马背山一副心情甚好轻松的样子讥笑道。
“一直接近封浅浅的灶御医是你假扮的吧?”赵玄胤一脸平静的脸上道出了真相。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查到了我的身份。”赵玄雍嘴角一勾冷笑道。
虽然两人表面一副很冷静的对话着,但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迸发出的冷气,宛如两道闪电相触,发出滋滋触电的声音,空气中都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场。
赵玄胤一脸讥诮,仿佛看一个挑梁小丑一般看着他道:“在你第一次以灶御医身份见朕的时候,你走路的姿势已经泄露了你的身份,虽然你已经很努力学着老人的姿势走路,可真正一个上把年纪的老人,没有一个老人走路的姿势和步伐会跟你一样如此强健有力。并且,当时你很怕朕,不,简单的来说是心虚,一心只想离开,所以,也正因你的心急不自觉间已经泄露了你走路的步调。”
他没有想到赵玄胤的洞察力会如此缜密,连他一直刻意学着老人走路的姿势走了,最终还是被他看出了破绽,赵玄雍墨眸微眯,流出一丝丝危险,“为何当时没有将我拿下?”
“虽然对你持有怀疑的态度,但也只是怀疑,还未想到是你,更没有想到你会以灶御医的脸出现在朕面前,刻意接近封浅浅。”
赵玄雍突然大笑几声,道:“赵玄胤,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还活着吧,托你的福,我还活着,而且回来了,我要将先前败在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要抢回来,这一切本来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要不是父王突然脑子坏掉,遗旨上写让你登基当皇帝,我也不会不顾一切代价,硬要打败你!我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我那么优秀,并不比你差,而且还是长嗣,为什么皇位不是给我?硬是给你这么一个疯癫的人??”
赵玄雍越说情绪越激动,宛如一个疯子一样,一个让权势,欲望渐渐吞噬的疯子!
赵玄胤看着已经被欲望,嫉妒折磨成已成疯子的赵玄雍,他眸色只是微冷,面无表情,道:“父王不会让一个被欲望,嫉妒,权势支配的疯子继承皇位!况且,你和太后策谋想要篡位的阴谋父王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为了顾及你和他那仅存的血缘关系,没有戳穿你们而已,难道你以为父王一把年纪老糊涂了吗,不知道你们这些事情吗?”
“什么?”赵玄雍眸子圆瞪,一脸不可置信,道:“父亲早就知道了?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又没人告诉他,他又从何得知??”
赵玄胤冷笑,道:“你以为他这个位置他是如何坐上去的?你们在他面前,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你们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猜出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他不说,或许是知道自己老了,不想用心思参与这场斗争中,不然,你以为你和太后会活到现在?你以为他驾崩后他在遗旨上选择朕来当皇帝只是单纯的对于朕的偏心吗?那是他早就预料到,一个欲望过大的人不配坐上这个位置上,君临天下,当一代的好明君!”
父王他能坐上这个位置,并非简单,很多事情他经历的多也洞悉人心的深,疑心也重,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太后和赵玄雍有要篡位的意图,只是念在父子一场,没有拆穿也没有把他们怎么样。
“你胡说!!现在父亲已经走了,那些事情也无从考证,我凭什么相信你的片面之词?你的话怎么证明是父王的意思?”
“你相不相信不重要,朕也没想过要你相信,只是让你知道,很多事情上,你与朕能力本就悬殊,在两年前朕打败你一次就能说明……”
赵玄胤了解赵玄雍,知道他在意什么,最痛恨别人说什么。
像赵玄雍这种欲望强大,自尊极强的人来说,两年前败在赵玄胤手中那场斗争是他不愿提及也是宛如一颗银针一样一直扎在他心头,拔不掉也摆脱不了。
所以,赵玄胤恰恰拿着他这个弱点来刺激他,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面对自己的能力。
“住口!别说了!!”赵玄雍双手抱着头,脑子里宛如上万的蚂蚁啃噬一般刺痛,面目扭曲着,使脸上的半边疤痕更是狰狞恐怖,“赵玄胤,现在已经不比两年前了,上天能让我这条命活下来,就是来取你的命,把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还回来!”
赵玄胤一笑,脸上充满嘲讽,“赵玄雍,你又是何来的自信你能再次打败朕?你要知道,你已经输过一次了,你已经是一个败者了!”
赵玄雍已经冷静了下来,冰冷的气场绝不输于赵玄胤,“有没有自信,你待会看不就知道了吗?”
赵玄胤心生一突,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玄雍突然身子一跳,下了马,缓缓向温雪儿走来,走到她跟前,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光只往温雪儿双眸一闪而过,双眸瞬间像失明了一般,有几秒都看不清东西,等视线渐渐聚焦,看清了事务时,温雪儿便看到一把匕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赵玄雍一手抚摸着刀锋,邪魅的眸子如黑潭一般,深不见底,他眉毛微挑,一脸柔情地看着温雪儿道:“雪儿,你不是想要跟本王好好过日子吗?那好,你杀了她,用本王的这把匕首杀了这个女人,你只要亲手杀了她你就可以跟本王一样,是同一类人了,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完完全全交付真心在一起。”
赵玄雍的话宛如温水般轻柔,亦像是情人之间亲密的低喃,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一切都那么温柔,那么神情,可道出的话语就像冬雪般寒冷刺骨。
温雪儿整个身体就像被一盘冷水泼来一样,手脚瞬间冰冷的毫无知觉。
难道他不相信她??
即使现在她柔和了态度,向他示好还是消除不了他对她的疑心?
“快,不用怕,只要你的双手沾上人血,你就可以跟本王一样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雪儿难道不想跟本王在一起?不想杀了这个女人??”赵玄雍在他耳边柔声催促道。
温雪儿只感觉自己的嘴角很僵,一点笑意都展露不出,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努力挤出笑容,“王爷,雪儿爱你啊,难道王爷怀疑雪儿的对你的真心吗?”
“不,本王一直都相信你,只是你太过干净,本王跟你比,真的太脏了,你手上如果不沾一点点人血,本王会觉得自己很自卑,根本配不上你……”
“可是雪儿不介意,只要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就行了。”温雪儿打断他的话,急忙道。
赵玄雍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够,雪儿你知道吗,这些都不够,既然本王已经会不头了,现在只能委屈你了,你只要杀了她,手上就可以跟本王一样沾了人血,这样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在一起了。”
赵玄雍的意思很明显,不管他是否真的怀疑温雪儿对他的真心,他都要通过温雪儿杀人达到他扭曲变态的心里,就像他已经掉入了沼泽中,而看着温雪儿还是一脸没事站在岸上,即便他爱温雪儿,但为了让她能变成跟他同一个世界的人,满足他变态的私欲,他依旧选择一手也把她拉入沼泽中,这样他们就算死也无法摆脱掉对方,只能永远牵引着……
疯子,果然是疯子!!
即使温雪儿表面露出了恐惧和抗拒,他还是硬是把匕首放到她的手里,紧紧握着她的手,使她的手无法挣脱掉匕首,只能宛如一个布偶般,任由他的摆布。
他握紧她的拳头,强制性把匕首伸向封浅浅的脖子下,威逼利诱道:“来,没事,只是一秒钟的事情而已,你只要杀了她,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