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了。”王洛微微点头，说道，“你想一想也能知道，如果这东西落入了坏人的手中，会引起多么大的波澜。”
“原来如此。滑雪场事件其实就是这件事情的源头。”刘天业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说道，“既然你肯将这件事情告诉我，那我就答应你，跟你一起把那个东西抢过来！”
“抢过来？不，我想毁掉他。”王洛目光闪了闪，看向刘天业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你说了算。但是到最后这份功劳要分我一份！”刘天业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寻常人没有的张狂和兴奋，说道，“你可别忘了，跟你一起合作的那几个人里面——达日阿赤一直是蒙省费尽心思都想要抓到的大毒枭，如果我帮他们得手了，那么肯定会让我备受嘉奖。”
王洛看着刘天业由惊愕到激动的情绪，心中明白这家伙绝对是因为贪功才想得到军火库，并没有那种胸怀天下的想法。
这倒也正常，生而为人，如果不为自己着想，那就是对不起自己的这副身躯。
更何况，刘天业的势利眼，王洛早已领会不止一次两次了。
“只要你配合我的计划，你想要的东西自然手到擒来。”王洛翘起嘴角，他知道自己跟刘天业不是一类人，但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所考虑？
“好！”刘天业猛地一捶桌子，说道，“如果这次能够成功，那么我的位置绝对能够往上跳级！到时候少不了你吃香喝辣的。”
王洛无奈的看着他，这家伙说的话就好像电视上那些混混老大糊弄马仔的模样。但对于他所说的“跳级”，王洛并不抱有什么期望，别忘了在这家伙的上头还有着不少比他等级高的人在盯着军火库的走向，他们里面肯定有跟刘天业抱着同样想法的人存在。凭借刘天业这无依无靠的背景，想要争功实在太难！
但断罪可就不一样了，如果军火库落入他们的手中，且功劳全部算给他们，那么这个小组就会在短时间内闻名全国的机关！
解决一桩大案子，比无数个不费功夫破掉的小案子对断罪小组更加有利！
“我们商量一下对策吧。”王洛咳嗽了一声，说道，“很简单，只要你给我一个能够联系到你的方式，并且在暗中执行我下的命令，成功率至少上升百分之三十。”
“你的意思是，我的人用来做你的后手，以用来应对突发情况，对么？”刘天业迅速冷静下来，说道。
“没错。我跟你们的联系一定不能够被跟我目前这个身份同流合污的其他人发现，不然他们肯定会察觉，到时候可就后悔莫及！”王洛认真的说道。
“简单，我会从刑事科拿一批比较先进的装备给你，应该不会被发现。”刘天业想了一下，说道。
“好。”王洛满意的点头，随后说道，“我先给你说一下目前关于军火库的情况……”
王洛清了清嗓子，将与杨天佑几人同流合污共同安排的计划都说了出来。但有两样东西除外，一是老Joker的存在，既然刘天业并不知道，那王洛也就没有必要告诉他。根据老Joker的表现来看，似乎可以作为另外一手防备。二就是关于杨天佑跟自己合作的安排，那同样也是王洛给自己留下的一条后路。
也就是说，在这场博弈之中，王洛同时给自己保留了三条可以掌控的道路，无论哪一条，都能够让他全身而退，不至于丢掉性命。
“我都明白了。”刘天业听王洛说完后，便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那四个假军火库地址，我们就不用派人过去了吧？”
“我建议还是布置一下警力，不然的话引起骚动可能会出现问题。因为杨天佑把消息放出去的时候，选择的假点都是在郊区附近，并没有出江宁市。”王洛说道，“而我们收到的真消息显示军火库是在江宁市外的某一座大山里面，远离人群。”
“我会让其他部门的负责人注意一下的。我这边的精英随时等待你的命令。”刘天业点头说道。
“这么一来就完美了。”王洛微微一笑，说道，“至于你说的装备……？”
王洛曾经在西班牙同样为政府部门的某个隐秘组织破过重大案件，他们提供装备都是世界一流先进的装备，能够完美的帮助王洛取证和调查任何蛛丝马迹。
“放心，跟我来吧。”刘天业十分自信的打了个眼色，将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去。
……
“警官，我渴了。”
面对徐子谦不断重复的疑问，汪海远也同样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
这让徐子谦非常的无可奈何，他不能够动粗，因为他本身就是纪检委的人，是被刘天业赋予权限来到审讯室，而头顶又有监控，如果他对汪海远动用暴力的话，可能会被记录下来。若是传出去的话，会成为一个能够罢职的把柄。
“我去给你倒水，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徐子谦狠着脸说了一句，便走出审讯室。不一会儿后倒了一杯热水摆在了汪海远趴着的桌子上。同时他又将脸庞凑近后者， 说道：“你老实承认，你就是王洛找来的替死鬼不好吗？这样能省很多时间，也不用我对你不停的审问。”
“要我说多少遍，我就是凶手。”汪海远对着徐子谦嘲讽的笑了一声，同时他的脑袋里回想起王洛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
“如果你想要得到莫雨晴所说的条件，那么你需要在接下来听懂我说的每一句话。第一，如果我们被人抓进了审讯室里面，他们会把我们分开审讯，你需要防备一点——有人可能会对你动用诱导逼供，所谓诱导逼供，就是利用你的语言缺陷，来使你的思维混乱。第二，如果他们让你承认你是我的替罪羔羊，那么你只需要说一句话——我才是凶手。就够了。而如果这两点都没有的话，只剩下最后一点，让你承认你就是杀人凶手，而我就是共犯。”
“那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很简单，你只需要告诉审问你的那个人，我的确是你的共犯。但你说话的时候，要带上那种嘲讽的语气，尽量让他误认为，你这唯一承认的对话，是在嘲笑她的无知，嘲笑他的思维简单——简单到居然连这种毫无智商的分析都能够想出来。明白了吗？”
……
“凶手一般都不会说自己是凶手的吧？而且根据当时现场的证据来看，王洛是凶手的证据确实存在，而你在吴尹天死亡的那个时间段，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徐子谦继续耐心的说道，“所以我猜，你应该和王洛是共犯吧？你指使他去杀掉吴尹天，对吗？”
“你说什么？”汪海远摆出了一个极其夸张的表情，皱起眉头满脸疑问的看着徐子谦，说道，“你再说一遍？”
徐子谦看着眼前这人一脸十分吊儿郎当的态度，心中没来由的就升腾起一股怒火。他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重复道：“我说——王，洛，和，你，是，共，犯，对，吗！？”
“你是傻逼吧？”汪海远猛地一拍桌子，大笑着说道，“这么简单的答案啊，怎么现在才猜到？我刚才还在好奇你是怎么进来机关的，靠你那比我大两倍的屁股卖进来的吗？！”
“你！”听见这轻蔑中带着无限的嘲讽语气，此刻徐子谦觉得自己就好像被眼前的一个犯人当成了白痴一样，让他内心疼痛难痒。
“怎么？我承认了，你怎么还不抓我？”汪海远嗤笑的说道，“顺便把王洛也抓了，你不是告诉我，他跟我是共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徐子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中的拳头距离他的脸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但他一旦克制不住，外面通过双面镜观察审讯室一切的警员便会进行阻止。比起王洛不同的是，汪海远只是一个自首的嫌疑犯，王洛的嫌疑比他更大一点，而审问他的人还是刘天业，所以如果刘天业使用逼供的手段，是在有证据定王洛罪的情况下，并不会有人阻止。
汪海远就不一样了，徐子谦只不过是个越权审讯犯人的纪检委，虽说他的权力也不小，但是对待犯人这种事情，显然属于警员的经验更加丰富一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运筹帷幄了？”汪海远翘起嘴角，不停嘲讽说道。
徐子谦狠狠的瞪大了眼睛，就好像要把汪海远吃掉一样。
“是不是觉得自己终于成了破案专家？”汪海远不留情面的说道，“是不是非常满意自己的猜测？是不是认为真相已经被你抓在了手里？是不是？啊？”
“砰！”
徐子谦终于忍不住，一拳打在了汪海远的脸上，将其脸庞揍的变了形，直接吐出一口血水。
“哼……”汪海远调整好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道，“终于恼羞成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