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哎呦喂,那天可是开村委会讨论土地事情,谁记不住啊!”
兴隆川的村子不大,苗振兴被杀的事情很快就已经传开了,何勇也意识到警察找他是想了解这个事情的,他随即说道:“你们不用怀疑我,我跟苗书记前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谋害他!”
“是不是你杀的不是你说了算的,问你什么你就老实交代什么!”苏瑞在一旁狠狠的吓了一句,何勇才老实点。
“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村东头第一家,那个就是我家!
“你是几点离开村委会的?”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只记得当时苗振兴发火了,我见事情已经谈不下去,也就回家了,应该是下午三点多钟就到家了。”
侯忠旭努力的回忆着村子里面每家每户的位置,兴隆川的村子是由一条东西乡级公路贯穿,苗振兴的家住在村东头,何勇的家在村西头,村委会是在整个村子的中间,何勇离开的时间跟案发现场是不相符的,而且这么长时间的里凶手是无法判断苗振兴接下来将要去什么地方,如果是在村委会附近蹲守的话是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现在初步可以排除何勇作案的可能性。
经过初步盘问吴一学和最有可能作案的李志刚他们两个人离开的时间跟何勇几乎差不多,至少从时间上他们几个人是没有作案的可能性,剩下的一个人也就是刘大宝。
“刘大宝你是几点离开村委会的?”
“我是三点多离开的,就是苗振兴发飙之后我就离开了。”
“之后就没有再回村委会?”
“没有!”
“我怎么听说你的老父亲刘根是最后一个离开村委会的,当时你没有陪同他来吗?”
“没,没有啊!我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侯忠旭注意到刘大宝在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有些刻意隐瞒,而且他的眼神不敢跟自己直视,这只能说明一点就是这个男人一定是在说谎。
“刘大宝,可是有人看见你当天晚上是跟着你父亲刘根一起来的,你这么说可是与证人所说不符,如果你还不老实交代问题的话,我们可是要换一个地方继续谈话了!”
侯忠旭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证人,他说有人证也只不过是在炸刘大宝,当然这也是询问过程中惯用的一种手段,这并无可后非,而且侯忠旭得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刘大宝恶狠狠的骂道:“是哪个挨千刀的闹眼荒,没看的就回家看自己老婆去!”
“老实交代问题!”
“是,我当天晚上是陪我父亲一起来的,而且我也是跟他一起走的。”刘大宝轻叹了一口气,“你们不用怀疑我,我是没有这个时间去作案的。”
“说的很专业嘛!看来你是有这个想法的?”
刘大宝冷哼一声,“你们把我们几个找来谈话不就是这个目的!我们是跟政府有矛盾,跟苗振兴他个人是没有矛盾的,我们会闹政府但是我们绝不会对他个人有用任何手段的,没有这个必要嘛!”
苏瑞坐在侯忠旭的身旁,“看来他们几个人都没有这个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
侯忠旭揉了揉太阳穴,案情调查到现在这个结果看来他们的方向似乎是错误的,原本他认为会是因为土地的纠纷引发的纠纷,进而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才会引发这次杀人事件的,但是通过对他们五个人的了解看来事情原没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
得知侯忠旭回来找到那五头倔驴,董武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事情的进展都是按照他所设想的剧本在上演,看来侯忠旭他们已经掉入了他所设计的陷阱之中。
原本董武还担心侯忠旭他们会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此时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很轻蔑的吐了口痰,“苗振兴,上天都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了,这就是你的报应!”
事实上这不是董武最初的计划,在他的计划之中是没有这次土地分权事件的,只不过是在自己准备的过程中突然发生了这件事,他也就顺势借着这个机会对苗振兴下手,作为一个不常在本地居住的本地户,他在村子里面几乎是不与任何人发生任何的口角矛盾,村子里的人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清晰。
要不是这次土地分权需要本人签字的话,董武也没有这个机会再次回到这个让他痛心之地,看到苗振兴如鱼得水般的滋润,想想这几年他所受的煎熬,更加坚定了他心底里的那个魔鬼,报复苗振兴一定要让苗振兴尝尝他这些年所受到的折磨。
董武相信侯忠旭接下来的思路都会围绕着这五头倔驴,当然他也相信侯忠旭一定会发现他们的这个方向是错的,他一定会怀疑到这件事跟土地分权死丝毫没有关系的,随后他会调查苗振兴的社会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更错了,因为自己跟苗振兴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他离开村子这段时间年早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而且董武相信,就算是等到侯忠旭发现的时候,他也早就已经逃到某处人烟稀少的地方生活了,这是他的打算。
确定侯忠旭他们的办案方向,董武已经开始准备自己的行囊。
只可惜事情远没有他所设想的那么顺利,因为苗振兴的突然死亡,之前所签订的同意书没有生效,他要在这里要等到新任村支书上任,重新签字之后才能够离开,这使得董武的心焦如焚。
他必须要离开这里,因为侯忠旭他们已经住进了兴隆川村,破获案件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他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可是他现在却又不敢走,因为村里人都知道他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因为土地分权之后的那笔补偿款,如果现在他突然离开就会立刻引起侯忠旭他们的怀疑,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当然这是董武没有离开村子的表面原因,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人还活着,他不能够也不可以让他这么轻松的活着。
这五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在场的证据,而且他们几个人所说的也都是事实,侯忠旭他们三个人和严大山几个村干部坐在一起边吃饭边聊着案情。
“候警官,我看你怎么这么沉默,难道他们有说假话的?”严大山边吃饭边打听着案情。
“嗯,他们确实都不具备作案的时间和条件,但是我总是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究竟是哪里我想不出来。”
于水斌突然说道:“苗振兴被打晕的地方所留下的脚印跟被杀现场不是一个脚印,这双鞋的鞋底没有纹路,很少见!”
“这说明当时在案发现场苗振兴被杀的地方一定还有第三个人!”
“是!”于水斌非常肯定的说道:“在胡振兴第一次被袭击的地方所留下的脚印是四十二号半的,这说明这个人的身高应该是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跟现场所留下脚印不相符。”
“这么说凶手还在我们村子里?”严大山倒是紧张起来。
“很有可能!而且我现在怀疑的对象就是这五个人。”侯忠旭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谨慎,他的眼神不停的在严大山和马四他们两个人之间游走。
“这个就不好说了!”马四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无心之话。
“马会计,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别看他们五个人平时都不对付,但是对于村委会这件事他们几个人那可是心齐的很,我就不相信关于这次土地分权的事情他们没有在私底下商量过,这里面一定是有猫腻的。”
马四的话说到侯忠旭心里,在这些人之中他最先怀疑的就是刘大宝,他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说自己是跟自己的老父亲刘根来村委会,还有就是他回家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而且刘根应该对自己儿子的秉性也非常的了解。
“这个刘大宝为人怎么样?”
“大山,这个你最清楚了!”马四怼了严大山一下。
严大山冷焰看了一眼马四,很是不情愿的说道:“嗯,我这个外甥的确是不太让人省心,好惹事生非,但是他绝对做不出来杀人的事情,他可没有这个胆量!”
“你外甥!你们之间有亲戚关系!”
“哎,这事就别提了!说这些都没有用,就当我没有这个外甥就是了!”
侯忠旭的脑袋里牢牢的记下了刘大宝这个人,“一会儿把这个刘大宝叫来,我详细的询问一下。”
接到严大山的电话,刘大宝乖溜溜的来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室,再次见到侯忠旭他们,刘大宝显得格外的紧张,站在侯忠旭他们几个人的面前双手有些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刘大宝,有件事我需要跟你再核对你一下。”侯忠旭冰冷的眼神紧盯着他,“你说你三月十号那天晚上是跟你老父亲一起来的,你送你的老父亲回家之后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我一直在家!”刘大宝第二次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底气有些不足。
侯忠旭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惶恐的游离看向了严大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当然已经被侯忠旭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