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为什么从这里掉下去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但是这个男人的身份信息倒是很快就已经有了结果。
一个女人的报警电话引起了侯忠旭他们的注意。
打电话报警的这个女人叫许媛媛,她打这个电话是报警说自己的老公失踪了,已经好几天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很快就跟这起无名男尸案联想到一起,“随即将这个女人带到了省厅的刑侦总队。”
侯忠旭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家庭条件很好,看样子绝对是一个富家太太。
“你是说你老公失踪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许媛媛略微的思考了片刻,“大概就是两三天前,他说是一个朋友找他有事商量,当时我还觉得很奇怪,有什么事情商量还非得要在晚上,我还问过他,但是他没跟我说。”
失踪的时间与案发的时间基本上是吻合的,侯忠旭微微得到皱着眉头,“你看看你要找的老公是不是这个男人?”
许媛媛一眼就认出他老公的脸,看到那张铁青色的方脸,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顾不得自己的脸面,在侯忠旭他们的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侯忠旭他们也只能够尽量的安慰,通过许媛媛的讲述,他们得知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信息。
男人名叫聂炳瑞,四十二岁,是一家小型建筑企业的老总,不是当地人,据他的媳妇许媛媛说聂炳瑞是从M市来这边谈项目的。
聂炳瑞今年死十二岁,可是许媛媛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侯忠旭微眯着眼睛注视着许媛媛。
许媛媛看出侯忠旭的顾虑,她倒是很淡定的说道:“我们两个人是后到一起的,是他跟他前任离婚之后才在一起的。”
“你们还有个孩子?刚出生?”
许媛媛微微的点点头,“是的!”说到此处,许媛媛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毕竟一个年轻的女人要带着一个刚出世没多久的孩子,听上去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心酸的。
侯忠旭点燃了一根香烟,这次事件很蹊跷,一个男人只是来这边谈项目做生意的,为什么会突然间遭到谋杀,难道是仇杀?但是现场的情况又不太像是仇杀,死者的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现场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
难道是自杀?
可是有不是特别像自杀的情况,如果他想选择自杀是断然不会选择这么矮的地方,距离聂炳瑞死亡不足一百米的地方就是江心,从那里跳下去就算是不摔死,也会钻进冰洞里被水淹死,再说他可以选择很多更高的楼来自杀,没有必要在这里。
再者就是一个想要自杀的人,如果就算是他真的选定了这个位置,那么他也会让自己的头先着地,绝不会是让自己的后背着地,这种情况的死亡几率比较低,一旦不死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会终身残疾,那可是比死还要痛苦的。
难道是情杀吗?
看到许媛媛站在面前,这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说应该足够了,而且他们才刚刚有个孩子,这很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现在聂炳瑞应该是最幸福的男人,他没有可能去找其他的女人,但这是侯忠旭的主管臆断,现实的情况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
也或者可能是意外?
从现场的情况来分析,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很有可能是几个人在江边谈项目的时候,聂炳瑞不小心从桥上掉落,当然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概率也很低,只能说是有可能。
“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我婆婆那里!要不是你们找到他,我都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他!”
侯忠旭边抽烟边思考着,“聂炳瑞在外面还有其他的女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许媛媛微微一愣,摇摇头,道:“不知道,我这一年怀孕在家,他平时又在外面工作很忙,平时回家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他在外面干什么我是真的不清楚。不过,凭我一个女人的直觉,他在外面不会有其他女人的。”
“这话怎么说?”
“每天晚上他都会抽时间跟我视频,看看我们母子俩,如果他真的有心去找其他的女人,我想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吧!”
侯忠旭轻声的嗯了一下,这的确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从这一点来看聂炳瑞不会去找其他的女人,所以情杀的可能性是最低的。
得知了聂炳瑞的基本情况,苏瑞很快就将他的个人信息调查的一清二楚,公司的财务状况也很好,虽然是有些外债,但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
同时肖牛对于这个聂炳瑞身边的朋友也进行了走访调查,聂炳瑞在他们之中口碑很好,是那种跟谁都能够做朋友的那种人,只是当问及他为什么会去四方台大桥的时候,他的这些朋友都很震惊,没有知道他为什么会去四方台大桥。
“猴子,我调查到聂炳瑞在这之前在花旗宾馆开了个房间。”
这是一个不小的发现,对于案情的进展有很大的帮助,侯忠旭立即命令,道:“苏瑞,你和水斌去宾馆看一下,顺表调取一下现场的监控录像,看看是否有人去找过他!”
“许媛媛,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侯忠旭起身,道:“孩子还需要你的照顾,有什么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多谢你们了!摆脱你们一定要找到杀害我老公的凶手!”
送走了许媛媛,侯忠旭双手抱胸站在窗前,看着许媛媛离开省厅的大楼,他自顾的点燃了一根香烟。
很快,苏瑞和于水斌两个人就从聂炳瑞所入住的花旗宾馆回来,于水斌的手中拎着一大塑料袋的物证,很显然这些东西都应该是聂炳瑞的。
“怎么样?”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聂炳瑞所有的随身携带的物品都在宾馆,包括他开过来的车。”
苏瑞紧接着说道:“宾馆的监控没有看到有人去找过聂炳瑞,从宾馆的走廊监控和大厅的监控可以看到是聂炳瑞一个人走出宾馆的。”
“他走的很匆忙?”
“不,他走的很淡定,准确的说他应该是故意什么都没有带!”
“房卡也没带吗?”
苏瑞微微的点点头,“是的!聂炳瑞在临走之间将房卡交到了前台,并且跟前台的服务人员交代了自己可能会晚回来一会儿,带着门卡不是很方便。”
这个案件到此为止几乎是不需要在继续往下查了,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案件就是一起非常单纯的意外,死者聂炳瑞的现场环境根本就没有他杀的痕迹,而且从他的死亡状态也能够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有想要自杀。
“你们说这个人奇怪不奇怪!大半夜的一个人出去溜达,竟然还能够走这么远,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方!”
侯忠旭倒是并不奇怪,因为他也曾经干过这样愚蠢的事情。
“其实他这是一种释放压力的表现!”安颖站在一旁解释道:“这说明他的压力很大!”
“怎么说呢?”
“黑夜,大桥,江面,还有冷风!”安颖将这个案件里面的景色全部都描述了一遍,“这些都代表了他的心情,说明他需要找个地方释放自己的压力,而事发地点所有的一切都满足了他所需求的。”
听了安颖的描述,侯忠旭大致可以感受到现场的氛围,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女人的身体情况是非常的特殊,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之下,他是能够体会到当时聂炳瑞的心情。
“从花旗宾馆到四方台大桥,按照一个正常成年人的步速,他应该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应该是感觉到微微的发热,所以他才会解开薄棉服。”侯忠旭尽可能的发挥他的想象,用语言描述着当时的情况,“而且我想聂炳瑞双脚当时应该是站在桥栏杆上,并且是做出大吼的状态。”
侯忠旭尽可能的模仿聂炳瑞当时的状态,“他应该是这样的!”侯忠旭站在窗前,双手握成拳头做出用力大呼的状态,“所以我们才会在现场看到他的拳头是紧握的。”
经过侯忠旭的描述,办公室里的人都对现场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印象。
“难道聂炳瑞的死真的只是个意外吗?”
尽管这个推断很难让人接受,可这的确是整个事件的事实。
“或许这就是聂炳瑞的命数,他就该在这一天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侯忠旭叹息的点燃一根香烟,“所以这就告诉我们,什么叫不祚就不会死!”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祚死的来由!”
几个人很尴尬的笑了笑,侯忠旭示意苏瑞,“将这个消息通知给许媛媛吧!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放宽心,好好的将孩子养大!”
原本以为是一起谋杀事件,却峰回路转的变成了一场意外,可难道这真的就是一场意外吗?难道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还不知道什么事情是该自己的做的,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