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斌看着他，气氛有点尴尬，他感觉这个人好像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此时他看于水斌的表情带有明显的焦躁感，好像他今天上班心情很差似的。
“没，没什么。”于水斌小声地说着。
那人随后扭过了头，眼睛余光还带着一丝厌恶。
于水斌心说，这个公司的职员都什么情况……
两个人在电梯里面站着，那人上了两层楼之后就了出去，还朝旁边地上吐了口口水，于水斌见了皱眉紧皱。
现在他到了25层的位置，在往上就是宏药集团大楼开会的地方，他寻思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先出了电梯门再说。
又过了一会，30层到了，他走了出去，这一层比其他楼层明显广阔很多，甚至还有喷泉水池。
此时于水斌正前方朝右边有个很大的房间，透过玻璃墙壁可以看见里面有个桌椅摆放很整齐的会议室，李思博跟方宝俊都在里面。
“一大早要开会？是有什么事么？”于水斌疑惑着。
由于这一层人员太少了，他这样忽然出现，难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有几个似乎是这一层专门用来指路的小职员小跑了过来。
“这位先生，您是？”小职员问他，这个职员跟刚才电梯里面的职员态度相差甚远。
“噢，我这好像电梯坐过头了，我是要去XX部门面试的。”于水斌说道。
他装成自己跑错电梯的样子，面容挤出了一丝丝歉意。
“哦，XX部门在22楼的位置。”小职员对他说道。
“好的，谢谢。”于水斌缓缓走回电梯里面。
刚才真是让他紧张死了，这一层包括会议室都是玻璃墙壁，李思博刚才察觉到电梯那边有人，因为是第四部电梯所以他有点在意，朝于水斌看了一眼，于水斌对上了他的眼神，装作不经意地避开。
“那个李思博怎么回事。”于水斌小声说着。
刚才他那个眼神让于水斌有点感觉不对劲，好像自己在那个目光之下身份会被他看穿似的。
于水斌镇静了一下，上面的会议他是没办法窃听了，他现在干脆就趁着他们在开会想办法把监视器摘下来。
可是现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越来越多了，他在电梯里面一个人各种不方便。
于水斌考虑到了16层厕所里面的长梯，可是他不是清洁人员，他随便过去抬梯子会被发现。
“妈的……怎么会这么麻烦。”于水斌烦躁。
从那个让他恶心的小职员开始，各种小困难好像一直在困扰他，拆个监视器，这么一丁点事情他都办不了！
于水斌是跟苏瑞截然相反的性格，因为这个这次分开行动，他不知道苏瑞在做什么，又因为于水斌的团队危机感很强，他总觉得好像别人跑在他前面，他要是不赶快行动就会追不上去。
已经怀有这种心态的他被却这样一些不起眼的小麻烦给困扰就很烦躁，而且公司里面一旦运作起来，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在于水斌面前晃，他们都是在做他们的事情，他也在做自己的事，他们忙忙碌碌的，于水斌却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我需要冷静……”于水斌淡淡地说着。
他停下了电梯走了出去，到楼层的厕所里面洗了一把冷水脸。
“嘟嘟嘟……”然而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
肖牛由于被侯忠旭安排去宏药大楼里面调查，他此时就在大楼外面。
他回想侯忠旭说话的样子，简直不像之前那样严谨，而是总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你不想睡觉，你就去宏药大楼里面转转，第四部电梯里面的监视器你去看一看，能的话就把它拔下来。”侯忠旭说完这句话就接着睡觉了。
“啊？”肖牛在旁边问。
侯忠旭摆摆手，他说道：“去去去。”
肖牛只得退了出来，动身往宏药大楼去。
他来这里的时候，很快就发现了于水斌的车子，那个是他租用的丰田车，之前肖牛跟于水斌一起用过的。
肖牛没有想太多，直接就给他师父打了个电话。
“喂，肖牛？！”于水斌说。
“师父，你是在宏药大楼里面还是外面？”肖牛问。
“我在里面，怎么了？”于水斌还蛮吃惊的。
“那我进来找你吧，那个……候队说让把咱们的监视器给拆了。”肖牛摸着下巴，这个事情他还没有想清楚，所以想跟他师父先商量一下。
“什么？！猴子让你来拆监视器？！”于水斌的声音忽然大了许多。
“是啊，我还不知道为啥，反正候队也没有多说就让我来拆了。”肖牛见他师父有些激动，更加不知所措。
“噢，那你上来吧，我在27层的厕所里面。”于水斌言语逐渐平静。
挂掉电话之后，于水斌有种非常难以言喻的心情，他刚刚拿这个小事情没有办法的时候，肖牛忽然就被侯忠旭叫来帮他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感觉好像自己一举一动被侯忠旭算着的感觉，可是他又不敢相信。
身边多了一个人，他忽然就多了很多办法，比如两个卡电梯啊什么的。
等到肖牛找到于水斌的时候，于水斌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亲切。
“师父？”肖牛迟疑地看着他，感觉他有那种很久很久没有相见的感觉。
“怎么了？”于水斌拍了拍他的肩膀。
“恩咳咳……没什么。”肖牛淡淡地说着。
肖牛一来，于水斌的思绪一下子就打开了，他们先是想办法控制电梯，肖牛跟于水斌分开走，相隔一个楼层，他们反复在呼叫电梯，但是不坐进去让电梯在这个地方上下上下，目的在于仔细判断在他们进去电梯里面时候不会有人叫这部电梯，有肖牛在的话，于水斌只需要电梯走一个楼层的时间就可以把监视器给取下来。
“我这边可以了。”肖牛说道。
“那我进去吧。”于水斌说着进入电梯然后让电梯朝肖牛那边去，接进肖牛之后，电梯立刻开会他原来的楼层。
两人在电梯里轻轻松松就拆除了他们原本的监视器。
“下一步猴子有没有叫你做什么？”于水斌问。
在拆除了监视器，于水斌是有下一步打算的，但是他不知道肖牛有没有，其实他是想看看侯忠旭会不会也猜到之类的。因为他直觉告诉他，肖牛来这里应该不是偶然。
“呃……没了好像。”肖牛摸摸下巴说道。
“那猴子他现在在干嘛？”于水斌盯住他。
“候队他在睡觉。”肖牛说。
“睡觉？”于水斌感觉出乎他意料。
“对啊，他昨晚很早就睡了，然后现在还在睡觉。”肖牛说。
于水斌皱着眉头，怎么回事啊……侯忠旭没有告诉于水斌所有的意图，他只是安排他去做监视方宝俊的事，他本以为猴子自己是有什么行动才对，他想做的事情很多，但是人手不够，只能大家分开去做。现在肖牛却告诉他在睡觉？
“真摸不着头脑。”于水斌叹了口气。
“那个师父，监视器干嘛要拆啊？”肖牛忽然问。
“猴子没跟你说？”于水斌这就更加奇怪了，他感觉猴子这次病发之后整个人变了，现在看来果然是变了，可是按照安颖口中描述的，真不知道他现在是变好还是变坏。
“没有，我现在事情已经做完了，师父你还有什么要做的么？”肖牛说。
现在按照侯忠旭的安排，肖牛是随他调动，其他人不能随意调动他。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你就跟猴子说，监视器是我拿掉的。”于水斌说。
“哇，师父你这抢功呢……”肖牛反正自从他们分开了之后，就感觉自己颠沛流离不知道在做什么，已经变成不会思考的机器人。
“抢什么功，你师傅还会抢你的功了？你回去就这么说，听明白没有。”于水斌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肖牛说道。
“还有，你说完这个事情的时候，猴子说了什么，你发条短信回复我。”于水斌补充道。
肖牛走后，让于水斌始料未及的是，30层的会议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开完了。
“这开的什么会，这么快结束。”于水斌在别的楼层尝试打探消息。
原来早上的这个会是给李思博加官进爵的，李思博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已经成为了总经理。
“哎呦……这个还真是有意思。”于水斌得知消息，他想起来李思博早上看他的那个眼神，真有种高官的感觉。
在这个会议开完之后，方宝俊跟李思博就在进行着正常的公司事务，于水斌除了发现他们两个真的是公司两大鬼才，其他没有任何异常。
肖牛回到宾馆，侯忠旭已经吃午饭了，他算到肖牛回来的时间，给他买了一份。
“回来了？吃饭。”侯忠旭说道。
肖牛瞪大眼睛地接过饭盒，其实他想说：这个跑腿的活不是一般都是我做的么。
两个吃了一会，肖牛还是感觉莫名其妙，他想起来于水斌的说话的话，对侯忠旭说道：“早上的监视器我去的时候，师父已经拿掉了。”
“哦。”侯忠旭听了看上去反应很自然，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谁拿掉都没有关系，拿掉了就行。”侯忠旭扒着饭盒。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周围的没有其他人了，肖牛感觉吃得有些冷清，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去问：“候队，你是不是变了？”
“我变了吗？”侯忠旭迟疑地想了一阵，“嗯……可能是变聪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