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这时候抄起了用作登山杖的木棍横在胸前,对着许振悄声道:“怎么办?”
许振看着一动不动的花豹,看来这畜牲对于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个庞然大物还有警惕,不过他却依旧不敢动。
“要么打,要么逃!”许振低声道。
“那逃?”
“不行,据我所知,豹子一息之间能窜出数仗,逃跑就是找死!”
“那打?”
“你有刀吗?棍子恐怕捅不穿这畜牲的皮毛吧。”
“有刀我还使棍子?”
“缓缓退,记住要慢,而且不能转身,一定要用眼睛盯住它,震慑它!”
“好!”
两人齐步缓缓往身后退去,枯枝败叶下的花豹依旧没动,似乎它并不想对这两个同样充满威胁的对象下手,而是和许振一样想要退却。
脚踩在雪地上嘎嘎作响,两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有什么异动惊了这野兽,到那时许振虽然自信两人还是能斗过花豹,可估计也得受重创。
嘎嘎嘎~嘎嘎嘎~啪!
九爷竟然在关键时候脚下一滑背朝大地面朝天的重重摔到,许振大吃一惊,来不及去扶,而是跳到九爷身前将木棍向前一指,准备反击突袭的猎豹。
预料中的袭击并没有出现,那只花豹依旧在树枝下一动不动,许振眉头一皱,伏低身子,木棍在前,一步步小心靠近
最后到达属下,一下挑开枯枝,只见花豹依旧在那里,只是没了呼吸,没了性命。
许振无奈一笑,将木棍插在地上回身对九爷说道:“死的,咱是自己吓自己。”
坐在地上,手握木棍的九爷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花豹面前,恨恨的踢上一脚骂道:“狗畜生!害得我吓个半死!”
“好了别踢了,好歹这么大块肉,带回去!”
“我来!”九爷非常积极的扛起了这一头死掉的花豹,嘴里还念叨着“回去就把你做成地毯,踩不死你!”
对于九爷的小脾气,许振报以微笑,然后两人便快速下山,他们还是怕等会儿真遇到什么活得猛兽。
回到侯府别院,九爷很霸气的将花豹往众人面前一放,然后昂着头看向刚刚狩猎归来的牛大胆他们。
牛大胆看看手里的几只野兔和野鸟,再瞅瞅九爷面前的花豹,狐疑道:“王爷,这是你们打到的?”
“哼,我与许振一起打的!”
“可没见着什么伤痕啊。”
“那是因为九爷的霸气将其震慑而亡!”许振帮腔道。
“怕不是被冻饿而死被你们捡了便宜吧”牛大胆不屑道。
“那也比你们强!”许振歪着脑袋不可一世道。
“行行行,王爷厉害,你也厉害”有王爷在牛大胆不打算与许振一般见识,说着就将花豹捡起,准备带到伙房里做成食物。
“等等!”九爷急忙道:“皮毛给我留着!”
“啊?这毛皮又杂有乱,一看就不值钱,您也要?”
“必须要!”
“行!”
牛大胆带着一票野味走了,许振这时候回归到了工作状态,将山上的雪情禀报给了李夫人,然后更是对下面人严令不得大声喧哗,虽然下人们对于此事都不怎么理解。
“山神老爷在睡觉,大声吵闹可会惹怒了神仙,雪崩就是山神的怒火。”
许振换了种说法,这样充满迷信的说法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大伙儿都立刻禁了声,挖起雪来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将山神吵醒。
万一有更大的雪崩,他们可就真的上天无路了。
稀糊糊,就着几根肉丝,这就是今天的午饭了。
九爷端着碗尝了几口,然后整个眉头都快皱到了鼻子上,他着实吃不惯如此寡淡而又难以下咽的食物。
“不想吃?”八爷看着九爷,眼神放光,就差在脸上写满饥饿两个字了。
九爷见状很是嫌弃的将碗递给了八爷,只见这位胖王爷抢过碗,三两口就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八哥,真羡慕你不挑食啊。”
“那是你没挨过饿,饿极了泥土你也吃”八爷用手指刮着碗边的残羹说道。
“你挨过饿?”
“那可不。”
“你挨过饿?”九爷提高了声音,非常不相信。
“哎……那是也是一个霜雪天,我在永寿宫的角落里,饿得……”
“等等,永寿宫?霜雪天?你别说是为先皇守灵的时候。”
“对啊,不是斋戒三天吗,可把我饿极了,要不是大哥给了我半块冻僵的糕饼,估计我就陪皇爷爷去了。”
九爷捂着额头说道:“你不知道吗,虽说是斋戒,可带点吃食进去也不伤大雅的,我虽然那是才四岁,也带了足足一肚囊的点心。”
“什么?没人给我说啊!”
“鬼知道你这么实诚!”
“你们就看就不见我快饿晕过去了?”
“我以为你在打瞌睡!”
“……”八爷无言以对,他一辈子最大的童年阴影就是差点被饿死,以至于后来一直对于食物抱有极大地热情,同时也从不挑食,没想到,挨饿的只有他自己。
两人蹲在角落里说着话,要不是穿着一身锦帽貂裘,怎么看也不像是两位王爷,这时候许振也甩着步子走了过来,对着二位说道。
“两位爷,吃过了?该干活了。”
瞧着许振一副颐气指使的样子,九爷偏过头看着八爷道:“瞅瞅,能支使咱俩的也就这个芝麻大的许振了。”
而八爷则可怜兮兮的看着许振说道:“马上道路就要通到山下了,我俩就别去了,省的添乱。”
“不是我要你俩去,而是夫人都已经挽起袖子到了最前面,誓要今日将山路通出来,二位要是就这么干看着,奥时候挨数落可别怨我哈。”
话音落,九爷嗖一下站起,然后拉着八爷火速赶往道路最前方,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李夫人发火,这时候还是别掉链子的好。
见到二人离去,许振这才走到了别院之内,他从前方回来当然不是专程来催促王爷的,而是有事要办。
别院伙房内,两个人被吊了起来,身上满是鞭痕,当许振推门进来时,这二人刚刚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