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阁大白天没生意,许振和吴越也不愿久留,二人很快便出了花间阁,肩并肩向着县衙走去。
“老吴啊,你够损的啊,这么个主意都能想出来!”许振一面走一面冲着吴越挑起了大拇指。
吴越黑着脸,将许振的手压下说道:“我好些年没使阴招了,为了你算是破例了!”
许振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得亏我没得罪你,要不然可能现在被搞的人就是我了。”
吴越瞅了许振两眼后说道:“你可没那么蠢。”
“也是,不过蠢人还是有蠢福,这么娇媚的女子,算是便宜刘计了。”许振有些遗憾道。
吴越笑了笑,拍了拍许振的肩头说道:“那户碟拿出来,看完。”,说罢继续往前走去。
许振有些疑惑的拿出户碟,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想了想,眉头一抬。
追上了吴越惊呼道:“瑞泽九年?苏媚儿三十八了?”
吴越平淡的点头道:“今年三十九。”
许振赶忙把户碟塞到吴越怀里,而后举着双手大拇指道:“乖乖!你比我损多了!竟然给刘计找了个老娘们儿!还是个妓子!”
“现在人家可是良家妇人。”吴越说道。
“昨天才抬的籍!以前都是妓子!”许振惊呼道:“刘计要是知道了,不得拿脑袋撞墙?”
“哦,现在撞墙还早了些”吴越依旧平淡道。
“你……什么意思?”
“苏媚儿还有八个子女……”
“够绝!”
刘计是傻的,是迷茫的,他看着白白得来的宅院之中高朋满座,身边的苏媚儿娇柔可人,自己一身新郎官的服饰,正在和苏媚儿完成拜堂的礼节,但他依旧是迷茫的。
在几天前他已经知道了身边这位美妙女子的真实年龄,有些失望,但还能接受,毕竟人是漂亮的,可当他看见八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围着自己叫爹的时候,立马崩溃。
特别是那个呆呆的,留着鼻涕却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大儿子叫自己爹的时候,刘计知道,他一辈子算是操不完的心了。
虽说家中发妻不生养,父母都对于自己纳妾也表示了支持,可二老要是知道突然多出来八个孙子孙女,估计头会被气炸吧。
可没办法,自己只能认下,因为只要他稍稍有一点要拒绝的意思,坐下下面啃着鸡腿许振就会拿逼良为娼出来说事,哎……自己算是完蛋了。
“礼成,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在喜公的一声呐喊之中,好事的那些根本不认识的亲朋好友们簇拥着两人回到了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打扮的如同公鸡一般,刘计唯一还剩下的随从忙前忙后的为满院满子的客人们上菜斟酒,喜气洋洋,他不知道内幕,只是为自家大人有喜而高兴。
夹着菜,吃着酒,许振和吴越还有那些个请来的乡绅们那是分外欢愉。
今天的宴会,成亲的刘计和苏媚儿其实是配角,主要是许振和吴越借婚宴为名,请了这些乡绅吃饭而已,毕竟还要在隆化待很久,多熟悉一下也是好的。
葛老不用敬酒,他只需要坐在最尊贵的位置,等着他人上前来敬,然后浅酌一口表示回应便可,而现在,轮到许振敬酒了。
“葛老,下官敬您一杯,祝您寿比南山!”许振端着寡淡的米酒上前举杯说道。
葛老淡淡一笑,和对旁人不一样,而是将酒水一饮而尽,然后轻轻放下问道:“许大人年少有为啊。”
“哪里哪里,多劳葛老的照顾,下官才能有点拿得出手的政绩。”许振谦虚道。
葛老摇摇头没有接着奉承话往下说,而是话锋一转道:“眼瞅着就到六月了,雨季也快到了,许大人可有准备?”
许振闻言,一屁股将旁边座椅上的人挤走,坐下后说道:“隆化县少有发涝灾,没踏跺需要提前布置,主要就是望山河需要放置。”
“老夫说的便是望山河,今时不同往日,望山河旁已经在建堰坝,迄今为止我们总共已经砸下去了超两千贯,可容不得闪失。”
“葛老莫要忧心,应对望山河的最好办法其实就是不管不顾。”
“哦?”葛老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拱手问道:“还望许大人解惑。”
“堰坝目前离堆虽然没有完全建好,但外围已经完成大半,在七月雨季前就能将坚固的混凝土外围建造完毕,最后离堆会形成内为夯土,中为竹石,外有混凝土,坚不可摧。
甚为牢固,大水以来,我们便如同往年一般,不用去管,待洪水退却后,歇个半月,只需要打去离堆浮泥,就能重新开工。”
“呵呵呵,你是想避开锋芒,很好,不过之后可要加紧了,你还有二十里的河堤要修呢”葛老笑道。
“洪涝过后,下官便会安排堰坝与河堤同时开工,到时候还需要葛老鼎力支持啊”许振拱手道。
“这是自然,不过人手问题依旧不够,雇民夫的话,消耗太大。”
“确实是个问题,所以下官已经上书朝廷请援,同时吴县令也向周边县治请求劳役协助,若此两路能走通,人手问题便迎刃而解。”
“哈哈哈哈,那老夫便祝大人万事顺遂!”葛老说着又端起酒杯敬起了许振。
“不敢,不敢。”
饮完就,许振便不再打扰,转身走入最热闹的几个圈子去继续敬酒,一场婚宴就这么成为了隆化官府和乡绅的联欢会,至于刘计,早就被遗忘了。
%……
现在隆化县在婚宴后成为了一块铁板,唯一的不安定因素也在这里安定的成亲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铆足了劲开始苦干。
铺设自行车这件事已经全权交给了丁梦,吴越在县衙也有很多事情忙碌,所以堰坝的重担只有许振一人来挑。
当然,他还带上了陶氏兄弟和陈芩帮忙打下手,虽说这三个人没什么专业能力,但是跑个腿什么的还是挺勤快。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水务司的事情基本都不用许振的忙了,王浮倒是奔走于堰坝和官署之间,尽心尽力的管束劳役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