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我也去,水务司没你,我待不下去”陈芩面无表情道。
“你去,我也去,水务司有没有你和我没关系,只是九爷吩咐了,你的安危由我保证。”
“呵”许振轻笑了一声后问道:“所以你俩就商量好在这儿等我?”
“不是,偶然碰见的。”陈芩依旧平淡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许大人,我们一道吧。”黑豹翻身上马后说道。
许振想了想,也没拒绝,现在他算是已经绑在了九爷的船上,所以也不用像当初一样对于好意全盘拒绝。
既然愿意来,多个帮手也是好的,再者说,黑豹的身手比自己强多了,远去边关应该能派上用场。
“走吧!”
许振大手一挥,率先策马而去,陈芩与黑豹对视一眼后也鞭打马臀,紧紧跟上。
……
草率的出行,这是许振的决定,同时同,还有两个小子也是这般的草率。
两匹驽马的速度并不比驴子快上多少,出发了已经近十天的陶氏兄弟现在是风餐露宿。
前两日还好,路上偶有庄户和行人,花点钱财还是能果腹,可这两天,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他们身上的干粮也耗尽了,恐怕再过一天,两人都撑不住了。
“陈芩是个骗子!”陶亨趴在,马背上气鼓鼓的说道。
“你骂他干嘛,不是他我们连水务司都出不了。”陶书问道。
“哼!他不是说到代郡一路都有百姓吗,现在哪儿去了?就算有村庄也是人去楼空!见了鬼了!”陶亨依旧不爽道
“你看,前面有个村子!”陶书此时突然直起身子,指着前方不远处冲陶亨喊道。
陶亨也是噌的一下从马背上就挺了起来,双眼微眯,手搭凉棚看去,果然,不远处树叶稀疏之处,很明显的能看到屋檐和道路。
二人对视一眼后,完全没有交流,直接加快马速向前而去,他们真的是饿极了,所以见到村子那是格外的激动。
不过当两人抵达的时候,此处和之前一样,这个村子别说人影,野狗都没一个,二人瞬间泄气,坐在某家门槛上,长吁短叹。
“都死哪儿去了?西戎人不是还没入关吗,全都死了?”陶亨背靠着紧闭的房门无力喊道。
“别急,或许再走几步就能见到人了。”陶书安慰道。
“别逗了,再走几步我怕都到了代郡还见不到人!”陶亨越来越丧气道。
“代郡?”陶书惊叫了一声后站起来,然后说道:“对对对,代郡!打仗了,百姓应该都被收纳进城了,所以我们应该就已经在代郡了!”
“真的?”陶亨站起身道:“那我们赶紧赶路!”
“走!”
说走咱就走,两兄弟满怀希望,走上道路,刚一走上平坦的官道,耳边一阵马蹄声响,二人立刻回首,之间烟尘之下,一队骑兵从天边赶来。
快速躲到路边,两人根本不敢阻挡急行军的骑兵,在这种状况下,被万马踏死也没处告状。
骑兵从天际线很快抵达二人面前,无人侧目去瞧他们,而是径直越过二人,一路向北。
本想问上以及代郡还有多远的陶书才刚开口,嘴里就留下了一嘴尘土,等他吐干净沙子的时候,骑士们已经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呸!”最后吐出一点沙土,陶书赶紧说道:“跟上他们!”
“好嘞!”
二人立即打马,骑着早就劳累不堪的驽马追赶,而结果可想而知,除了马蹄印,骑兵们没有给他们任何赶上的机会。
……
长城内,一支两千人的步卒和四千骑兵正在最前线的关山一段屯积,邹延也来到了最前线,他站在城头之上,身后数名将领紧随其后。
“西戎人还是没有动静?”邹眺望远方问道。
“除了斥候与之每日相战,几无动静”身边叫做邹文的将领说道。
“战损几何?”邹延继续问道。
“不大,几日来死伤不过二十余人,杀敌斥候近八十,算是赢面”邹文答道。
“没了?”
“没了,西戎人躲在两百里外极为安静,放牧的牲口也不曾出营外二十里,其内部动向根本无法探知。”
“嗯,继续监视,我就不信,西戎人如此聚集,消耗极大,能忍到几时!”邹延说着便打算走下城墙。
脚步还未踏下台阶,身边邹文扯了邹延袖子一下,指着远方说道:“将军,快看!”
邹延猛一回头,视线之中,天际线上,无数人马疾驰而来,如风似虎,烟尘蔽天。
“敌袭!全军备战!”邹延立时高声下令,旗楼鼓手立即雨点般敲击鼓面,方圆之内闻听此声的兵士立刻精神一震,或是持刀上城,或是上马执朔,关山内外,紧绷起来。
“将军,末将在此指挥,您先回代郡大营!”邹文上前抱拳道。
邹延只是斜了一眼邹文,没有理会,转而对其他将领说道:“发令,代郡准备开战,关山将士全数上阵,寸步不退!”
“喏!”
众将听令,回身去到自己所属的队伍,时刻准备着与西戎一决生死。
看着远方的西戎兵队越逼越近,邹延的袖内不住抖动,没人看见,他们的一军主帅正在掐算着此战的吉凶。
不多时,袖内停止,邹延嘴角一笑,总算,这么久以来总算是算出一个比较吉利的结果。
而更让邹延放心的是,远处兵队在靠近过后,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皮之下。
“六千人,不能更多了!”邹延心中暗自道。
对,西戎人只来了六千骑兵,人数不算少,但是在一场大战之中,特别是需要攻城的大战,六千骑兵也着实不够看。
代郡军的斥候已经倾巢而出,围绕着这支西戎兵队开始侦测,虽说敌人不足为据,但是以邹延极为谨慎的性子,他在不明敌情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贸然出击的。
西戎人似乎也知道骑兵攻城是不行的,即便是只有三丈高的关山城墙,所以这六千骑兵只是在两里多外绕圈子,丝毫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
“诱敌?”邹延眯着眼琢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