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白布替换了墨色般的黑布,月亮下去,太阳缓缓升起。竹清院内,有一丫环提着桶衣服,抱怨着,“今天怎么这么多衣服。”看到了前面的如梦,便坏笑的,故意滑了下,叫着,“哎呦,好痛。”如梦听道了声音,看着前面有个丫环摔倒在地,连忙上前扶起了她,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那丫环假装站起又倒下,“哎呦,好痛,我的脚扭了。”如梦看着那丫环痛苦的样子很担心。那丫环看着如梦的样子,便难过的说到,“哎呦,我的脚扭了,走不,了路了,还有一桶衣服要洗呢,洗不完会被罚的,小姐可不可以帮我。”如梦看着她很为难。
那丫环继续痛叫,“哎呦,好痛,哎呦……”如梦不忍心看她难过的样子,便说:“好吧,我帮你。”那个丫环露出了个得逞的笑容。“要不要扶你回自己的房间?”如梦看着那丫环道。“不用了,小姐,你帮我把这桶衣服洗了就行,我休息会就会没事的。”那丫环道。
如梦提了那桶衣服走去湖边。那个丫环见如梦走了立马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笑,转身离开。
如梦吃力的把桶提到了湖边,开始洗衣服。一件一件,洗了许多还有许多,额头上出现了许多薄汗,如梦用衣袖擦了擦,继续洗衣服,天色从白日到夕阳西下,还有不少的衣裳,如梦仍然继续洗着。
今日的李安浩好似有些烦心,走在自家院子里,走着走着,走到了湖边的亭子里,静静伫立,突然听到了洗衣服的声音,抬眼忘去,看到了一个洗衣服的身影。
如梦洗着洗着又出了些些薄汗,抬起头用衣袖擦了擦。张安浩在亭子里看见抬起头来的如梦,看见了那日日思念的墨黑色双眸,一眼深入其中,内心情绪激动,震惊,寻找了那么久的人儿,竟然就在自己的府里,难以置信。
张安浩一直静静的看着如梦,很疑惑她为什么会在府上,是新进来的丫环么?看衣服不像是丫环穿的,很疑惑,但是也没有上前,因为当时救她时是蒙面,根本认不到张安浩,一直看着她洗完衣服,吃力的提着桶往前走。看着如梦离开,张安浩也悄悄的跟了上去,经过一条小径时,看到了小厮,忙叫他过来,那小厮看着张安浩恭敬的行礼道,“大少爷找奴才有什么吩咐?”
张安浩看着前面独自提桶吃力的走着的如梦,眼里透露出出了丝丝心疼,对小厮道,“你去帮那位姑娘提桶,不要告诉她是我吩咐的。”
“是,大少爷,奴才这就去。”说完匆匆跑上前去。张安浩在后面看着小厮接过桶,如梦笑着对他道谢。张安浩一直跟随如梦走着,一直走到了一座偏僻,幽静的院落,看了看牌匾竹清院。看着如梦进入院子直到看不见身影,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落,叫来哈木吩咐道,“哈木,你去查下我们府中竹清院住的是谁?”哈木躬身应道,转身离开,看着哈木离去,好奇她的身份。晚膳后,哈木回来禀报,“少爷,我去查了,竹清院住着的是夫人的故人之女,前几天刚接进府的。”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张安浩平静的说道。“是,少爷。”哈木起身离开。张安浩听着这个消息,仔细回想着今天的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是竹清院的主人,母亲的故人之女,不应该提着那么一大桶衣服去湖边洗,如果是丫环,穿的衣服又比丫环华丽些,张安浩细细思考着。
这几天,张安浩都悄悄的进入到竹清院,终于明白了如梦的身份,确实是母亲的故人之女,但是竹清院的丫环小厮都懒散的不像话,经常偷懒,还经常让如梦帮他们做事。张安浩愤怒道,“这些人太不像话了,完全没有做下人的意识。”
就在如梦去与两个嬷嬷学习礼仪的下午,张安浩出现在竹清院,看着一园子的小厮,丫环都在偷懒,呵斥道,“你们都不做事的,都在这享受,把自己当主子了么。”丫环小厮看到张安浩都恐慌着跪下来,“大少爷,奴婢们就是休息下。”看着这么懒散的下人,还不认错,怒道,“休息,全部的人聚在一起闲聊,还吩咐主子做事,你们好大的胆子。”
“奴婢(奴才)不敢。”丫环小厮们连忙惊恐跪下磕头道。“这次先饶过你们,你们要守自己下人的本分,明白自己的身份,这次罚你们两个月的奉禄,如果再有下次,绝不轻易饶恕。”张安浩威严道。“是,谢谢大少爷。”一众丫环小厮磕头道谢。看着他们张安浩满意的离去。从今天这个事之后,竹清院的丫环小厮都尽自己的本分做事,不敢怠慢,也不敢在要如梦帮忙做什么事,看见如梦都恭敬的行礼,没有以前的不客气了。如梦看着他们的变化有些奇怪,内向的性格使她也没问什么。
今日是紫蓝公主的十三岁寿辰,皇上和皇后娘娘最是宠爱这个女儿,特地邀请文武百官为紫蓝公主贺寿。大将军和两个儿子也要前往皇宫赴宴。
皇宫内一片热闹的景象,已经有许多人到了,三五个,成群的聊着天,宴会场地在待客的乾清宫,一片上好的白玉铺造着的地面发出闪耀而明亮的光芒,金碧辉煌的宫殿,正位上摆放着两张檀香木伊椅子,上面一张雕刻着飞跃的金龙,一张上面雕刻着展翅欲飞的凤凰,青砖瓷瓦雕刻而成的木窗白玉石堆砌的墙板,两旁分别有一根笔直的金色大圆柱上面分别雕刻着栩栩如生龙纹,一根柱子上雕刻着五彩缤纷的凤尾,两根柱子遥遥相对。一派气势辉宏的景象。
陆陆续续,人越来越多,殿内越来越吵杂,张安浩与弟弟张宁涵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品着桌上的酒。没多久就听见外面的奴才大声喊道,“皇上,皇后,紫蓝公主到。”
众人忙停止喧闹,整齐的退到两边,待皇上黄后娘娘坐上了主位,紫蓝公主坐在了皇上与皇后下面的位置上,忙恭敬的行礼,“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紫蓝公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皇上威严有力的声音响起。全部的人都起身入坐,抬眼看着主位上的人,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显得格外威严英气,旁边的皇后一身大红色的凤袍,尊贵美丽,下首的紫蓝公主一身桃红色的宫装,显的格外的娇丽动人。
“今天是公主的生辰,众卿家随意。”许是开心,最疼爱的女儿寿辰,让往日威严的皇上多了几分柔和。
大臣门开心的饮着酒,谈着天。下首的紫蓝公主自从坐在了位置上,目光就一直注视着张安浩的位置。皇后看见自己的女儿,低身向皇上道,“皇上,称着蓝儿的寿辰为她赐婚吧,你看她从小到大都追在将军府大公子的后面,许多人也都知道。”
皇上看了看下座的紫蓝公主,笑着点了点头。等大家都用完了晚膳,皇上和霭的说道,“今日是紫蓝公主十三岁寿辰,朕想替公主赐婚,镇国大将军之子张安浩年轻有为,特赐婚。”紫蓝公主听见自己的父皇赐婚,开心,害羞的神情偷偷的看向张安浩。
张安浩听见皇上的赐婚忙起身向皇上跪下道,“皇上,臣惶恐,紫蓝公主还尚年幼,臣也要以国家替皇上解忧为重,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看着张安浩的拒婚,露出了丝丝的怒气,但想着镇国大将军为保护水国功不可没,也就没说什么,笑道,“爱卿说的也是,紫蓝公主还尚幼,我还皇后也准备留几年,这事以后在议吧。”张安浩躬身行礼道,“多谢皇上。”
紫蓝公主看着张安浩直接拒绝,觉得很难过,眼里氤氲着一丝丝雾气。接着大家又继续其乐融融的饮酒,聊天,过了一会儿,张安浩忍受不了这殿内的喧闹,走了出去。
殿外丝丝清风吹来,非常凉爽,与殿内的热闹不同,殿外一片寂静祥和。格外的静谧。殿内的紫蓝公主一直注视着张安浩,看见张安浩走了出去,没多久,她也走了出来。一路走,寻找着张安浩,看到了那个长身秀立站在湖边的身影,走了过去,喊道,“浩哥哥。”
张安浩转头看着出来的紫蓝公主,躬身行礼道,“紫蓝公主。”带着丝丝的疏离。紫蓝公主看着张安浩这样没有以前的感觉还带了丝疏离。难过的哽咽道,“浩哥哥,讨厌紫蓝了么。”
“公主,没有。”张安浩恭敬的答道。紫蓝公主看着张安浩这样越发的难过。张安浩看了看宴会那边道,“公主,晚宴已经散了,臣也该回去了,告退。”说着躬身行礼离开。紫蓝公主一直看着张安浩离开,直到看不见身影,才离开。
清风拂过湖面,激荡起了丝丝涟漪,似有什么平静被打破了。
大将军府内。张宁涵今日穿着的衣服时不时的发出阵阵幽香和以往不同,便找来管家,“管家,昨日的我衣服是谁洗的?”管家躬身行礼道,“三少爷,我下去查下。”张宁涵点点头道,看着管家起身离开。
隔壁主院内,张安浩从皇宫回来就一直待在书房,突然起身出去,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竹清院的竹林里,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悦耳的琴音,大珠小珠,急急切切,时起时落,连绵起浮,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让人深陷其中,回味无穷,渐渐走进。不自觉的举起双手,鼓起了掌。
如梦被这意外的掌声惊了一下,抬眼看去,一身白色长袍的张安浩站立在竹林中,长身玉立,明亮的黑眸在黑夜中显的格外的明亮,在翠绿的竹林中显的格外出众。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到这来。”
张安浩看着眼前的如梦,肤若凝脂的肌肤,似墨描般的眉,清亮黝黑的眼眸,含丹如花的樱桃唇,一身白色罗纱裙,在这个寂静的夜空显的格外的空灵动人。张安浩回答道,“在下闲在无聊,到处走走,不想走到了这边,听到了小姐的琴音动人,便不知不觉走了进来,打扰到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