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珍妃晨洗时得知昨晚皇上宿在林桑若的弦月宫后大动肝火。暗自下决心定要除了林桑若这狐媚东西。
林桑若伺候杨渊穿戴后坐在窗边发呆,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就要掉入她人的陷阱中。然而这时的她或许正期盼什么,让她离开这里,离开杨渊。
早膳用过后不久,就见珍妃带着一长串的人进来了。在珍妃踏入门内的那一刻,林桑若再次被她头上的饰物晃着了眼。不过有了上次,这次林桑若显然习惯了很多。她起身对珍妃微微伏了伏身子行了个礼。珍妃皮笑肉不笑得瞥了她一眼,自顾选了个位置坐下。
林桑若虽知这人不安好心,现在却懒得理她,只想着这人什么时候才会走。
珍妃见林桑若要死不活得懒坐在那里心里甚是得意,然而想到昨晚皇上宿在这小蹄子那里她就一阵厌恶。凭她什么人也敢和她抢皇上?
不一会心儿就奉了两盏茶上来,珍妃姿态优雅地端起茶碗,轻轻拨了两下浮尘啜了口笑道:“妹妹这茶好香啊!这味道到让本宫想起了从前的一个人,她那茶叶味道和这十分相似。”
“相似?”林桑若喃喃道,心被狠狠揪了一把。人相似,茶也相似,她到底算什么?
珍妃满意的看着林桑若的神情,却又装作没看到一般自顾自说道:“瞧我这记性,妹妹是才来的。不知道这宫中曾住着一位菀妃,说起这菀妃啊,那才是极得圣恩,竟连我也不能与之相比。咱们皇上还有意立她为后,只可惜后来竟留书走了!真真是可怜了皇上的一番情意。”说着珍妃掏出帕子装样子擦擦眼角,长长 水袖掩盖住嘴角那抹忍不住翘起的弧度。
果然,林桑若一听得“菀妃”二字立马神情大变。她推脱自己早起感了风寒这会子头疼请珍妃离开了。
一等珍妃她们离开,心儿就赶紧过来问林桑若身子状况是否需要请太医过来。林桑若摇摇头,让她们暂时都出去下。此时,她虽知道珍妃极有可能是故意挑拨,她也努力想否认自己成了替身一事,然而事实不容忽略。林桑若心中已有了离开的想法,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本就习惯了自由,她想走出这四四方方黄金造的牢笼。
正当她望着宫外天空出神的时候,殿外的心儿就进来说道:“娘娘,一个小太监过来说皇上召你进万寿宫有事商量,不得有误。”
“皇上?”林桑若半个身子伏在案上,有气无力得问道。
“是啊,是皇上。娘娘现在正得宠,赶快换件鲜艳的吧。”说着心儿便去翻箱子。
“得宠?”林桑若心中苦笑道,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罢了。林桑若没穿心儿递过来的华服,就穿得一身素净到万寿宫去了。
到了万寿宫后,林桑若觉着这里人少了许多的感觉。门口的太监也不知哪去偷懒了。进去后林桑若发现皇上还没来,问了里面的一人后才知道皇上去了珍妃那里。林桑若苦笑下,又不收控制得转到了那副菀妃的画像那里。正看着突然觉得不对劲,这画像的脸部居然全湿了,上面还粘着些茶叶。显然刚才有谁泼了它一碗茶。
林桑若大惊,想伸手去拂掉茶叶。结果刚伸手就有一个太监端着碗茶进来了。那太监一看立即吓得惊叫起来,尖细的嗓音都要震痛了林桑若的 耳膜。
“不好啦!菀妃像毁了!若妃娘娘毁了菀妃像!”随即,外面一众奴才都涌了进来,个个面目惊惧,双目瞪得犹如铜铃。
林桑若脚一软,随即后退两步。没想到她一现代人居然就这么被古人陷害了!她平时看得电视剧和小说都到哪里去了?!
她努力定下心,不去想那是什么菀妃的画像,只想着她是看过无数古装剧和悬疑剧的现代人。这样一来,她果然冷静了不少。
林桑若挺直了背,昂头正色道:“糊涂东西!自己没看好像反倒赖上主子了!还不赶快去慎刑司领罚!”林桑若这话其实也就只为探探底子,并没想真会有谁乖乖的去领罚,她只想看看这里有多少人是要存心往她身上泼脏水的。
果不其然,在场的没一个动了。那进来的太监反倒结结巴巴得说了句:“奴才...奴才刚进来就瞧见若妃娘娘端着茶...端着茶往菀妃像上泼。”
林桑若正无语间,就听得有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珍妃娘娘驾到!”还未说完就见一群人黑压压得围了过来。
“皇上饶命呐!”那些太监宫女霎时跪了一地,后面的林桑若显了出来。
杨渊皱眉看着底下跪着的诸多奴才心中十分不快,待看到林桑若又是眼神一亮,一旁的珍妃阴恻恻得笑了笑。
“若儿,你怎么来了?”杨渊欲上前拉林桑若。
那太监立马跪着移了位子,他颤着声道:“禀皇上,若妃娘娘她...若妃娘娘她毁了皇上的菀妃像!”
杨渊眉头一皱,转身就给了那太监一脚。那太监痛得抽筋又不敢哼出声,只得趴在地上半天都不得言语。
杨渊越过众人走到像前,只见菀妃的整张脸都湿了,茶渍把画弄得脏兮兮的,这幅画算是毁了。他冷着脸,走到林桑若面前道:“你说,怎么回事。”
林桑若不慌不忙得跪下道:“臣妾想念皇上便来万寿宫看皇上。未曾想到了却发现万寿宫的奴才竟少了一半不知去哪玩了。臣妾当时也没想太多,谁料进去后发现菀妃像不知被谁泼了盏茶。那太监也是正巧进来误以为是我泼的,想来是这里奴才偷懒看管不力这才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皇上一过来就问她她怎么在这,他根本就没有让她过来,看来连那传诏的小太监都是别人安排的。若是她说起定会被人说是撒谎。她没说是被那太监冤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抹黑她,清者自清,重要的还是杨渊,他怎么想?他会相信谁?
那太监直接否认了林桑若的说法,一口咬定就是林桑若泼得茶水。
“本宫为何要泼菀妃姐姐的画像?本宫为何要毁了它?”林桑若看着这太监如此不知好歹不禁有些恼怒。
“皇上,臣妾有罪。”一旁一直沉默的珍妃终于在合适的时候站了出来。“臣妾不该到妹妹那里说什么菀妃姐姐极得圣恩。不该让若妃妹妹嫉妒,皇上就饶了她吧,若妃妹妹跟臣妾一样也是太在乎皇上了。”
若是平常听得这话林桑若一定会气得吐血。然而如今她却是求之不得。
林桑若突然抬头,眸中坚定异常: “是,臣妾妒忌菀妃,做了有失身份的事。臣妾没有做皇上妃子的资格,恳请皇上撵臣妾出宫!”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诧异无比。珍妃捏着嗓子哭了句:“妹妹你怎么这么傻呀。”便没了下文。掏出帕子站一边去了。
杨渊坐在椅子上埋头沉思,林桑若跪在地上抬头只看到他凝起的眉头。她觉得他心中是没有依恋的,而她心中是没有不舍的。
最终杨渊沉声道:“若妃林桑若病死宫中,今日下午送若妃遗体回家!”说罢拂袖而去,一干人众皆跟着去了。林桑若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就仿佛回到从前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很快若妃病死的消息就传遍宫中然后是京中,众人除了惊讶就是惋惜。这样好的年华,这样尊贵的身份,却是这样的命薄。皇上说若妃心善,生前不想劳民伤财,便下令丧事从简。林桑若想,“若妃林桑若”算是得了个好名声,从此她便可以用回她本来的身份——钟桑若
钟桑若离宫时没有带任何婢女,心儿她们都被遣送回了林府。她只带了些细软就被密送出宫了。钟桑若没回林府,那里还有众多前来吊唁的人,总不得她跑过去上演场诈尸吧?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城门早就关了。钟桑若只得寻了家客栈住下。夜间月凉如水,星辰漫天。钟桑若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做到窗边推开窗,呆望着二十一世纪难有的星空。她出宫是因为一不想做人替身,二不习惯那里尔虞我诈的生活,但是为什么离开后却觉得有种淡淡的惆怅呢?为什么会因为杨渊那个古人伤心呢?她真心喜欢的明明是她的学长啊!她可是暗恋了他三年啊!
她猛得甩头,否认她心中出现的某种情愫。彼时一颗流星从天际滑落,她双眼一亮,双手合十大声道:“流星啊!让我学长也穿越过来吧!或者,让我再穿越.....”
“吱呀——”旁边窗户应声而开,一个男声笑道:“姑娘,这么晚不睡是在等情郎呢还是在寻死呢?”
钟桑若一时羞恼,知道是自己打扰了别人的休息也不好还嘴,只转过身道歉。谁知这一转身却让她彻底呆住,“流星大人啊!您真神!”说罢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模样。
慕容则看着对面那女子的动作不觉好笑,被打扰的怒火也就平息了。加之钟桑若容颜可人,算是个佳人。佳人对月祈祷实在是个美景,他一时也就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