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卵时,宁静的小乡村烟雾缭绕,小溪静静流淌,田地里的菜叶上有昨晚下雨留下来的露珠,一位女子从一破旧的阁楼里走出,她手上拿着箩筐,衣着简单,却是粗布,三千青丝披露肩后,用一根极为简单的木簪绾起前发。
她叫赵依墨。赵依墨正准备去菜地里摘菜做早饭,脚踩绣花鞋踏入菜地,因昨晚下雨,今日泥土湿润,赵依墨的绣花鞋上沾满泥土,纤细的手腕上环着银镯。
一边走一遍掐菜,菜上的露珠弄湿赵依墨的手,不一会箩筐里已装满绿油油的青菜,赵依墨走向小溪,准备洗菜。
“啊————”赵依墨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摔在地上,箩筐里的菜全部飞了出去,起初赵依墨本以为是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了。
就在她捡起箩筐拾菜的时候,他才注意,拌到她的不是石头而是一条腿,赵依墨慌了。怎么回事?
走进一瞧,是名男子躺在地上,五官端正清秀,鼻子高挺,嘴唇厚薄适中,嘴唇有些发白。高挑秀雅的身体。
衣服是纯黑的上好丝绸,左胸和右胸都绣着红白相间的鸟儿,他的皮肤像是豆腐一般细嫩,泼墨似的头发用羊脂玉做的簪子束起,这一看就是个贵公子的造型,身上有一股不相似于檀香的味道,这名男子腿上竟被砍了一刀。
赵依墨蹲下身来,摸了摸腿上的伤,摇了摇男子,“哎,醒醒。”男子没反应,赵依墨把食指弯起来,试一试看这名男子还有不有气。
食指在男子的鼻子下方,有一些微弱的气息呼在赵依墨的食指上,赵依墨又不放心,又用手掌摸了摸男子的心脏,还在跳动,还有气。
赵依墨把箩筐扔在一边,菜叶也不管了,“还好你是遇到我,要是遇到别人,肯定会扒了你的衣服当了,唔,这么好的料子。”用手摸了摸男子身上的衣服,“幸亏离家不远,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把你带回家整治。”
赵依墨拉着男子的双手,往自家的阁楼里拉,赵依墨一会弯着身子拖着男子的一只手,一会又是两只手一起拉,拉累了手,就又把腿加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名男子体格健硕赵依墨又是个弱女子拉起来着实要费力许多。
就这样赵依墨把男子拉回了家,庆幸的是家中没人。赵依墨拍了拍被她拖回来的男人,男人精致的丝绸衣服上,沾了许多泥土,头发也不例外。
这个男人被赵依墨弄得邋里邋遢。
“还好家里没人,估计还没等我的菜拿回来做,就自己吃了去干活了。”赵依墨大费周章的把男子弄到了床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累死我了。”走到桌子前,拿起桌上茶壶往杯子里灌水,一饮而下。
看着床上的男子,无奈,扒开男子的受伤部位的衣服,看了一下,“家里又没有药能治你,我还要到集市上找大夫来看你。唉~”
集市一路迤逦,赵依墨感受到了长安城的繁华,大道上尽是一片阳光明媚,人声沸腾,酒肆里的觥筹交错,市坊间的买卖吆喝,茶楼上的高谈阔论,妓院里妓女的叫客声。
赵依墨一个医馆医馆的寻,就是没人愿意跟她回去看男子的伤。赵依墨早上为了那名受伤的男子,一直到寅时还没吃东西,看着别人卖着热腾腾的包子,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走刀包子铺面前,问老板,“老板,一个包子多少钱?”
“三文钱一个姑娘,要不来一个?”
摸了摸袖子,又摸了摸全身上下,发现没钱,无奈,“老板!我没钱。”
只见包子铺老板,拿着一张纸包了两个包子。送给赵依墨,“姑娘,拿着吧。热的好吃,趁热吃。”接过包子铺老板的包子,感谢道:“谢谢你,老板, 真是个大好人,明年你肯定会成为有钱的!”
“借姑娘吉言!”包子铺老板满脸笑容。赵依墨吃着包子走开了。继续寻医馆。
走到一偏远处 发现一个医馆,上前问道:“大夫,你可出诊?出诊费是多少?”
医馆中的大夫道:“姑娘,老朽医术还行,若是近的话,出诊费不用,远可就不好说了。”
终于找到一个大夫愿意出诊的,连忙道:“不,不远,不远,很近的!”
大夫点点头,“那姑娘带路。”
赵依墨好不容易从集市上找来了大夫看了看这名男子的伤势,这看虽是看了,大夫也开了方子,可赵依墨哪有钱抓药啊。
赵依墨给了大夫五文钱,又送大夫回家了,没钱抓药,这是个问题。想了又想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最终赵依墨拿下主意,把自己的嫁妆给当了,换些钱来,看着身上的衣着肯定是有钱人。
醒来之后,定不会亏待于我。毕竟是我救了他嘛,赵依墨在心里想着。
可是赵依墨答应了父母,下个月,就要嫁出去了,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放弃了,去当首饰。想着还是等爹娘回来在说。
赵依默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男子的伤口,扒开男子受伤的地方,用湿布子擦着周围的肉,然后用布子沾了点酒精。对伤口旁边的肉进行消毒,最后用一块干净的布子捆在受伤的部位。
这样方便止血,赵依墨把男子放在家,。关好窗门,独自回到了原先被绊倒的地方。原来赵依墨是想回去捡菜,把这些菜叶一一捡起,拿着箩筐,走到小溪边继续洗菜。
洗完菜回到家中,发现爹娘早已干完活回到家,爹娘诧异的问赵依墨,指着床上的男人,“这个男人是谁?怎么腿上还有伤?”
赵依墨如实回答:“娘,这个人是我在菜地里发现的,我看他受伤了,就把他带回来啦。”
赵依墨的爹坐在一旁,“不认识的男人,你带回家中?”
“爹,他已经受伤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赵依墨看了看爹娘,“我已经请了大夫给他看病。”
赵依墨不太敢说给爹娘听,“这个药太贵了,我想把自己的嫁妆当出去些钱来治他。”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下月要成亲,你把嫁妆给当了,你下个月拿什么成亲。”
“留这样一个陌生男子在家中我就已经很不高兴了。你可以照顾她但我决不允许你去当首饰。”赵依墨的爹决绝的说着。
“爹,娘,人家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的。等万一他逃不过去,在我们家死了怎么办?”赵依墨苦苦哀求。
“那就把他送出去,等哪天李大柱过来了看到这个男人,你怎么解释?给别人听。”
“娘,不买药就算了,现在你还要把他送出去,送去哪?他现在醒都醒不过来!”
“我不反对你只家里留着他。但是你去要当首饰,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赵依墨没有得到父母的同意,反而被训斥了一番,赵依墨觉得挺委屈的,这么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李大柱是赵依墨这的地方官员,赵依墨是他还未娶过门的媳妇,他们俩已有婚约在身,下个月便要出嫁。
等到父母外出时,偷偷的跑到装着嫁妆的箱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粗布,铺在地上摊开,打开嫁妆的箱子,里面的首饰不是很多,大多都是粗糙的,细致精贵地却很少,赵依墨抓了一把首饰出来,放在粗布里。
赵依墨把首饰包好,出门上集市去了,换了点钱,买了方子上的药,赵依墨买了外敷的药,还买了喝的药。
赵依墨只捣鼓了该敷的药,不懂弄药的她,瞎捣鼓了一番。反正敷在腿上就行了。
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现在正在昏迷中,熬了药,他也喝不进去。所以就没有熬。
草药被赵依墨弄好了。赵依墨找到一块干净的纱布,药放在纱布上,然后敷在男子的伤口上。紧紧的勒住。
男子剑眉皱了一会,赵依墨没看见,把受伤的位置勒的更紧,“嗯。”男子men哼了一声,男子声音太大,导致赵依墨以为男子醒了。
开始讲:“你终于醒了,我把你从我家菜地上拖了回来,费了不少力气。为了你的双是我还去当了首饰。”
赵依墨停了一会,“害得我被爹娘打,骂,你醒来可得好好报答我,不然可就对不起我了…………”
赵依墨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可就在他讲完之后,才发现男子并没有醒来。赵依墨有点气愤,说了这么多,口水都干了,他竟然还没有醒来。
赵依墨怕这些买回来的草药给父母看见,就把药藏起来了。藏到了这名男子身上。
现在最想的就是让这名男子,快快醒来。赵依墨头疼,可怎么才能让它快快醒过来呢?这男子,谜一样的身世。
让他爹娘都不允许,这个男子住在他们家,赵依墨天真的想过,要是这男子换成女子爹娘就不会这么说了。
赵依墨这种想法真的是太傻,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