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之后,邱柏华在水池前头看到了听取茅舍之中出来的木真人。
木真人叫邱柏华逐一练习击法中的各种变化,见他执剑於手,轻如无一物,上下点.击若崩像挑,左右斜击,顺逆交击,手腕只是颤抖,就可以随意变化,且刃尖微颤,精确异常,现下就也笑意盈盈的微微颔首:“三天时间,可以把击法修到这一种水平,你算不错了,姿式腰马调节的恰如其分,用劲和运剑的重心也把握的精确。关健是你可以在习练之中想到,运剑击叶,潜能倒在第二,这一份想法却是难得的。来,我正式的教你一个用剑的窍门。”
“至於练法,击洗刺格,便是剑技中的四娘剑,一切变化均出自这。在你练到大乘,布形化气以前,练多少遍都还嫌不够,追究根本,惟手熟尔,何时,你可以把这四势剑诀习成自己的天性,并融进步法身法中去,你的形剑就修到分寸了。撞到何事,单凭一手剑技全都可以应对。”
“但是此前,你要清楚,用剑也是有诀窍和蹊径的。形剑的形指的是不计较一法,因敌而动,乘虚蹈隙,避碧入红。这里边还有一个三圈三盘中分线的说辞。”
讲着,木真人就用枝条在地面上花掉了三个同心圆,中心一点,左右上下四个方向又个自拉出一条直线,叫邱柏华伫在当中原地。
因此整个图案就将他的身躯齐整的分成了八份。
见邱柏华伫在地面上,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样儿,道士又叫他摆上齐眉剑的架势,整个人正对对当中的一条直线,阔剑和地面上平行,复和直线重叠。
“所为之三圈三盘实际上讲的就是八卦。不过周易那个东西说到底,忒麻烦,就爽性跟你讲的坦邱点,这个米字型代表你身体四周的四方和四方,不管正对的是哪条直线,都贯通你下中上三个紫府,也是你身体的重心所在。”
“这根线的变化,实际上显示的就是你用剑时刻的攻守和进退,只有中分线方正中立,你的剑才能攻防兼备,进能够有我举世无敌,退可天高海阔。不过那些都是基本,关键是,你运剑时要窥准自己身体上的中分线。”
木真人拿着枝条在地面上的圈儿中,指手点脚,很快的就将剑技中的一些非常合用的实战经验对邱柏华讲的清楚,而邱柏华打拳N年,之前虽说没有接触到这一种三圈三盘的说辞,但是说起来实践时刻的运用,本源还是一样的。
这时在拿着自己往常打拳时刻的感受,跟道士讲的互相佐证,霎时就有了种扒开暮霭见黄天的感觉,很多之前知其故而却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东西,也纷纷的清朗了很多。
“我之前打拳时,用力出腿,凭的都是脊柱,照前辈如此说,人身上的重心岂非指的就是脊梁骨吗?”
“不错,你身体的那一条直线就是脊柱,这一条直线自上至下,贯通身体,不管你的动作怎样猛烈,他的重心却始终要在你身体的中间,上连脖后面脑,下通尾椎腰胯,像是一条大龙被一根针挂在了身上。不论是什么功夫,倘若不可以把这头龙练得活了,就永永远远没有办法窥到技击中最根本的东西。”
“你听仔细了,我现在跟你讲的,就是剑技应用中,一切杀法的基础,不晓得这东西,你一世都甭想跨过形剑这个坎。”
邱柏华看到木真人话讲到这儿时,面庞神情庄严,还都不由心情激扬,急忙把耳朵竖起来,周身贯注的听起来了,惟恐遗漏一个字去。
“讲到形剑之剑,最先就要讲到一个关健的东西,那便是‘剑意’,这个剑意里的意字,不是想法儿心思,也不是精、气、神中的任何一种。”
“盖因剑道之法,全在意神,神足而道成,这个神己是最后一步神习成道的功夫了,远远不是形剑之形可以相比,扑朔迷离,绝非常人言可以历数。形剑之剑,在以身运剑,步法,身法和剑术合而为一,你一出招,周身都在运动,血气奔走,宛如鼎沸,同人交锋时,这一股血气甚而能散发到你的剑上,让你感觉到剑器本身的灵气。这一种感觉,就是形剑内的意之地,就是所谓的剑意。”
“可是,终究剑器便是死东西,没有血肉感情,要想将本身和剑器合而为一不分你我,也不是太容易的事。”
“原来如此,这便是剑意!”邱柏华突然从俩眸中冒起一阵阵的光亮来,豁然又想到自己在刚开始练齐眉剑时,木真人曾言过的“如指使臂”,不禁惊喜交集,恍然大悟,“剑一俟有了自己的意,就练得活了,自然便可以如指使臂,随意变化了。”
“对,就是剑活了。”木真人闻听此言下,还都不禁连连颔首,“人身上到处都是阴阳,一个阴阳就是个太极,在剑技中剑就是阴,人就是阳,不管你怎地练,阴阳不成,剑意不成。”
“运剑时,身和剑合,人跟剑状同统一体,这便是剑技中重组阴阳最基础,又是最重要的东西。这是武当山派太极和两仪剑中最核心的部份。”
“用剑时,心到剑到,力贯兵锋,气透刃尖,进出都要有个竖劲。”
“要如何才能练就这个阴阳呐?”邱柏华连忙问道。
“你见过人练步枪没有?古时候的将军,用枪用的好,从宋王朝开始都是用的地蜡竿子枪,长有丈七—八,当他们和队伍战时,一枪扎出,万朵红梅,先将敌人的护胸镜击碎,在往里面钻,枪花朵儿朵,每一朵都要人命,对手挡也挡不住。剑也一样的,高人用剑若用枪,将全部身体和心灵都附在手里的剑上,同人交锋,刃尖一碰马上清楚高下厚度,不接不截,不迎不架,杀人只要下。”
“当中的练法,就犹如你在习练齐眉剑时一样,人和剑抖成不停,这阴阳自然就基安分出来了。”
木真人见邱柏华仍旧眉头深锁,有一些不怎么清楚,现下摆了个脚步,拿了阔剑:“你在看看我是咋用这一股抖劲运剑的。”
散步来到一丛茂盛的灌木丛前头,邱柏华就见道士一只手运剑,虽说只是向那儿一站,手还不见颤抖,那阔剑的刃尖上却己自动舞起来了。
剑体啾啾颤抖,旋即愈来愈响,刚开始为叫邱柏华能够短距离瞧的明邱一些,道士的动作非常迟缓,刃尖挥舞的幅面也极大,但是须臾之后,这一种颤抖就慢慢消除和无形无质,道士一人一剑,固若金汤,分明不见到有任何动作,但是邱柏华的耳中却偏生的听到一种犹如大黄蜂奋翅飞行一般的仓促声响。
下一刹,木真人的手倏然左右一扬,嘤……的一声,拂过了一个人高的灌木丛。
同时,平野里陡的掀开一阵劲道,道士身上的法衣犹如被暴风吹拂,募地贴在身上,随即又马上回复了原封装。
但是在这瞬中,哗哗一声,那灌丛中密密层层的枝桠叶子,整个的都飞到了空中,而后在邱柏华的眼前,慢慢变作漫天的木渣,被那劲道一刮,黄沙一样的散开了。
而后,木真人又轻轻的一振剑,他手里那一口巴掌宽的阔剑,立时好象冰晶玻璃一样,布满了蛛网一样的裂痕。
“我……不是吧……那样也可以?”邱柏华瞧的目眩魂摇,双眼瞅得滚圆,当场张口结舌,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呵呵,小子,这便是剑技中阴劲和阳劲融为一体以后的力量,形剑的功夫修到边际的杀伤力,你现在还差的远呐。那年阮师舞剑时,悟彻阴阳大道理,用剑进寸退尺,一根小小的竹条都可以开山截断,无往不利,很可惜老道我无心于此,几十年时间下来也只能够做到轻重自如,不然这把剑早该碎了。”
木真人从新把剑交还给邱柏华。
“你刚刚也看见了,这一种分阴阳的抖劲儿,实际上本源就是一个震字。毛象无形无质,要教颤动的幅面小的你眼睛没有办法看见的境地,靠着这一股快到了极致的震荡,你瞧着我是十分简单的一剑横斩,事实上我在那一斩的转眼己同时切出了许多剑。”
“这是我刚刚跟你讲的,进出都要有个竖劲的道理。剑体震荡就是竖劲。”
“力贯兵锋,气透剑端;进出竖劲儿,使剑若使枪……原来如此”邱柏华接剑在手上,不断轻抚着剑体微小的裂纹,到了现在都好像很难相信,刚刚自己所看见的一幕。
这把阔剑,长五尺,重佰斤,本来就不是平常镔铁塑造的东西,可沉甸甸的韧性十足的一把大剑,竟然就只被道士顺手那一抖,就抖成了这个样子。
讲出去恐怕鬼也不会相信。
并且在这剑内,木真人明显也没用上剑芒,发挥的都是形剑境界内的功夫,邱柏华发觉自己这剑愈学,意外之喜就愈多。
轻重自如和进寸退尺,这又是怎样的功夫!
“搞清楚了阴阳,分出了劲道,剑意就差不多。我现在教你的这个窍门,就是要告知你练为体用的道理。只有清楚了3圈三盘和中分线,你才能在这基础之上,稍微走点蹊径,悟透阴阳的道理。而这是真正的叫你可以在短期长功夫,明剑意的。”
讲着道士还让邱柏华伫到三个圈儿的中心点,下面低身曲膝,上边摆了一个齐眉剑的架子。“我原来教你齐眉剑的架势,是教你练身体的抖劲和握力的,现在在此基础之上再有腰之下的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