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轩放弃了继续窥视,而是选择期待最后的成品,他想自己应该会惊艳到的。
“对了,你有没有听到过白宁渝爸妈给他打电话?”白灵庭开着电视,手上却玩着手机。
程楚轩摇摇头:“没有,其实我也想问,班长的爸妈好像和班长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不然把儿子一个人丢在国内,电话都不怎么打。”
“说不上不好,但是关系确实平常。我叔叔一家对他的要求比较高,但是白宁渝你也看出来了就是个闷葫芦,有意见也不知道说。”
“一家人谁都不愿意说出来就容易积怨,白宁渝又是个倔脾气,我叔叔婶婶更是大长辈,不可能低头。”
“以前住在一起还好一点,自从白宁渝上高一叔叔婶婶出国后,联系就真的全靠我,他们可以一年都不见一面不打一次电话。”
“但是说到底我只能帮一时,所以一旦我不帮着联系,他们就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在和谐快乐幸福家庭长大的程楚轩理解不了,家庭关系中处于优势和强势的父母怎么能把感情处理的那么差。
“他父母脾气不好嘛?”
白灵庭一言难尽道:“能把白宁渝养成这样的父母能好在哪里?”
“白宁渝怎么了,他是个很好的人!”程楚轩抱不平道。
“那是现在,白宁渝以前的样子和现在真的天壤之别。”白灵庭笑道:“讲到这里,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展开说说。”
“叔叔婶婶很严格,加上本身就是高学历父母的姿态,白宁渝从小就处于非常极限的环境中。”
“学习成绩很好是优点,但是生活中只剩下学习就不是个好事。没有朋友,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性格孤僻,不爱说话更不爱表达。”
“把孩子培养成这样,身为父母不仅没有反思自己而是怪罪白宁渝,指责他的无用,反复的强调他们的失望,却从未反省过自己。”
程楚轩双手紧握成拳,他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父母。
“生气吧?”白灵庭苦笑道:“就算是你我都那么生气,可白宁渝却没有反抗,往歪路上越走越远,直到他父母出国。”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程楚轩气的全身颤抖:“他们自己做错的事情为什么要怪罪到他身上!”
“我其实也不是很希望他父母和他联系,因为我很喜欢现在的白宁渝,我能感觉到他是个有血有肉的孩子,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所以程楚轩,我作为白宁渝的堂哥,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都要陪在他身边,给他力量。”
程楚轩肯定道:“那必须的!”
白灵庭笑了笑,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如果他父母联系他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算看着他长大的,我不想他再回到深渊去。”
“好。”
“你今天怎么了?”白宁渝放下笔认真的问:“你已经偷偷看了我好几次了,甚至每一次都是用那种怜悯的表情,白灵庭和你说什么了?”
程楚轩反驳道:“我没有啊!”
“你明明有。”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程楚轩反问道:“你干嘛偷偷摸摸看我?”
白宁渝义正言辞道:“我正大光明看的,没有偷偷摸摸。”
“…我就是要看,不能看嘛?”
“可以。”白宁渝宠溺的说:“但是要考试了,还是以考试为重,等考完再看我,随便看。”
程楚轩:“……”
“因为大型考试越来越少,所以为了珍惜每一次大型考试,学校要求每一次月考都必须打乱班级坐,除了白宁渝之外。”
这对程楚轩来说是个噩耗,上一次侥幸和白宁渝坐在了一个教室里,但是下次有没有那么好运就不知道了。
“我把我的衣服给你,可不可以?”距离考试还有一周,程楚轩的脱敏训练还没能彻底完成。
程楚轩想起还在自己衣柜里放着的衣服以及并没有写多少题目的试卷,坚决的摇摇头:“不现实,效果也不是很好。”
“是衣服效果不好还是我的东西效果不好?”
程楚轩选择了前者。
白宁渝去找了朱医生,强调了程楚轩现在的情况,并且寻求帮助。
朱医生直觉这俩人的关系很奇怪,但是身为心理医生她对此见怪不怪了,就算是真有点什么,也不是大事。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尝试送一些更实际的东西。病人对这类东西能存在一定的依赖性,最好是能长期保存不易腐坏的。”
“衣服不行吗?”
“病人的依赖性是整体的,衣服的话气味感官可能比较重,气味又属于消散型的代表,不易于保存。”
白宁渝明白了,他从诊所出来,迎面看到了一对情侣亲亲热热的在说话。
男生说:“这样的话,就当是我每天陪着你了。”
女生摸着手上的姓名贴,笑道:“唔,你要是给我我偶像的姓名贴的话,我会更开心。”
姓名贴?
“喂,张姨。”白宁渝行动力迅速:“你知道哪有做刺绣和丝绸的店吗?”
半个小时后,白宁渝出现在一个小巷的胡同里,胡同的尽头是A市最老的刺绣人家。
听说这家祖辈都是在宫里给娘娘们做绣的。
“白先生,请。”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笑着递给了白宁渝一杯茶,说:“张姨和我说了,您是想做姓名贴?姓名贴的话用丝绸太奢侈了。”
白宁渝说:“不奢侈,而且不是姓名贴,是人像贴。”
“可以具体说说吗?”
“把我的一寸照和姓名都刺上。”
小姑娘笑道:“您的诉求我们知道了,这边您挑选一下布料,需要大概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可以吗?”
“加急,三天。”
“这个您真的难为我们了,因为您前面我们还有很多单子,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我相信您知道的。”
“我加钱,三倍。”
在钱面前,就算祖辈是做皇帝的,也不得不低头,没人和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