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笑吧？”程斌摘下眼镜，用中指轻轻按摩了下自己的太阳穴：“你看到了。”
程楚轩看到了，在程斌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程斌耳后的吻痕。
“叔，我…”
“没事，这也不是多不堪的事情，毕竟我心甘情愿。”
“白灵庭他，他就这样丢下你走了？”程楚轩动了恻隐之心，眼泪在眼眶中流转：“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就是这个样子，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不懂事不成熟的人是我而已，我犯贱我活该。”
“不是，不是你的错，是他的错！”
程斌抱了抱身边的程楚轩，轻声道：“在感情里面，没有谁有错。谁心甘情愿做这件事情谁就输了，小宝。”
“你很喜欢他吗？”
“我爱他，从十多年前开始。”程斌第一次和别人敞开心扉，眼睛亮亮的：“我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完了。”
“他对我很好，但也仅仅是对朋友的好，我知道的。”程斌轻轻一笑：“就算知道，我也像个变态一样感受他给我带来的各种快乐。”
“我亲了他。”程斌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努力的让自己显得镇定：“然后他出国了。”
“这一次…我也不算亏。”
程楚轩的泪流满面，这些年来程斌过得像个苦行僧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多苦。
“傻孩子，你要知道成人的世界是很残酷的，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我也试着避开他，但是感情啊，太难懂了。”
“他，他就一点都不喜欢你吗？”
程斌说：“不喜欢对我来说才是最幸福的。”
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承认的话，那喜欢上这个人的人一定也是失败到了极点。
程楚轩哭累了直接在程斌床上睡着了，看着程楚轩的睡颜，程斌轻声的说：“你看你多幸福啊，多好。”
“睡着了？”王女士拿着一瓶酒和两个酒杯，笑着说：“喝一杯？”
程斌忍住的眼泪，悉数流下。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女士摇了摇手上的酒杯，轻飘飘的说：“十多年前吧，大概就是你把他带到家里来的时候。”
“您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你掩饰的很好嘛？换做现在的话确实会掩饰的很好，但是当时，情窦初开的年纪，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你在想什么。”
“我哥也知道？”
“你哥那缺心眼的样能知道个屁。”王女士少见的爆了句脏话：“我知道你觉得和我说这些话很为难，所以我想等等，等到你愿意为止。”
程斌：“谢谢您，谢谢您愿意等我。”
“那可别谢我，结果居然还被那臭小子抢先了，我刚刚在厨房就在想，我这个嫂子做的有那么失败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程斌刚想解释，王女士豪爽的笑了起来，喝了一口酒。
“你们老程家都是敢爱敢恨的人，你算是翘楚。”王女士给程斌添了酒说：“失恋怎么了，世界上好人多了去了，又不少他这一个。”
程斌苦笑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花了十多年还么学会，我真的很失败。”
“这个我承认。”
“嫂子，这件事就别和我哥说了，我不想让他担心。”
“你真的不相信他吗？”王女士突然看向程斌，问道：“不敢赌他还会不会回来，回来会不会来找你？你不像是那么胆小的人。”
“我给了他十多年，他却只给我了两个月做梦的时间，我怎么打赌，我逢赌必输。”
“那我和你打赌，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好。”
“就赌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他回来的话，你就把这些年想说的话全部告诉他。”
“那他不回来呢？”
“不回来的话，嫂子出钱，你飞到他那边去，把话告诉他，然后潇洒的回国，重新开始。”
“好，我赌。”
学校的元旦晚会是在12月31日晚上，学校会邀请家长一起参加，结束之后家长带着孩子回家过元旦，这也算是传统。
白宁渝在国内没有家长，最后母爱泛滥的王女士充当了白宁渝的家长，让孤寡老人程斌担任程楚轩的家长。
至于程父，说是飞机延误了，要零点多才能到家。
王女士可谓是盛装出席，挽着白宁渝的手参观校园。程楚轩和程斌跟在他们身后，彼此叹息。
老杨和王女士好好的表扬了程楚轩一番，王女士恭维了老杨一番，非说是他的功劳。
“听说你今天晚上要表演舞剑？”程斌好奇的看着白宁渝：“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技能，一定会好好看的。”
“谢谢叔。”白宁渝礼貌的说：“麻烦您来一趟了。”
“没事，正好没什么事情来这里玩一趟也不是不行，好好表现，加油。”
“啊呀，别给小白那么多压力，今天晚上不管表现的怎么样都是最棒的。”王女士嗔怒道。
程楚轩撇嘴道：“您现在角色扮演玩的是真好，我都快要不知道到底谁是您亲生儿子了。”
“都是都是！”王女士笑着说：“我现在算是人生赢家了，来来来拍个照给你爸看看，叫他羡慕咱们！”
路人帮忙拍了一张不伦不类的照片，王女士兴致冲冲的发给程父，余下三个人各自无奈。
学校就是另外一个社会，王女士把自己社牛的属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秒还在和哪个家长夸奖对方孩子优秀，下一秒就在赵刚妈妈面前说程楚轩长进不少，可谓是交际花。
“以后医院再有这种乱七八糟的团建，我一定请嫂子出席，太牛了。”
“我妈肯定会很乐意的。”
“谢谢。”白宁渝小声的在程楚轩耳边说。
要不是程楚轩提出来，王女士不会成为他的家长。
程楚轩不骄不躁的说：“那以后是要报答的。”
“好。”
晚会是在大操场上办的，浩浩荡荡上万个人坐着，四周简易的用一些小灯泡装饰，看上去很有情调。
“我怎么记得去年排场没那么大，今年一定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