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发疯了,你有本事别来招惹我啊,陈宸,我已经是一个三岁孩子的妈了,再也跟你耗不起了,我配不上你,你不该再回来找我的,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再毫无意义的纠缠在一起了,,没有你的三年里我过得很好,很轻松很快乐,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欧阳晓像是发泄一般用尽力气嘶吼着,所有压抑着的情绪一瞬间都爆发了出来。
“不好,”陈宸直视着她,似乎对她的嘶吼毫不在意,“没有你的三年里我过的一点都不好,很难过很压抑,就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把我们变成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欧阳晓,我不会放过你。”
明明没有风沙吹进眼睛,明明没有烟呛的喉咙发胀,欧阳晓却突然眼睛发涩,胸口也胀胀的,心头也涩涩的发酸,某种情绪在那一刻汹涌而至,让她毫无招架之力,让她差点就要将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心理防线击垮,她握紧了垂在腰间的手,手心传来的指甲压迫神经的痛感将那种情绪给逼了回去,抬起头时,眼里已经恢复平静,再无一丝波澜起伏。
“对不起,我不爱你了,你再做这些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不爱我了,”陈宸在听到她说不爱他时,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不爱他了,那他这么多年的思念算什么,寻找又算什么,气愤淹没了理智,上前死死禁锢住她的身子,“呵,你不爱我了,你不爱我了,你爱上别人了,你那时候看我破产了,转眼就寻找下家了,欧阳晓,你找到更好的归宿了,你孩子都给他生了,还会想着我这个陈宸么?你不会,那时候你巴不得早早的离开我,去投奔他去,说,那时候你是不是勾搭上他了。”陈宸一把掐住她的喉咙,眼神喷火似的死死禽住她的脸蛋,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欧阳晓突然被他掐住,一时之间难以喘气,呼吸不上来,大脑一片空白,天旋地转,眼前陈宸的脸无限的被放大,喘息声渐渐加重,脸涨的通红,欧阳晓感到无助之极,渐渐的感到力不从心,疲倦的闭上了眼睛,陈宸,兜兜转转了一圈,我们还是要说再见了。
陈宸感到手中的人儿渐渐的无力,看她闭着的眼睛,一下子慌了起来,立即松开了手,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它们刚刚前一秒差点掐死了她。欧阳晓顺势坐在了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拼命的呼吸调整过来,眼泪都呛了出来,脸涨的通红,看上去无助又可怜。陈宸将她抱入怀中,后怕的抚摸她的背,替她顺气,刚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差点把她给掐死,指尖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脖子,似要擦掉勒红的痕迹,还原本来的白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陈宸自责的一直说着对不起,头低落在她的肩头,又恨又爱的情绪让他对怀中的女人欲罢不能,欧阳晓,能不能不这么折磨我。
欧阳晓感受他的痛苦,心绪不宁,不禁的拍拍他的背,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悄悄的说,不要管他,不要管他,可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痛苦不堪却无动于衷自己真的做不到,只得轻声出声安慰,“不要说对不起,不要自责,不要难过,我不会怪你。”
陈宸低声哭泣起来,在她面前,眼泪永远那么不值钱,轻而易举的掉了下来,在袁氏面临倒闭的困境时,他没有皱过眉头,没有一丝心痛的感觉;在游走在各大势力之间,斗智斗勇的与他们进行交涉谈判的时候,他都没有说过一声累,抱怨过一句,可在这个小女人面前,他似乎无计可施,唯一的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只因她说她不爱他了,所有的努力和坚持都在那一瞬间功亏一篑,都变的毫无意义可言,她已经不在乎了。
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
..........
欧阳晓神情恍惚的回到家中,脑袋中无限循环着陈宸的话,“我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只因你已经不在乎了。”
陈宸看着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他将车窗缓缓的摇下,点上了根烟,眯着烟深吸一口,他对自己说或许她真的已经不爱你了,放手吧,陈宸,放她好好的去生活吧,她不是说了吗,没有你的这三年里她过的很快乐,可是内心深处总不愿承认她已经不爱自己,燃尽了的烟蒂触痛了神经,陈宸急急的扔掉了手中的烟头,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像在迷宫里面走不出来,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找到了出口,解放了自己。嗯,别急,来日方长,结了婚还能离婚,把她交给别的男人我不放心,我也不会相信别的男人会如我一样像爱生命一般的去爱她。她从他生命中缺失的这三年时光,他一点一滴,一步一步的全部要回来。
陈宸看了她的窗户一眼,没有亮灯,想必已经睡下了,发动了车子离去,留下了一团尾气和早已立在窗头的女人消失在夜色中。
欧阳晓带着难以言说的情绪沉沉的睡去,梦里的她似乎睡的极不安宁,眉头紧蹙,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嘴里不停的喊着,“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子,啊.......”
欧阳晓大叫着从梦中惊醒过来,紧张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前,深呼吸缓过气来,梦中的她看着陈宸在自己面前从十六楼跳了下去,一下子惊醒了过来,难以言状的情绪在胸口拉扯,心在绞痛着,呼吸不上来。还好只是个梦,只是个梦,欧阳晓,只是个梦。
“晓晓,起床啦,再不起糖糖可又要迟到了。”一大早曾姨就准时的出现在她房中,每天像个定时闹钟一样催促她起床。欧阳晓本来昨天就睡的不安稳,这会刚刚有点深睡的样子又被她叫醒了,抬起重重的眼皮撇了眼窗外,好像是挺晚的样子了,再不起床就真的要迟到了。
欧阳晓试着坐起来,可头一时间就像灌了重重红红的铅一样抬也抬不起来,不得不重新躺了下来,鼻子也堵的不行,欧阳晓哑着声音说道,“曾姨,我有点不舒服,有点难受,糖糖上学的话就让晴儿替我送过去吧。”
曾爱乾坐在床头,伸手摸了摸欧阳晓的额头,再试了试自己的体温,“有点烫,哎呀,晓晓,你发烧啦,怎么不早讲呢,我去给你拿药,你在床上躺会,糖糖那我让晴儿去送好了,你好好休息会。”
欧阳晓又眯上眼睛沉沉睡去。
“麻麻,麻麻,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糖糖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趴在床头紧张兮兮的看着欧阳晓,“麻麻,婆婆说你感冒了,不能送糖糖去上学了,麻麻,你没事吧。”
欧阳晓侧头看向一脸紧张的小家伙,心里一阵感动,小家伙再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家伙了,也知道关心妈妈紧张妈妈了,吸了吸鼻子,摸着糖糖的头说道,“糖糖真乖,知道关心妈妈了,妈妈没事,只是感冒了,等糖糖放学回来麻麻就好了。”
“嗯,糖糖乖乖的,等糖糖放学回来,麻麻一定要起床陪糖糖玩哦。拉钩,我们拉钩。”
欧阳晓看着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哎呀,糖糖,快去上去上课了,别在这打扰妈妈休息了。”曾姨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又看看糖糖,急急的放下药来,将糖糖拉了出去,“欧阳晴,你是猪吗,这都几点了,还在打扮,糖糖还要不要上学了?”
隔壁房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瓶瓶罐罐的撞击声,欧阳晓有些失笑,这个马大哈,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坏毛病。
门上传来重重的撞击声,“啊,这该死的门,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作对,”欧阳晴边抱怨边跑进来,看到我在大夏天还盖着厚厚的的棉被,不禁皱了皱眉,“欧阳晓,还真病了啊,就你这小身板,让你锻炼吧你偏不锻炼,现在可好了,连女儿都送不了了,算了算了,你好好养病吧,糖糖我会安全送达的,不用担心。”
“欧阳晴,限你三秒钟,立刻滚下来。”楼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叫声。
“来啦来啦,别催了,催魂似的。”
“晴儿,小心头。”话还没说完,欧阳晴就撞了上去,欧阳晓呵呵的笑出声来。
“我靠,这门专门治我的吧,我抽你丫的,”欧阳晴疼的龇牙咧嘴,作势要打下去,“哼,我才不上你当呢,最后疼的还不是老娘,老娘才没那么傻。”
欧阳晴终于发动车子离开了,世界又清静了。在这个家里,似乎从爸爸中了彩票以后,搬家来到这边,都很和谐,爸爸拿中了彩票的钱开了个中小型超市,因为价钱合理,老板热情,生意也还不错,在另一条街也开了分店,现在正在筹备开业庆典,爸爸忙的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欧阳晴迷迷糊糊的样子和以前总是与她针锋相对的性格大相径庭,以前的她总是刻意和她作对,经常为了一些小事就大吵大闹,所以欧阳晓从前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家的温暖,曾姨对她也是慈爱有加,对爸爸对整个家庭都任劳任怨,将家里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让欧阳晓很感动。以前的自己很不懂事,为难爸爸,也为难曾姨,将自己伪装成刺猬一样,从不会体谅,从不会关心别人,现在的氛围很好,真正的有了家的温暖。
欧阳晓感受到额头上的抚摸,睁开眼睛望着来人。
“吵醒你了,我来看看你烧退了没,好像没刚才那么烫了,快睡吧,我去给你煮点粥,等你醒来吃,你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