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拉环这一个线索,符夕月也不着急了,想着眼下大白天的人多眼杂,符夕月把一切都掩饰好,打发了小狐狸回屋自己玩儿,屋内的设施都恢复原样后开心的下楼干自己小跑堂的活计去了。
等到半夜,符夕月等茶馆儿打烊之后,偷偷摸摸的又回到天字乙号房,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只见屋内的床上坐着一个人,吓得符夕月这次可真是尿了裤子了。
“你……你……,大半夜的你吓唬谁呢。”符夕月结结巴巴的说。
“吓唬的就是你,就是你把这房内的机关找到的?”
“什么机关?我不知道。”符夕月心想,我又不清楚你的来历,这时候只能装傻了。
“不知道,无妨。一会儿你就想说你知道的了。”那来人转过来,给了符夕月一个正脸,笑得很是邪魅,“你若是不说,我就把这药喂给你,让你尝尝七窍流血而死的滋味。”
符夕月一看,不好,看来人家是有备而来啊。马上就认怂说:“是我发现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宝贝。”
“如此甚好。”
符夕月心里那个怒啊,什么无妨,什么如此甚好,我这有句你大爷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见那个人走到符夕月眼前,对他点了点头说:“我是千机坊主云蛮。这茶馆儿原定是千机坊的一处联络点,后来发现这镇子里极少有生人出没,就被我秘密改成了珍藏千机坊古籍的‘藏书楼’。”
“那个什么……云蛮是吧,你接下来也别说了,这天字乙号房就是你放书的地方是吧。”符夕月直接打断他,“这绝对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绝对不是故意窥探你们家的古籍的。不过既然已经发现了,你们也赶紧把东西挪挪地方,省得有人惦记。”
“你说的不错,是已经有人惦记上了,所以我今天才露面。”
符夕月多聪明,脑子动一动就知道,这云蛮所说的“有人”不是自己。而回想一下自己近几天接触的人,其中只有那两个款爷说出要包下客房,而且还满身的江湖气。
顿时符夕月心里有了底气,不是自己就好:“那云先生打算怎么做?”
“既然是你发现的这藏匿古籍之所,那你也不是外人了。”
符夕月惊讶于云蛮的脑回路,发现你家点儿宝贝东西就不是外人,要是我说我才是你爹,你是不是就直接下跪叫亲爹了。
“我想请你把那青玉坛的元勿和元衡二人引到这天字乙号房中……”
符夕月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眼一脸惊悚的金老板,“那个接下来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金老板看了一眼符夕月,那双眼睛里满是被欺骗后的愤怒,不过一闪而过,金老板就换上了他那油腻腻的笑容。
“嗨,我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呢,要不是当年云蛮先生指点一二,我这小店怎么能够做得这么风生水起呢。”
想这金老板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符夕月也就笑笑没有在搭话了,反而岔开了话题。
“老板,你说这青玉坛在这里折了人,以后会不会找你的麻烦啊。”
金老板听符夕月这么一说,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憋得自己说不出话来,最后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这可如何是好啊。”
符夕月自己觉得这千机坊看似风评还是不错的样子,毕竟金老板在听见青玉坛的时候明显哆嗦了两下,而自己再说千机坊的时候金老板都没有什么反应的。
“云蛮应该会有安排的,金老板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问问云先生。”
金老板听了符夕月这话,点了点头,跟符夕月说:“我这好不容易抱住你这棵摇钱树了,这又出了岔子,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金老板,你无需烦恼。我千机坊准备买下你这茶馆儿。”符夕月住的小厢房突然被云蛮推开,“然后会派人把你护送到安全的地方,你们一家隐姓埋名重新开始新生活。”
“谢谢,谢谢。”金老板双手作揖,冲着云蛮深深一拜。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派人去取了,马上就能送过来,一个困兽之争,一架千机弩,还有十张天罗地网。”云蛮说。
“云先生可真是信守诺言,莫不是又打什么算盘要算计小人吧。”符夕月从来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尤其是这种无由来自己送上门的,还记得自己说出要这些东西时候云蛮得表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送上手呢?
“哪里话,我们这合作过一回,就可以称为自己人了。”云蛮坐在椅子上,看来是有秉烛夜谈的准备,“这金老板的茶馆儿被我买下来了,我这不是想赠与符先生,也算是今天的谢礼吧。”
符夕月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可是给竖起了双份中指,这哪里是给我个谢礼,这是给了我一个定时炸弹啊。且不说有多少人觊觎你们家的这些个古籍,就说这青玉坛在这茶馆儿折了人,以雷严的性子不杀回来报仇是绝对不可能的。
金老板听到这里,终于是机灵了一回,随便找了个理由就遁了。
等金老板走远了,符夕月才开口:“你这是救了金老板,却把我推进了火坑里啊。我要是留在这里就是给青玉坛那帮人当个活靶子打,我又不傻。”
“无妨,你不答应也就是死的快一点儿。”云蛮不紧不慢的说,“不过,若是有我千机坊的人保护你,你没准还能多活几年。”
云蛮说完就要离开这厢房。
“等等,我答应。不过派来的人要听我差遣。”符夕月听他这么说完,马上就怂了,不过想到自己马上就有小弟用了还是蛮开心的。
“这是自然。”云蛮在桌子上留下一块令牌就走出了符夕月住的厢房。
符夕月走过去拿起那块令牌,这不就是天字乙号客房下的那块铜牌么,原来云蛮这老小子是准备好要阴我的,失算失算。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符夕月也就没有那么抗拒了,自己一夜之间成了老板,不用像前几天一样辛辛苦苦干活了,这也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根深蒂固的小市民思想围绕着符夕月,却没想到这个决定对他以后阻止欧阳少恭屠村有很大的帮助。
本来发生了这种死人啊,打仗的事情都不说是轰动乡里,也应该是闹得邻里皆知。谁知道符夕月起床后发现,小镇上的村民和平时没有两样,照样来茶馆儿听书喝茶。
然而,令大多数人惊奇的确是,这生意蒸蒸日上的茶馆儿竟然一夜之间易主,不过以符夕月那嘴皮子,找了个还说得过去的说辞就给糊弄过去了。
符夕月想着金老板临走前说的,乌蒙灵谷里的客人每月十五会来茶馆儿买茶叶,要拿最好的雨前龙井给他。
算一算日子,还有两天就要到了,符夕月想着如何在这天搞出一些事情,套套乌蒙灵谷的情况好让自己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还在符夕月盘算的时候,转眼就已经到了十五,符夕月这天起了个大早,端着紫砂茶壶站在门口指使着店中的两个小二把牌匾挂到茶馆儿门口上。
符夕月嘬了一口紫砂壶里的茶水,赞道:“这云水间的名字取得确实好,云先生不愧是风水第一人啊。”
路过的小二给了符夕月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老板,云先生说你要是再搞这些幺蛾子,就让我们几个把你的十二个宝贝给烧了。”
符夕月自然之道他说的宝贝是什么,马上就闭了嘴,乖乖地走回柜台算账。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好像符夕月都快睡着了,就听见有人在说:“金老板,我是来买雨前龙井的。”
听这人一说话,符夕月马上就清醒了好多,看来是乌蒙灵谷的人来了。
“是乌蒙灵谷的客人是吧,您的雨前龙井已经给您准备好了,等我去后堂拿一下,您在这稍等。”符夕月马上叫来小二给这人上茶,“您喝口茶稍等。”
还没有走到后堂符夕月就笑了,来人并不是金老板所说的白须老者,且并把自己认成了金老板,看来经常光顾的并不是他。符夕月眯了眯眼睛,自己又可以自由发挥套话了,也省得跑到乌蒙灵谷打探消息暴露目标。
符夕月拿着前天就准备好的茶叶走回了大堂,见在大堂等着的人神色正常,看来病没有怀疑自己这个假的金老板。
“客官您久等了。”符夕月双手奉上茶叶,“小店的茶叶可还好喝?”
来人紧张的又喝了一口茶,回道:“好喝好喝。”
符夕月更加肯定,这人没有太多和生人打交道的经历,接着道:“往常来我这取雨前龙井的是一位白须老者,今日拆您来取,可是他身体抱恙?”
“这……这倒没有,只是秋爷爷他最近琐事缠身,这才没有时间出来取茶叶,所以就差我十五出来采买的时候顺便把茶叶带回。”
“老人家身体康健就好,我还以为生了什么急症,正打算要登门探望,毕竟是几年的老主顾了。”符夕月故意说。
“多谢老板记挂,秋爷爷只是因为最近家里出了事情,所以才没有时间。”
“可有我可以效力的地方?”符夕月说。
“这倒不用老板操心,结界加固的事情也只能我谷内之人……”乌蒙灵谷的村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就不说话了,喝了口水就和符夕月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