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夕月往自己的小院走去,脑海里不断思索,苏煜白留在陈府,希望不是她想的最坏的那种可能,毕竟女人一冲动,无论古代还是现世都没有什么礼教可言。
不过陈甄儿那般冲动沉不住气的性子……唉,符夕月顿觉头痛起来,当真要娶了陈甄儿回来,可要难对付多了。毕竟陈甄儿身后是陈家,她只有还没完全俘获的苏煜白而已。
正思索着,眼看着就要走到院子里,背后传来小厮焦急的声音,"姑娘,楼姑娘,老爷他回来了,正送到里卧去呢。"
居然回来了?按照现代时间都快1点了这时候还回来,送到里卧?难不成是喝醉了?
脑子里抱着一连串的疑问,符夕月转身道,"快带路。"便跟着小厮匆匆而去,竟忘了和秋露吩咐。
秋露看着此景,愣了会神,还以为自个儿和姑娘能休息了呢,哎呀,脚步一蹬,想想终究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话说这柳逸霖带着苏煜白从陈家出去,的确是往柳家的方向去的,只不过过了道口,又转了个弯径直向苏府奔来。
那什么前朝虞老先生的画作都是柳逸霖胡扯的,他可真是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今晚他可是帮了苏煜白个大忙,回头可得让他讨回来。
到了苏府,还好这府门还没落锁,赶紧唤了小厮抬把软轿,把熟睡的苏煜白给弄了上去。
管家一听闻消息就赶到了门口,柳逸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苏府,以他和苏煜白的关系自然和管家熟识。
管家朝他做了个揖,"劳烦柳公子送我家老爷回来,您看这夜深了,不然就在府上歇下?"
柳逸霖摆摆手,"你这里有美娇娘等着煜白,我那可也有我的心头宝等着我。"
"你好生照顾你家老爷,他可醉得不轻,我这就回去了。"
说罢回头就钻进马车,在管家道谢声中离开。
在门外和柳逸霖寒暄那一会儿,苏煜白也在软轿里坐了不多时。
管家连忙撩起长襟,亲自关了大门落了锁,又急匆匆的赶回苏煜白的大院,等他到时苏煜白也被安顿好了躺在里卧,意外的是,居然看到符夕月正在一旁,以一个极为不舒服的姿势为他擦汗。
管家微微沉下脸,"是哪个自作聪明的奴才去通知了姑娘?已是亥时了怎么还不让姑娘歇下,还亲自来照顾老爷?那这苏府要你们作甚?"
符夕月正拧了手里沾了苏煜白汗渍的布,听到管家这一番话便道,"管家不必动怒,老爷回来那么大的事通知我也是应该的。"
"料想老爷也不愿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伺候,我便斗胆来照顾老爷了,左右也不过擦个身的事,还是我亲自来吧。"
"您饭都没吃呢,我怕您累着,"管家有些犹豫。
"少吃一顿饭也不会如何。"符夕月淡淡的道,"我看着老爷也醉得不清,怕是少不得人照顾,我晚上便歇在这吧。"
"已是子时了,管家劳累了一天,还是趁早休息为好。"
管家听符夕月这番话,还以为她还是在为自家老爷没吃到她做的饭生气,但又挂心不下老爷,便也不再反驳。
"那劳烦姑娘了,我这便告退。"
"一家人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管家好生歇息,明日这府上的一切还得靠管家劳心。"
管家告退后,符夕月也叫了秋露回去休息,又遣退一众下人,准备拖苏煜白去洗洗身子。
"系统!系统!有什么洁身丹吗?他这么大个人我怎么拖他去洗澡?"
"没有。"
"……"
"精气丹都有这种东西就没有?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系统?系统?喂!"
这次系统任由符夕月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了,她看着榻上睡得死沉死沉的苏煜白,顿时有时后悔刚刚遣散了下人,这系统,真是!
睡着就算了,身上传来一阵阵酒气,她虽然不困,也不想躺在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身边啊。
算了,还是帮他擦擦身算了,洗澡难度太高她实在做不来,她怕她能把苏煜白拖到浴池边,却不小心让他沉下去,她可捞不上来。
认命的去到与里卧联通的那个大浴池,用桶打了一桶水,吃力的抬到床榻边,帮苏煜白擦起了身子。
来回折腾了好几次,她这副小身板都要累折了,才让苏煜白身上少了许多酒味,她倒出了一身汗,又去简单的沐浴了一番才躺会苏煜白身边。
"系统,几点了?"
"按照现世时间为3点40分,此位面位寅时。"
这个时候倒是回答得快,符夕月恨恨的想,不过都3点多了,听书按照苏煜白的习惯是卯时就要起床,太阳刚出来时就起床,那根本没几个小时睡的时间了。
符夕月这么久都无法适应辰时起床用朝食,也就是早餐的习惯,往往都是快到巳时才起。
毕竟在青楼老鸨容她,在苏府更是没人管她了,仔细想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苏煜白共寝到天明,好笑的是第一次共寝,一人昏睡不醒,一人神采奕奕。
或许是感觉到身旁有一股热源,苏煜白竟与符夕月越靠越近,符夕月推他几下推不开,他竟双手揽过来抱住了符夕月,一条长腿还跨到了符夕月身上,压得她动弹不得。
被子盖得好好的,也是不嫌热。符夕月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挣不拖,又毫无困意,只能一直胡思乱想,怔怔的望着上面的帷幔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精气丹的药效挥发了,符夕月也沉沉睡去,依旧被苏煜白紧抱着,像他的大型抱枕。
卯时已过,门外当值的小厮丫鬟在窃窃私语,踌躇不前,"卯时过了,要不要去叫醒老爷和姑娘啊?"
"还是不去吧,我听说昨晚老爷子时才回,喝得醉醺醺的,姑娘还屏退所有下人照顾了老爷一夜呢!"
小厮惊奇,"竟有这事?之前我当值时候姑娘就去厨房做饭了,那她岂不是一直没有休息?"
"那可不是,别看姑娘是从那地方出来了,可是心热得很呢,也难怪老爷肯接她回来。"
丫鬟又压低声音道,"我之前听常出去采买的小翠说,洛城里外都在传姑娘水性杨花,之前在那地方就偷偷私会男人,还缠得老爷把她接回府里,就是为了图老爷的家产把老爷蒙骗在鼓里呢。"
"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啊,我看姑娘通身那气度,也不像是会做那样事的人,只是那谣言是越传越厉害了呢。"
"主人之事,也是你们可妄议的?下去执言堂各领50大板!"
冷不丁的传来威严的声音,吓得一丫鬟和小厮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下,"管家饶命,管家饶命啊。"
管家脸色阴沉,"来人,拖下去,别扰了老爷的休息。"
两位下人俱是面如死灰,却被堵住嘴钳住手,像个牲畜一样被拖走。
外人不知,苏府中存在的执言堂,可是比朝中大理寺更恐怖的地方,进去了的人死不了,但是总让你觉得还不如干脆死了好。
苏煜白长得不温润如玉,其手段当然也是十分狠辣,不然也不能如此之快的坐到洛城首富的位子上。
此时门内传来苏煜白低哑的声音,"管家,进来。"
管家轻声推门而入,看到苏煜白已经披上了外套坐在书案前,紧蹙眉头,看样子心情十分不好。
没见到符夕月的身影,料想是还没起,管家也不敢乱瞄,对着苏煜白恭敬道,"老爷有何吩咐?"
这厢苏煜白起得比平时略晚了些,只因为他头疼得很。一起来看到自己怀里的小女人,有些意外,但是看她沉静的睡颜又觉得十分美好,不忍吵醒她。自己穿了衣正要唤人,便听到门外小厮和丫鬟的窃窃私语。
也亏得他小时候为寻求活路习了几年武,听力比一般人敏锐不少。耐着性子听完了门外的声音,直到管家发落了他们,才唤管家进来。
"昨晚我是如何从陈府回来的?"苏煜白发问。
管家便一五一十的把昨晚柳逸霖送他回来的情况给说了,甚至连柳逸霖听起来像打趣的那句,"你这里有美娇娘等着煜白,我那可也有我的心头宝等着我。"也一字不漏的转达给了苏煜白。
他知柳逸霖已经把拂烟也接回家中,心头宝自是指拂烟了,而美娇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放下帷幔的他上,的确躺的是他的美娇娘。
想着符夕月,苏煜白心头稍霁,复又想到刚刚听到那番话,又沉下脸来。
"洛城里关于楼兰的流言去给我查,到底是谁传播这谣言。"
符夕月身边实时有暗卫盯梢,她绝无可能去私会男人,就是不知谁传出这败坏她名声的留言。
"是,老爷。"
"老爷,小人还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管家看起来神情有些犹豫。
"说。"
"昨晚您和姑娘说晚上定会回府,姑娘便去厨房捣鼓了一下午给您做了一桌菜,却不想您回得那般晚,菜热了一次又一次,终究是倒了。"
"昨晚您回来,姑娘还坚持亲自帮您擦身。"
管家说完这话,其实心里也有些惴惴,这番话已经算干预了主人的私生活了,不过他在赌,赌符夕月的这番举动会让苏煜白开心,他是有心想帮符夕月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