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不想再说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不想失去儿子,我同样也不想失去孙菲。妈,你放心,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影响学业,你也不会失去儿子的。”
“不,当你爱上歌女时就已经对我造成了伤害,就已经让我失去了你。儿子,听妈妈的话,别去找她了,好吗?”
乔逸阳的妈妈几经崩溃,她不想在儿子面前哭泣,但是她现在真的很想流下眼泪。
“妈,你别管了,我会有打算的,其实只要你试着接受她,你就会发现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我就是死也不会接受她!”
“妈,我走了。出去透透气,你也冷静一下吧!”乔逸阳无奈,只得先和母亲分开一会,让双方冷静一下。
“你去哪,又要找那个女孩是吗?不准去!”
“放心,我去去就回。妈,你也好好想一下吧!”乔逸阳准备出去去找孙菲。
“你想去找歌女就是想让妈妈……”
“妈,你别说了。”乔逸阳打断了母亲的话。他爱妈妈,可是他不想失去孙菲。
如果妈妈仔细了解孙菲的话,他相信妈妈会喜欢孙菲的。只是乔逸阳不知道的是,对于他的母亲来说,这辈子她最讨厌的人就是歌女,更不可能会接受歌女做自己的儿媳妇。乔逸阳的身上还滴着雨滴,回到家没多久却又与母亲争吵起来,准备出去。
外面的雨没有停下的趋势,大雨覆盖了天地,雷鸣轰轰闪电划破云层,天地更加阴暗。
乔逸阳母亲看着儿子的背影,外面的雨下那么大,就像是世界颠覆的前兆,可儿子却连雨伞都没拿就冲出去,只为了那个歌女……
走出家门后的乔逸阳准备去找孙菲,向她道歉。自己说过会给孙菲带来快乐,结果现在还是伤害了她。
路上因为下雨的缘故,来往的人稀少,只有少数人还在路上奔波,拿着雨伞或是披上雨衣。街道两旁的屋檐下处处是避雨的男女。
只有乔逸阳也不避雨,在路上也没遮风挡雨的东西,显得十分突兀,在雨天里站在路旁,急着拦车,好不容易拦下一辆车就急急忙忙的进去,一路上都在催促司机师傅。再次来到了孙菲的家门口,乔逸阳就像是电影或者小说里的情节一样在孙菲楼底下大声呼喊:“孙菲,孙菲。”
激烈的雨声都掩不住乔逸阳歇斯底里的叫喊,连不相关的邻居都听到声响,好心的让乔逸阳别淋雨了,或是不耐烦的让他别再叫喊。
只是不论是那种,乔逸阳就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是他喊他的孙菲,别人怎样看他丝毫不顾及,知道孙菲骨子里心疼乔逸阳在这么大的雨下淋雨怕他生病才拿着两把雨伞让他别叫了。
乔逸阳看见孙菲已经换下了短袖和热裤,穿上了家居服,心里松了一口气。
“孙菲,对不起!”
孙菲一见到乔逸阳浑身湿透,不由分说就把他拉到屋檐下,“你有病啊,下这么大雨给老娘装什么矫情啊,你是电影还是小说看多了。下着雨不好好在家待着来这给我道歉?你想淋雨老娘我还不想呐,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管好你自己吧!”
孙菲虽然表面上对乔逸阳很凶,其实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害怕乔逸阳淋雨生病罢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对不起。我妈妈贸然找你,给你带来许多不便吧。孙菲,我们合好吧,我已经知道是我妈来找你,让你和我分手的对不对?但是我相信我妈只是不了解你。她了解你以后,一定会喜欢你的。如果你不和我和好,那我就一直在这不走了。”
“乔逸阳,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好不容易说要和你分手,你干嘛还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你很烦!我,我为了和你分手下了很大的决心好不好。”
“孙菲,我们一起努力我妈妈会喜欢你的,再说,你嫁的人是我!”
“谁说老娘要嫁给你啊,自恋!”孙菲仍是嘴硬,但是心里真的一点也不想放弃乔逸阳。
“孙菲,你一定会是我的。原谅我吧!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乔逸阳看到孙菲语气已经放软,知道孙菲原谅他了。
后来,理所应当,孙菲和乔逸阳和好了。
当乔逸阳和孙菲接吻时,远处的一双眼睛则看到了全部,就是乔逸阳的妈妈。
她因为担心儿子也想看看乔逸阳到底是不是去找了孙菲,所以就一路尾随。她没有听见谈话的内容,只是看到这一幕时,心里已经承受不住,黯然离去。
同时,心里已然默默下了一个决定……而此时乔逸阳和孙菲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天越来越暗。雨水已经模糊了人的视线。
乔逸阳回到家时,打开门的时候就觉得屋里光线很暗,空气里有很浓的血腥味。
乔逸阳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全身上下像电流一样穿透身体的每个细胞。
他心里隐约有点害怕,但还是伸出手打开了屋里的电灯。那一刻或许是乔逸阳一生都不想再去回忆的一幕。
那是母亲倒在了血泊中,头发和无比熟悉的脸庞都沾上了殷红的血,血流还在无限的延伸,从母亲的手腕处,缓缓流淌,满目的腥红,让空气仿若凝固。
乔逸阳觉得他的呼吸越来越来困难,每一丝空气里流动的风都化作利剑,刺痛他的神经。
他几乎满脑子叫嚣的都是逃走的念头,他想逃离这里,母亲没有死,这是一个噩梦而已。
可是理智揪扯着他幼稚的自我安慰。提醒他,打破他,催促他,促使他赶紧去医院。
他深吸一口气,但是呼吸里全都充斥着血腥味。他颤抖着拨打了120,阻止着自己的泪腺不要哭泣。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母亲留下的信封。他把信封放进口袋里,抱起母亲就要赶往医院。
当救护车迅速的来临时,雨中的少年抱着母亲就要冲往医院,身上滴滴答答的红色血水
与大地的雨水融合。
身后全部都是母亲留下的红色痕迹,混合在一起,血像是淡红的水彩在积聚的雨水里流动舞蹈。让人心惊。
在等待抢救的时间里,乔逸阳不敢想象如果母亲真的离去了怎么办?但事实上是母亲真的永远离开了乔逸阳。
当看到医生无奈的摇头时,乔逸阳抑制不住的眼泪终于流下。
后来,乔逸阳也记不得他是怎样哭泣到晕过去的,只是后来他亲眼看到了母亲的尸体火化然后变成了骨灰。
在举办丧礼的时候,事实上只有乔逸阳一个人。
母亲没有亲人,是孤儿。也没有丈夫。她唯一的亲人就是乔逸阳。
只有乔逸阳哭的歇斯底里,乔逸阳之前始终不敢看母亲留下的信封。
因为害怕,害怕是自己害死了母亲。但现在在母亲的遗像前,他无法逃避这一切。当他看到了信封时,就陷入了母亲的往事中。
在二十三岁那年,母亲第一次遇见了父亲。那时,父亲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而她也是一个工人。
他们之间没有浪漫的邂逅,只是租的房子很近,好心的邻居牵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于是就顺其自然的他们成立了一个家庭。
从一开始的普通男女之间的感情到最后成了相互扶持的夫妻。
一开始因为贫穷所以他们并没有打算要孩子,但是后来渐渐的丈夫工作上有了好转,升上了车间主任,而这时的母亲也有了孩子。
那一年母亲三十岁,于是母亲辞去了工作,安心在家养胎。
只是怀孕的日子里,母亲并不幸福,因为父亲开始回家越来越晚,原因是工作太忙。
母亲当然不会阻止父亲工作上的事情,后来母亲经过十月怀胎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乔逸阳。
但是就在坐月子的日子里,母亲发现了父亲出轨了,手机里那些暧昧的短信和丈夫日渐冷淡的态度开始让母亲伤心不已,同时也十分的愤怒。
她质问父亲,但父亲只是拿过手机,摔门而去。
她又哭又闹,引来了父亲强烈的反感。此时,正是结婚七年之痒的时候,而他们的婚姻生活已经接近八年。
她曾跟踪过他的丈夫,发现丈夫回来越来越晚的原因只是一个酒吧歌女。那时候,她不敢进去酒吧,却把孩子抱在怀里,亲眼看见自己的丈夫与化着浓妆身材妖娆的歌女在一起搂搂抱抱走出酒吧。
那一刻,她冲上去就要打那个女人,却被丈夫阻止,叫她回去好好照顾孩子,不要在这里闹事。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不会违抗自己的丈夫,也不敢,那些传统的观念根深蒂固。但是当她看见那个歌女冲她嚣张的挑眉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打她,但是丈夫还是阻止了她。
她心灰意冷,一度想要离开孩子离开丈夫去自杀,但是当孩子的哭闹声响起时,她还是阻止了自己这个念头,孩子成了她的希望。但是后来丈夫还是和她离婚了,给了她几万块钱。
理由是他和歌女有了孩子,他对她已经没了感情,他讨厌她整天的唠叨,厌倦了她不再年轻的脸庞。
理由很多,但是其实只是他喜欢上了一个歌女而已。当她哭求着丈夫别离开她时,发现门外是那个歌女对她不屑的脸,却又对自己的丈夫露出温柔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