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儿喝了一会儿的奶水后眼睛缓缓地又合上,牧卿忧将他重新放回到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这才放心地走出了内室。
冷玉寒还在窗边坐着看书,牧卿忧拿了书桌上的纸笔坐到了另一边的桌边,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似乎是隔了一堵墙。
牧卿忧将白纸扑在桌上,手执毛笔想要在纸上写些什么,想到她现在是一点回现代的线索都没有,这都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多的时间了,不知道还要待多久,但是如果自己走了,城儿又该怎么办,自己又是不可能将他带回去的。
她想着在纸上凭借着脑中仅存的记忆画出了自己出事前遇到的那个老头儿,但是却怎么也画不像。她的情绪也开始浮躁起来,拿着毛笔就在纸上乱画,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冷玉寒许是被女子打扰,看向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是看得出桌上的纸上已经被画满了东西。
“你这样子是要做什么?”冷玉寒出声问道。
“我在做肌理,肌理懂吗?”牧卿忧低着头回答道,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潇洒地挥舞来挥舞去,墨汁溅到她黄色的衣裙上,她却好似没有发觉,亦或是根本就不在乎了。
过了许久,冷玉寒终于站起身,似是忍受不了女子怪异的行为,走到女子身后,看到她画在纸上的东西,淡笑着:“毫无美感么?”
牧卿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毛笔一丢,不屑地看着他,“你会画画吗?就随意评判别人的画作?”虽然她是不怎么会画画,但是至少还是学过一些基本的,现在这家伙居然说她的画毫无美感。
冷玉寒并没有反驳,径直拿起了牧卿忧放在一边的毛笔,蘸了墨水,在牧卿忧原有的画作上挥舞起来,牧卿忧惊讶地看着男子修长白净的手来回摆弄,只一会儿的工夫,她的画就已经“不见”了,应该说是被男子该得差不多了。
简直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整容手术一般面目全非,但是这无疑是一场成功的整形,远处的山水,近处的渔夫村妇,还有那成片的田野,让人眼前一亮。
冷玉寒放下了毛笔,淡笑着看着女子诧异得张大了嘴。
“好厉害。”牧卿忧咽了一口唾沫,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真的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啊!
“若是乏了就该早些歇息。”冷玉寒将画收了起来,开口提醒道。
“我还不想睡。”牧卿忧就像个孩子一般嘟着嘴,坐在冷玉寒原先的位置上,随心所欲地翻阅着书桌上的书,但是她并没有什么心思去看这些书。
冷玉寒看了一眼室内,开口道:“今晚就先委屈着吧,明日就让他们另外准备一间房。”
“你觉得委屈就先睡吧,我现在精神得很,不过我可是跟你打好招呼,别把城儿弄醒了,否则你负责把他哄好。”牧卿忧低头边看着书边对冷玉寒说道。
“嗯。”冷玉寒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进了内室。
牧卿忧看了一眼男子的背影,心中悲叹着,天知道她心情有多么复杂,谁不想好好地睡一觉,但是这情况,怎么睡?难道要让其中一个人睡地上吗?还是说就睡在一张床上?Impossible?
牧卿忧看着桌上的书,越看越困,眼皮也越来越重,好像回到以前听数学老师讲课一般。
月光,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照亮了多少的阴暗角落,却驱散不了人们内心的黑暗。
男子一袭白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无尽的黑暗,眼中滑过一道淡淡的暗殇。
女子趴在桌上,书页被风吹起,发出沙沙声。
男子轻轻地抱起熟睡中的女子,将她轻放在内室中的床上,扯过了被褥盖在女子身上,她的身子很瘦弱,却又很丰腴,胸部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看得出她睡得正香。
冷玉寒安置好她后,就继续坐在窗边看着还没有看完的书册,夜风带了些凉意......
男子俊冷的脸上也浮上了一层寒意,似是染上了无边的夜色。
牧卿忧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她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安稳地睡在床上,很是好奇,坐起身发现城儿已经不见了,她很是担心,急忙下了床要去找城儿。
来到外室,她有些许的晃神,只见冷玉寒正抱着城儿坐在桌边,正一口一口地喂着孩子稀粥,那架势,倒真有点奶爸的感觉。不禁地,牧卿忧笑了起来。
冷玉寒见女子已经起床,对着她淡然一笑,城儿在他的怀中很乖,一点也不哭闹,好像很乐意跟他在一起,就算看到牧卿忧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牧卿忧顺势坐在桌边,看到碗中的稀粥已经喝了一大半了,想来城儿的饭量还真是惊人。
洗漱完毕后,牧卿忧并没有打算去管城儿,想着反正有冷玉寒在城儿也不会出什么事。
“城儿在看你。”男子的声音使方才还昏昏欲睡的牧卿忧一下子惊醒过来,看向窗边坐着的男子和他怀中抱着的孩子,有些无奈。
“看我做什么,我看他倒是挺乐在其中的。”牧卿忧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这孩子虽然没有亲爹疼,但有个干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冷玉寒眼中滑过一道淡淡的异样的光,站起身走向女子,将城儿抱还给了牧卿忧。
“喂!你就不能先打声招呼吗?要是我没接住怎么办?”牧卿忧大声抱怨道,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不知道。”冷玉寒的声音带着几分寒意,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书。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夜王殿下的书里又有什么?”牧卿忧调侃道,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王爷看了这么多的书,不知是不是真的博学多才,无所不知呢?”
冷玉寒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书。
“冷玉寒,你知道宇宙大黑洞吗?知道死海吗?知道百慕大三角吗?听过UEO吗?你知道地球是怎么的构成吗?你知道地球的公转自转周期是多少吗?你读了这么多书,知道这些吗?”牧卿忧得意地看着一袭白衣的男子,笑得很开心。
“你该安静些。”男子的话无疑是在牧卿忧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方才的气焰。
城儿看着牧卿忧竟然大哭了起来,“娘......饿......”城儿边哭边说着,牧卿忧温声哄着孩子,知道他饿了,可是她身子瘦弱,没有什么多余的奶水,不是随时都可以喂他的。
“城儿乖,马上就好......”牧卿忧抱着孩子哄着他,却迟迟没有要喂他的意思。
冷玉寒似是被孩子的哭声扰到,“你就让他一直这么哭着么?”
“难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牧卿忧没好气地说道。
“本王只知道他饿得厉害。”
牧卿忧抱着孩子进了内室,解开自己的衣襟,但没有充足的奶水,孩子吮吸了很久,没有喝到奶水,很是浮躁,大声啼哭着。
城儿的哭声让人心烦起来,牧卿忧胡乱整理了衣服就抱着城儿来到外室,将他抱给了正在看书的冷玉寒。
“做什么?”冷玉寒没有想到牧卿忧会把正哭着的孩子扔给他,城儿哭得很厉害,明显方才没有喝够奶水。
“我,稀粥还有吗?”牧卿忧犹豫着问道。
“你不行么?”冷玉寒看着她问道。
“不是这些天都没有好好补过身体嘛!哪里能怪我?”牧卿忧强烈为自己辩解着。
男子淡笑着,却也还是吩咐了外面的仆婢去厨房准备了稀粥。
“你这样子毫无美感。”男子的语气带了几分笑意,看着女子提醒道。
牧卿忧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何不妥,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慌乱只见没有将衣带系好,露着里面的内衬衣物,但是在牧卿忧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迂腐。”牧卿忧反驳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就乐意这么穿,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