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儿他真的......”
“母后若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大可去牢中,一问便知,想必,二皇兄定会知无不言。”冷玉寒再次打断了梅素妍的话,冷冷地说道。
“不管是真是假,本宫还是想让你帮着与皇上说说,你们毕竟是......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母后不信么?是否要让南玉公主入宫与您说个明白,但是此事若是被云水国知晓了去,到时候就不是这么解决了。”
“南玉公主确定那人当真是......”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那种事来,垣儿为人正派,自小熟读圣贤书,绝不会做出有损声誉之事,但是云心羽当着皇上的面控告,而垣儿也没有反驳,怕是事有蹊跷。
“本宫知道了,你且退下吧。”梅素妍看起来很是劳累,眼中覆着一丝倦意。
冷玉寒看了一眼软榻上的女人,没有再说什么,退出了殿外。
男子离开后,软榻上的女子睁开了眼,闪过一丝阴毒。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轻信那个女人的儿子,果然,都是一样得诡计多端,她不是不知道垣儿是无辜受累,却还是没有办法救他,不过好在皇上念着父子情分,只是小惩一番。但是,此事过后,怕是要重夺回太子之位是难上加难的事了。
冷玉寒离开殿后便碰上了倩词,倩词恭敬地对着他行了一礼。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倩词已经是宫中的老人了,宫中的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那宫婢犯了什么错么?”冷玉寒冷冷地看着被几个侍卫拖着要往偏殿去的丫头,淡淡地问道。
倩词回身看了一眼,没有想到那婢女如此怕死,竟然一直叫个不停,“回殿下,是娘娘宫中的事,老奴也不好说。”
“是么?”冷玉寒走向那个一直叫个不停的宫婢,她眼中满是恐惧,一直挣扎个不停,见到太子有意插手此事,便如得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跪在地上,大声乞求着。
“殿下救命,奴婢知错了,殿下饶命......”
“放了她如何?”冷玉寒说着看向一旁站着的倩词,而倩词犹豫着,却不敢妄自决定。
“老奴还要问过皇后娘娘。”倩词低着头,声音发着颤,她两边都不好得罪。
“叫什么名字?”冷玉寒却好似没有听到倩词的话,转而问向那个已经吓得不轻的婢女,婢女抬眼怯怯地看着俊美如画般的男子,眼中满是倾慕。
“奴婢,千影。”名叫千影的婢女容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是透着一股娇媚艳丽,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动人。
“放了吧。”太子殿下的吩咐自然是得遵行的,侍卫马上就放开了千影,倩词再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她知道太子殿下未必会听,只好先行回宫,待禀告了皇后娘娘再做打算。
“奴婢谢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影不住地对着男子磕着头,满是感激。
燕国,宸王府。
殇梓闫看着音姬怀中抱着的孩子,却并没有一丝喜悦的神情。音姬看着俊逸的男子,知道他人在这里,心里却想着很多事,他是燕国太子,但是,更加是她的夫君。
“殿下,妾......”
“不早了,早些睡吧。”殇梓闫说着便站起身离开,不等音姬把话说完。音姬看着男子决然的背影,心中一阵泛凉,她从前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他心中的那个人,即便没有高贵的身份,失去所有,什么国,什么家,都及不上他的片刻温柔,但是,她看着怀中已然熟睡的孩子,心中不禁升上一丝疑惑,她,错了么?
月光,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透着丝丝凄冷。
南疆的草地上,女子走出帐篷,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眼中泛着泪光。
“妾心似月,皎皎无期,梦里花开,花落无声。”牧卿忧站在女子身后,念着方才她在女子帐篷内找到的诗句,半开玩笑地嘲讽着,“宿大人想来不屑于诗词歌赋,但他的女儿倒是个女诗人了。”
女子闻言转身看想牧卿忧,盯着她手中的半张粗纸:“公主为何要这般为难于紫锦?”
“那是因为紫锦你很奇怪啊,好像藏着很多事,不愿意说吗?”牧卿忧将纸还给了宿紫锦,也并不是真的想要要挟她什么。
宿紫锦接过纸片,眼中透着几分哀怨,“多谢公主。”
“还是别叫我公主吧,我有名字,牧卿忧,叫我卿忧也可以。”
“怎可?”宿紫锦还是不愿意照牧卿忧所说的直呼她的名字,若是被她父亲知道了又该大发雷霆了。
“算了,还是说说你为什么半夜不睡觉,来这儿发情吧。”
“发情?”宿紫锦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清秀美丽的脸上露着几分不解。
“抒发情感,简称发情,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整日苦着一张脸,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紫锦一直都是如此,是公主多想了。”宿紫锦笑着说道,“公主在琉国生活了那么多年,可有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牧卿忧回答得很快,不等宿紫锦问完就立马说道。
“妾心忧忧,奈何于卿。”宿紫锦看着明月念叨,眼中滑过一道隐伤,“这世间有太多不得已的事。”
牧卿忧笑着,宿紫锦这人倒是很有意思,总是期期艾艾的,不去做女诗人真的是可惜了。跟她那个顽固不化的老爹想比真的是差太远,不禁让人怀疑究竟是不是亲生的了。
“公主定然有很多不得已的事,而这些事是断然不会告知紫锦的,紫锦也有很多不得已的事,而这些事,亦不会相告。”紫锦有时候说起话来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身份尊卑,有事说事,这一点倒是让牧卿忧颇为意外,在宿大人的教导下,宿紫锦怕是已经产生了一些叛逆情绪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追问什么。”牧卿忧坦然一笑。
“天快亮了呢!”宿紫锦看着东方天空,已经渐渐泛白,露着晨曦的光亮。
牧卿忧看着宿紫锦望去的方向,脸上的笑意褪去,浮上一层担忧,他们虽然已经得到了噬心蛊,却一直没有能力夺回王位,此去皇城的路已经被其余各部堵了,他们为了得到噬心蛊,一统南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些日子父王他们一直都在营帐中商量着对策,但一直也没有想到合适的方法。
云心羽纤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却不再是以往所能够听到的悠扬愉悦,带着几分黯然飘向远方。雨竹看着她失神的样子,有些担心,公主自从上次遭到冀王殿下的无礼对待后就一直没有开心过了,虽然太子殿下告知了皇上,将冀王殿下关进了牢中,看样子是为公主着想,但是,都是琉国的皇子,哪里会真的受些苦呢?
公主受了委屈却又没有人可以替她平反,就连她这个下人也深深觉得不公,如果是在云水国,有人胆敢冒犯公主,她一定第一个为公主出头,再说,还有太子殿下,还有王爷,皇上,皇后娘娘,他们都是心疼公主得紧,但是,在琉国,就算吃了亏,也只能藏着掖着。
云心羽看着自己受了伤的右手,眼中滑过一道异样,她这么做,冷玉寒会在意吗?那一夜,她只是依稀判别那人是冀王,但是,后来想想,冀王的为人她是知晓的,曾有很多次在皇后的宫中,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也都是谦谦有礼,根本就不是会夜里偷进太子府,对她做出无礼之事的人。但是为何当守卫追出去的时候会遇上冀王?
如果说那个黑衣人不是冀王,他又为何会出现在太子府外?
雨竹收起了古琴,见自家主子还静坐在一旁,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心中的雨也一直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