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瞬间,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大卡车从旁边冲了出来,分毫不差地赌在两辆车的面前。
随后两辆车撞上了横在马路中间的大货车,巨大的撞击声震耳欲聋,一团浓烟腾空升起。
安乐乐快速解开安全带,不顾它随时会爆炸的危险,直接爬上驾驶室想将司机救出来。
车里没人!
这时一声急切的呼喊,“夫人,快离开这里!”
安乐乐反应迅速地跳离大车,三秒钟后车子原地爆炸,连着撞上来的那两辆新车一起。
保镖拉着安乐乐逃得远远的,可那两车里的人却没有这样的幸运,他们被吞没在满是血腥味的浓烟中。
安乐乐一看保镖的穿着打扮就是司默北身边的人,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漫天的浓烟腾起后还在熊熊燃烧的火海,她才想,到底是谁这样恨自己,非得要了自己的性命。
安乐乐听着从里面传来男人痛苦的嘶吼声,她才缓过神来,拿起电话报了警。
与此同时,路过的车辆还有行人看着安乐乐呆愣的样子,都以为她被吓傻了,都想过来安慰她,却被站在身后的保镖拦住了。
看这架式,是打算要太太的命!他绝对不能吊以轻心,如果杀手混在这些人里,他怎么办?
安乐乐抬眼向人群中望去,她好像看见了一个男人对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而那个人正是现在应该在医院接受精神方面治疗的司默雨。
他在人群中见安乐乐看向他,兴奋地还想上前聊聊,却被他的管事使出全身的力气,拖着离开。
安乐乐被他兴奋的眼神和管事慌张的态度惊到了,难道这场车祸是他做的?
一直护着他的保镖突然后退,将她交给匆匆赶来的司默北。
众目睽睽之下,司默北上前一下子将她扛在肩膀上,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动作粗鲁、态度嫌恶地将她带离了现场。
这个男人得有多么的不待见自己,死里逃生,一点安慰没有不说,还从肩膀上将她直接扔到车里,用的力气之大,差点将她弄吐了。
直到司默北用力地将车门关上,从另一侧上了车,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司默北突然转过身,猛地抱住了她。
久久不语。
直到安乐乐感觉自己的脖子里好像有两滴滚烫的水滑了进来,她才感到这个男人此时的心情不是嫌恶,而是惊恐。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安乐乐把手伸进脖子里面,沾了水珠,放在嘴里尝了一下,咸的!
她惊奇地推开司默北,想看向他的眼睛。
司默北没有起身,只是眼睛在她的衣服上狠狠地抹了一把,这才抬起头。
安乐乐盯着他的眼睛看,什么也没有,干净的很。
刚才一瞬间的感动,好像是她的幻觉。
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流眼泪呢?她自嘲!
安乐乐想到秦书简的杀妻计划,又看了看司默北瞪着眼睛看向自己,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司默北,这一切是你设计好的吗?”
话刚说出口,眼前的男人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阴沉。
这时,安乐乐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翻出电话,一看,居然是司默雨。
她按下接听键,却听见里面传来了狞笑声,“安乐乐,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虽然不喜欢但也勉强接受吧,刚刚我送你的那两辆车,做为回礼,还好玩吗?”
人命关天啊!那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他居然问她,好玩吗?
“司默雨,你就是个没有人性的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我就是想让你死,到那时我会将你的牌位娶走,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因为死人才是最听话的!”
安乐乐被他疯魔的话惊得浑身冰冷,“你休想!”
“安乐乐,你记住,你生是司家的人,死是司家的鬼,你骂我是疯子,我怎么会让你失望?你等着接招吧!”司默雨说完就在一阵得意的怪笑声中挂断了电话。
安乐乐推开车门就想下车,她要冲到医院去找司默雨问个明白,他和她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会闹到出了人命的地步?
他想要什么?她给!只要他不再闹了!
司默北一把拉住安乐乐,忘了刚才被这个女人冤枉的愤怒,神态紧张地问,“你想干什么去?”
安乐乐看着司默北,冷笑着,“司总,您请放手。我的事情从此以后,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司默北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腕,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拉向自己的怀里,额头抵上她的,“安乐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没等她回答,只听他又说,“但刚才短短的瞬间,我却想了,如果你死了,我会怎么办!”
安乐乐莫名其妙地看着司默北,冷哼一声,“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恐怕你和苏妍的结婚照要推迟几天了,因为司姨会让你来料理我的后事,到时我只求你——”
司默北立刻用手捂住她的嘴,接口道,“安乐乐,我只求你给我一些时间,司家的事情由我来处理,我在,你会一切都好,我死了,你也会有荣轩照顾着,听话!”
从未有过的温柔,从未有过认真的眼神,就这样四目相对,安乐乐瞪着他的美眸瞬间流了眼泪。
车祸的惊心动魄和死里逃生,还有被司默雨的威胁,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泪崩。
安乐乐笑着擦了擦眼泪,收起了倔强的神情,低下头,轻声说,“司默北,其实我刚才是想说,我只求你给我找一个好一点的化妆师,可以让我美美的下去见我妈妈!”
她想,她这个要求,司默北一定会答应,却不想久久没有回到他的回应。
安乐乐抬头想看看他的表情,刚一抬头,她的唇就被熟悉的气息吻住了。
安乐乐热情地回应,送上门的男人,不用白不用,如果自己死了,那么这个自己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就要拱手送给自己最讨厌的女人了。
她真的不甘心。
她承认之前所有的报复和冷漠,哪怕天天喊着要离婚,其实都是在保护自己仅有的一点自尊心。
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只要他对自己露出那么一丁点的温柔,她都无法抗拒。
她还爱着他,这次只不过是清醒的爱着,理智地爱着,不会再为了他失去自我,为了他将自己变成一个他的附属品。
她必须离婚,因为他不爱她,爱情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她不想让自己的卑微成为自己的枷锁。
“司默北,现在,马上,我们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