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庆也不废话,直接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众人说了一辩,并再次强调了之前的话:“我早有言在先,与盐帮交战期间,第七水寨上下皆听从楚少侠号令,有违者家法处置!铁牛昨夜不听号令,险些让兄弟们随他送命,楚少侠舍身相救,以致伤上加伤,所幸并无大碍,铁牛此番险些铸成大错,不可不罚,来人啊!”
铁牛身边的那两个人上前一步,高声应道:“在!”
“执行家法,重打三十鞭,以儆效尤!”关庆看了铁牛一眼,说罢,便一拂袖子,转过身去。
江先生站起来,走到屋檐前,高声道:“请家法!”
那两人闻言摁着铁牛跪趴在地上,举起手中的竹鞭,悬在铁牛上空。
“执行!”
“啪!啪!啪啪……”
随着江先生一声令下,两条竹鞭就轮流打在了铁牛背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铁牛疼的满头大汗,连声叫喊,楚天河不忍心看,只得摇摇头,扭过脸去,演武场上的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求情。
三十鞭打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打完,铁牛背上已是血肉模糊,趴在地上直不起身来,关庆也不回头,只对江先生使了个眼色,江先生会意,带着自己一个徒弟走下台阶,查看了一下铁牛的伤势,然后对徒弟说道:“带他回去上点药吧。铁牛,你休息几天,好好反省反省。”
江先生的徒弟忙应了一声,让那两个执刑的人帮忙扶起铁牛,把他架了回去,关庆这才对楚天河说道:“让楚少侠见笑了,你开始操练吧。”
楚天河点点头,站起身来,示意梅雪儿拿过旁边架子上放的一杆令旗,挥舞了两下,众人便开始操练起来。
古御风看着被架下去的铁牛,轻轻摇了两下折扇,站起身来走到楚天河旁边,轻声说道:“贤弟,我去帮你看看铁牛兄弟。”
“有劳古兄了!”楚天河眼睛一亮,忙从怀中掏出最后一瓶初级疗伤丹递给古御风,“烦请古兄把这个给铁牛哥,让他每日取两三粒,用水化开,擦在背上,不日便能痊愈,待我转告铁牛哥,叫他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愚兄记下了,贤弟只管放心。”古御风点点头,接过瓷瓶,又向关庆等人略微欠身一礼,这才离去。
三娘也打了个招呼,忙活早饭去了,关庆四人不用出去巡逻,便和江先生一块留了下来,坐在屋檐下看大伙操练,时不时跟楚天河闲聊几句。
“报!”
这正练着,忽然有一人从寨门那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到台阶下向关庆躬身一礼,穿着粗气着急的说道:“寨主,大事不好了!盐帮大队人马来到寨前,在寨门外叫骂挑衅,您快出去看看吧!”
“果然来了!”关庆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来,不惊反喜,“楚少侠真是料事如神啊!”
“我倒是没算到他们竟来的这么早。”楚天河也站了起来,呵呵一笑道,“大海哥,你让兄弟们继续操练,不要停。关寨主,章叔,九叔,我们看看去!”
“好!楚少侠请!”
“请!”
关庆连忙点头,和楚天河互道了一声请,便向码头走去。
“关庆匹夫,出来受死!”
“出来!出来!”
还没到码头,楚天河就听见了盐帮那些人叫嚣的声音,远远一看,就见江面上有十条船雁别翅排开,中间两艘大船,两边共八艘小船,陈志杰站在一条大船的船头,手里拿着月牙戟,带领手下齐声大喊挑衅,声音在江面上回荡。
“看样子那陈志杰带来的人全部倾巢出动了。”楚天河呵呵一笑,在码头上站定,对关庆说道,“关寨主,你看,那手持月牙戟的人便是陈志杰,昨晚我与他交手,只觉此人内力浑厚,实力不俗,若遇上他千万要小心。”
楚天河刚一说完,脑海中便响起了小武的声音:“系统消息:宿主触发支线任务!任务内容:率领第七水寨击退盐帮的围攻!任务奖励:三十点侠义值!”
听到这个任务,楚天河不由微微挑了挑眉,这任务好啊!几乎就等于是白送了他三十点侠义值!
“我知道。”关庆摸摸自己的络腮胡子,略一点头,三年前我在江州曾与此人照面,据说此人一杆月牙戟使的出神入化,在江南武林颇有凶名!”
“也对,关寨主行走江湖多年,走南闯北,定是见过不少武林豪杰,倒是晚辈多嘴了。”楚天河又笑道,“关寨主既然与此人打过照面,不知可曾听说过此人是什么脾性?”
“略有耳闻,据传,此人一向谨慎多疑,可又心狠手辣,据说以前他看到妻子与邻居说笑,便怀疑他们通奸有染,夜里提刀杀了自己妻子和邻居,被官府追捕,逃到豫章,为了谋生加入盐帮,凭借武艺坐上了青龙堂堂主的位置。”关庆如实说道,“此人与盐帮的聚义堂堂主林成英,四海堂堂主肖自成,七星堂堂主胡培兴并称为盐帮四大高手,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谨慎多疑……”楚天河闻言,又看了眼陈志杰,低头沉吟,若有所思。
前来禀报的人见陈志杰叫嚣不停,忍不住问道:“寨主,要不要我去召集兄弟们出寨迎敌?”
“楚少侠?”关庆摆摆手,没急着说话,只是看向楚天河。
“不用搭理他们,把寨中的弓箭手全部召集过来便可。”楚天河忙回过神来,摆摆手道,“九叔,你把弓箭手全部安置在哨塔上,带他们在这盯着,切记,无论他们怎么叫骂都不要出去,他们如果想强攻的话,直接让大伙放箭就行。”
“哎!”老九忙点点头,对前来禀报的人说道,“你去找虎子,叫他把弓箭手全部召集过来听候吩咐!”
“是!”那人应了一声,又跑回了演武场。
楚天河便不再理会盐帮那些人,只对关庆笑道:“关寨主,我们去看看三娘她们有没有把饭做好吧,我都快要饿死了。”
“想来也差不多了,我们看看去,没做好我让三娘先弄几样出来,给你垫垫肚子。”关庆呵呵一笑,也对陈志杰的叫骂充耳不闻,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一样,说着便与楚天河往回走。
找三娘一问,早饭正巧做好了,她正和众人忙活着装进食盒里,准备送到演武场上去呢,楚天河跟着大伙一起在演武场上吃过早饭,又让人传令下去,今天不演练水战了,就在演武场待命。
大家都知道寨门外有敌人,所以也没在意,吃过早饭后,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阴凉处闲聊,一边准备家伙兵器,随时等候楚天河的命令。
楚天河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悠闲的在聚义厅里跟关庆下象棋,二人谈笑风生,丝毫不把外面那几百个敌人放在眼里。
到巳时末的时候,大伙就有点沉不住气了,互相推来推去,最后推出云姑和虎子几个跟楚天河比较熟悉的,进来问问怎么还不出去迎敌。
“爹,吃他车,吃他车!”
“不行不行,寨主,马跳卧槽,先将他一军!”
“你们两个蠢货,这有什么用,人家大炮都已经开到大门口了!阿庆,听你江叔的没错,先补个士再说!”
“不行,你们耍赖,四个人对付我天哥一个!”
进聚义厅一看,楚天河跟关庆正下的热火朝天呢,章元钦,江先生,大海围在关庆身后,对着棋盘指手画脚,关庆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梅雪儿还不服气,鼓着腮帮子大喊关庆他们耍赖,楚天河倒是好整以暇,面带微笑的等着关庆走棋,古御风坐在一旁喝茶,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正在做针线活的三娘闲聊两句。
云姑几人面面相觑,一个个有些发懵,大敌当前,几个负责指挥的人却在这好整以暇的下棋,还下的热火朝天,这算什么?
“都别吵了,我来下!”关庆还没发现云姑他们,思索片刻之后,似有所得,大喊一声,车一沉底,“将军!”
楚天河挑挑眉,不慌不忙的落士当车。
“再将!”关庆又马跳卧槽,再将一军。
楚天河升将坐花心解杀,关庆眼睛一亮,嘿嘿笑了两声,迫不及待的车一平四,吃士,准备下一步平车叫杀。楚天河却好像早就料到了关庆会走这一招,微微一笑,看都不看,随手跳了个马,不紧不慢的说道:“将军。”
“啧!”关庆一咂舌,只得先撑士解杀。
楚天河不慌不忙,马跳连环,步步叫将,根本不给关庆平局的时间,最后通过不断的调整,将马跳到卧槽位上,轻笑一声道:“关寨主,死棋了。”
关庆仔细一看,的确是死棋,当头炮,卧槽马,肋边车,三路夹击,他的老帅根本无路可走!
江先生一拍大腿,忍不住埋怨道:“哎呀,你看你看,我都叫你补士了,你不听我的!”
关庆一把拨乱棋盘,恼火道:“不下了不下了,盘盘都是我输!”
“耶!天哥好棒!大海哥,章叔,快快快,把银子交出来,加上这盘一共是二十串糖葫芦了,一串糖葫芦一两银子,二十串糖葫芦就是二十两银子,快给钱!”梅雪儿开心的跳起来,向大海和章元钦摊开小手,得意洋洋的说道。
“小师妹,不要胡闹,哪有一两银子一串的糖葫芦!”楚天河好笑的瞪了梅雪儿一眼,正巧看见云姑他们,便顺势岔开话题,“云姑娘,虎子哥,你们都在那站在干什么?有事吗?”
虎子忙回过神来,上前问道:“楚少爷,盐帮那些狗贼仍在叫骂挑衅,大家让我们来问问怎么还不出去迎敌。”
“是啊,楚少爷,盐帮那些杂碎满嘴喷粪,骂的可难听了,大家都说要出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云姑也赶紧点头附和。
楚天河挑挑眉,呵呵一笑,反问道:“哦,现在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