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哪来的水滴?不是雨,是高大繁密的梧桐树上的的露珠,凝着夜的凉意在滴落。
他抬头看那如伞如盖的梧桐树时——“飒”一声响,一片叶子磕磕荡荡的落下来,从其他枝叶之间------林仪桐看着那片肥硕的叶子飘在了地上,虽然它还有点儿绿,但落了-----再看地上已经了落了很多原本绿的、肥硕的叶子,这样下去树上的经不了几天就没有了。春天的时候一片一片的生长,一天比一天繁密;现在一片一片的落,一天比一天稀疏,冬天的时候是光秃秃的枝桠。
正当林仪桐看那半树的叶子看的出神的时候,一个人闯了进来。
来人见林仪桐仰着脸向上看,也不禁仰起脸也往天上看着,但他什么也没看到,就问:“你看啥,上面有啥?”
林仪桐一见狗强子,直接而又干脆的说:“出去!”
强子说:“你借我点儿钱我就出去。”
林仪桐说:“你还有脸在村里走动,还借钱!”
狗强子不但没走,还迈腿进了林仪桐的睡觉的东屋,往地上一蹲,赖上了。
“我干嘛没脸,我怎么了我?都他娘的冤枉我,你也冤枉我?”
林仪桐追到屋里说:“冤枉你!你嫂子都------你还狡辩!”他想说香菊也承认了,那话有点不说不出口,他不想伤害一个已经让人伤害过的女人,那怕没当着面。
“有些事你不清楚,我是最冤的!”
“啥?”
“你别问了。”他说着还小声的哭了。
“滚、滚、滚!你爱是啥人啥人,我也不是你爹,我管你是啥人。”
“那你借我点儿钱,二百、三百都行。”
村里有人说他没回家是在旅馆里住着呢,香菊也去了,他还给香菊买了新衣裳------难道他借钱想带着香菊私奔,这真是不可救药了,“你怎么不钻到牛逼里捂死自己呢。”
“你为啥这样说我,我怎么你了!”
“你还好意思在村儿里串游,你还是回家吧,你爹和强生把坑都挖好了,到家就能给你活埋了。”
“我回过家了。”
“哦,你回过家了,你爹没怎么着你?”林仪桐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他也没缺胳膊少腿的。
“你想听啥?我爹没打我。”
“往墙上钉了块板儿,还要把你供起来是吗?”林仪桐冷笑着说。
“你别说没用的,我是来找你借钱的。”
“一会儿再说借钱的事,你说说,跑的这几天你在哪儿住着呢?”
“我白天在集上,晚上在河滩的草棚子里睡,前两天才回的家。”
“你在河滩草庵里睡来着?”
“是啊。”
林仪桐爱到河滩上刨紫荆根,狗强子爱到河滩上网鸟儿、捉兔子,都是小时候养成的爱好。上了初中后林仪桐去河滩少了,狗强子却去的更多了,因为狗强子小学都没上完,辍学后就帮着家里干农活儿,农活不忙他就到河滩上去。
辽阔的河滩是可以无拘无束痛快玩儿的地方,是没人管着的幸福港湾,也是他创收、来钱的地方。强子在河滩上网鸟、逮兔子到集上卖。经常在河滩上活动干脆建了个草屋,遇上刮风下雨,太阳晒也有个躲避的地方,河滩上有的是又高有结实的茅草。在荒蛮河滩上有可以换钱的兔子、鸟,林仪桐发现了别的东西,俩人都爱到河滩上。
林仪桐说:“你爹、你哥也不打你了,你现在都回家住了,家里不缺吃不缺喝的你借钱干嘛?”
“我、我-----你别管,你借不借吧?”
“不说干啥使,我不借。”
“行,不借就不借,我就不该来!”说着够强子扭身走了。
“哎—你个狗日的。”
强子没有回头,他不能说借钱的原因。
那天,他和他嫂子弄那事,被强顺撞上后他自知惹了大祸,先跑到了县城。县城里没有亲戚朋友,有亲戚朋友也不能去,他就在集市呆着,白天在集市呆了一天,到天黑时买了两个烧饼吃着去了河滩,当天夜里就睡在了草棚里。后来一连几天,白天他在县城瞎混,晚上就到河滩的草棚里住,住草棚的日子里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件事。
事还得从那天说,那天他看着嫂子用簸箕簸麦子时就下面起了反应,控制了半天还是没控制住,把香菊拽到了屋里-----他嫂子香菊是真好,没怎么反抗就顺应了他,还用了最便捷的的姿势配合他,要不然他哪知道站着从后面------
身为过来人的香菊,那样做是因为她更了解这事的危险性,但又不忍心强拧了小叔子的性情-----因为香菊看到他是那么的情急和慌乱!看着强子急馋又激动的样儿,菊香心生可怜,干脆顺应了他,尽快完事、尽快让他离开,香菊也情急慌乱。就是因为情急和慌乱才连门都没有关,没有关门,才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本就在情急、慌乱中狗强子一听到大哥的声音,恐惧、羞耻两种情绪又迅速充进了意识里,强烈的羞耻感、恐惧感像钢刺一样突然楔入脑袋里,让他激灵了一下,下面的那家伙正硬着呢,像块烧得透红的铁,强顺儿的声音让通红的铁块子一下子蘸到了冰水里,受了伤。
晚上草棚里睡,没电视、也没人说话,睡不着就听蛐蛐儿叫,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可是老听也腻烦,第四天晚上他就感到极其无聊了,无聊就把手伸到下面,摆弄他的小弟弟,可小弟弟怎么弄都起不来,才知道出事了!
一连几天不管怎么摆弄依然不行,下身那玩意儿一直像段儿猪肠子一样耷拉着。完了!自己的吊变成死吊了,他急得差点哭出来。
他又急又怕,媳妇还没娶呢,身上的重要物件突然不管用了,确实很可怕。
是因为吃秦二家的肉?还是因为吃了老胡卖的烧饼?人家自己还吃呢,没听说吃烧饼、吃肉能吃成这样的。要不就是草屋里睡太凉?那也不会,铺的干草有一尺厚,要是受凉早拉稀了------怎么就这样了,难道是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