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上的钱花得所剩无几的白建国从省城回来了,到邺城的时候是周四的中午。一到家他就给张丽打电话,他让张丽马上从学校回来。
张丽拿着手机到办公室外面接了,在电话里问白建国:“有什么事现在让我回去?”
“别问啥事,你先给我回来。”
一听他这口气张丽就感到厌恶,“不说啥事我不回去,我上课了!”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张丽挂他电话,白建国气的差点把手机摔了,恨不得骑上摩托车直接到学校把张丽揍一顿。
白建国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气了一会儿,他又想着这次从省城挑来的那些美女,会跳艳舞的那个让他想起来就痒痒;他坐在自己家沙发上,回味着和那个女人的快活经历,他的嘴角翘了起来,美滋滋的靠在沙发上,那些人都安排到了二招,自己随时都可以玩儿。
张丽和别人照片事,像一根刺扎在嗓子眼,要不然一切多么美好。张丽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他又想,也许谁无聊,发个照片开玩笑呢,先别冲动,他换了身衣服去了卖场,好几天了,买卖不知道怎样。
到了那里老白把几日经营的账目给白建国看了,钱也全部给了白建国,还说起了这两天张丽都有来帮忙。白建国纳闷了,按说张丽能来帮忙他该高兴,以前让她来都不来,这怎么就来了,醒悟了?还是别的原因?
张丽突然来卖场帮忙他想不透,但是他心里不断提醒自己照片的事,他生怕把那事给淡忘过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张丽随人流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了林仪桐。看到了他靠边走的很慢,后面的很多人往外涌着,把他挤到了最边边,他几乎是歪着身子让别人先走。大家抢着往外走,他一直让着别人。
张丽和他一个靠左一个靠右,张丽在前面,面带微笑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好他也在看张丽,两人隔着人对视,就那么一对望,张丽心底涌起一股甜蜜,那种甜蜜让她心醉也心碎。
独自回家的路上,张丽的脑海里一会儿是林仪桐的清纯的的样子,一会儿是白建国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样子----她真不明白自己当初为啥和白建国结婚。
这个问题她不只一次的想过,有很多答案,但没有标准答案-----最后无奈的感叹,女人总是要结婚的,不和他结婚还能和什么样的人结婚?哪类人和哪类人结婚是注定的,不是白建国可能也是类似白建国的人,总不会是林仪桐那样的人的,不因为他还是个小孩------也许这就是答案。
想到林仪桐,不知他以后会变怎样,以后和他结婚的会是怎样的人?和林仪桐结婚的一定是比她好的女人。
为什么关于他的问题想这么多,张丽劝自己不要想那没用的事,还是想想眼下吧。
白建国一回来在电话里就气势汹汹的,他怎么了?难道陈庆对他说了什么?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事能让他那样对自己的。要是真的陈庆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了,或者把照片给他看了,他到底会怎样?自己该怎么办?
张丽带着复杂儿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家里。白建国没有在家,她想这会儿除了在店里以外还会在哪儿?会不会和陈庆在一起?
“你在哪儿呢,还回不回家吃饭?”她用家里的座机给白建国打电话。
“你别管我了,我不回家吃了。”他听着旁边有老白声音,应该是在店里,而且也没听出他情绪上的异常。
陈庆天擦黑的时候出了家门。他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了一身儿干净、时髦的衣服。‘老爷车’牌儿棕色皮夹克、白衬衣,金利来的领带;短头发上还喷着发胶,红蜻蜓的皮鞋乌黑锃亮,一身的名牌让他自信又精神,在街道的路灯下很亮眼。
在家窝了好几天,还连续看黄片儿,他是兽性憋不住了才出来的。在黄色的路灯下,他像一条孤单的、皮色很好的公狗瞎溜达着,东瞄一下、西瞅一下,寻找着可以泄欲的对象。
除非认识了解他的人,否则谁能相信一身靓装包着的是一颗龌龊的心呢。
他朝邺城晚上最热闹的地方走,过了东关十字路口,往南一拐就是蔡小雨的帆布棚子排挡,走过几个排挡,再往南走是邺城电影院广场。广场场中间有一个高大的柱子,柱子上装着一圈儿灯,能把整个小广场照亮。电影院虽然不经常放电影,但电影院外面一直都是很热闹的。
晚饭后,许多附近的人来广场玩儿;也有带小孩儿在那里学走路的年轻妈妈,也有不听父母话的怀春的少女,陈庆主要是关注这一类人。他在这里搞到过三个女孩儿,和两个已婚女人。
广场上也有也有像他一样的其他的下流青年,但是他一来,其他的流氓孩子就躲了,都知道他是‘十三鹰’里面的,他在广场上不是打过几次架了,每次都是把别人打的很惨,他的‘鹰名’那些人谁不知道,所以他一来,胆小的就离开了。
陈庆在广场刚点上烟,手机就响起来了。还真巧,有手机的人并不多,在人前接打手机也是很有面子的事呢,最怕有个手机却没人打。他设置的炫酷的铃声让附近的两三少女不住的看他。他故意大大咧咧的拿着手机说:“喂,谁啊?”
“我,你在哪儿呢?”
是白建国。
光顾猎艳,他没看电话号码。一听出是白建国的声音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你回来了?”
“是,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小雨这呢,有事吗?”
“我在‘金星’喝酒呢,你过来不过来?”
“和谁啊?”
“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这也正要喝呢。
“那你随便吧,别说有场子不叫你。”
陈庆犹豫了一下说:“我也没说不去,我这就过去啊。”
他在路上想,万一白建国怀疑那些照片是他发的,到了那里问起来该怎么说呢?还有,张丽在白建国跟前说自己骚扰她怎么办?无论哪条儿都会让白建国恨自己,要翻脸的。陈庆带着迟疑,带着惶恐不安朝‘金星饭店’走去,对当初的做法他有点后悔。
到了‘金星饭店’,陈庆走进白建国说的一个雅间。雅间儿里除了白建国还有两个人,陈庆都不认识,听说话一个是东北的,一个是邺城本地的。后经白建国介绍,外地的那个人是来自省城,姓崔,是一个洗浴中心的经理;另一个是邺县X乡的派出所的,职务没有说的太细。坐下就是喝酒,并没有发生陈庆担心的事,白建国对他的态度和平常一样。
酒桌上主要是白建国说和那个东北人说话,那个派出所的人只是偶尔说两句,陈庆听明白了,白建国想开一个洗浴中心,有小姐服务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