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菱清清楚楚的听见这声,她看了看四周,是丛林的环境,看样子,他们是逃出来了。
只是在哪里,很难得知。
“醒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得不到寂菱的回应,傅烬的语气变得慌张。
“我能听见,傅烬,我们现在……出来了?”
傅烬坐在她旁边,手还未碰上她,却看到寂菱立即抬手躲避了。
只抬手这一下,便用尽了寂菱的力气,她倒吸了一口气,傅烬见状,脸色一沉:“躲我?”
寂菱缓着手臂上的麻劲,连声音都轻了许多,她缓缓掀开衣袖,不再掩藏,将手臂上的针孔痕迹彻底暴露在傅烬面前。
“傅烬,我对我自己的身体敏感,也能感觉到体内的变化,这次的试剂,可能会有传染性,所以,我们保持距离好吗,我不想因为我,牵累你。”
传染性。
这消息傅烬不是第一次知道,早在玻璃窗外看着寂菱在里面受苦的时候,他便听到了医生所说!
可他不在乎,也不惧怕。
傅烬目光紧盯着她,“晚了。”
是啊,她现在已经出来了,如果真的能传染,大概傅烬也会被影响到!
她睇眸:“减少接触也能少点影响,我们之间,离一米远。”
傅烬听到这话,不怒反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似是故意般,在寂菱尚未反应过来时,又摸着她的脸颊。
“传染了就把我们关在一起,这样谁都分不开我们了。”
寂菱愣住,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听傅烬说这样的……情话。
她咬了咬牙,他不清醒,她不能失了理智!
寂菱抬手拍掉傅烬的掌心,手掌便颤了颤,一股酥麻袭上,连额头都不禁冒了冷汗。
傅烬冷眸轻眯:“没有力气?”
“你先远离我,我们再说话。”
“寂菱,已经抱过了,你没醒的时候我也亲了你,没有什么比亲吻更近距离接触了,所以,一切都晚了,我们就顺其自然,好吗,现在你不让我碰你,确定不是在折磨我?”
亲……亲了?!
寂菱反驳回去:“傅烬,这个试剂我都没有接触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研制出解药,甚至不确定它的药性是什么,你为何要让自己置于危险中。”
“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了,怎么样我都是要碰你。”
寂菱张了张唇,彻底无力反驳。
“至少从现在开始……”
傅烬轻声截断:“做不到,刚刚问了我那么多问题,现在轮到我了?”
他看向她的手臂,伸手握住,圈在手里都感觉手掌还空出那么多缝隙,足以可见,她瘦的有多么厉害。
“胳膊没力气?还有哪里不舒服,别瞒着我,恩?”
寂菱敛眸,低喃一声:“没想瞒着你,目前也就身体没什么力气,现在是初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等到了后面……”
她就保证不了了。
傅烬也没有接这段话,他知道接下来应该不会好过,所以才不能让她独自来体会这段痛楚。
哪怕被传染了,也好,至少他能陪着她,不让她一个人承受。
夜深,傅烬继续添了些干木枝,身上的衣服也悉数披盖在寂菱的身上了。
寂菱望着他清瘦的背,虽然两人此刻都很惨,但……
她轻轻一笑,尽量缓和着凝肃的气氛,“是不是从来没这么惨过?”
傅烬瞥了她一眼,中断了脑海里思考的东西。
“想跟我搭话,找这种话题?”
“不想说就算了。”
傅烬勾唇:“这算惨吗,有你在身边,我幸福的不得了。”
“真的?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我?”
听到这话,傅烬瞬间咬牙切齿,朝她靠的更近,将人一把拥入怀中,但手触碰着她的手臂上,只是虚搭在上面,并未用力。
“故意气我呢?还是觉得我的真心很廉价?寂菱,我喜欢你,这么不值得被相信?”
“不是,女人不都喜欢听这些话,我听听怎么了。”
“恩。”傅烬顺着她应声道,“不过,以前惨的时候也很多,比现在痛苦的时候更多,这不算什么,没受皮肉之苦,也没有生死纠结,挺幸福的,不是吗。”
只一句话,就让寂菱想起之前她调查过的那些资料。
傅烬15岁那年被拐过两年……
她咬了咬唇,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寂菱没说话,傅烬笑而不语,不去刻意提她心里的小心思。
他主动找着话题:“饿不饿?”
饿不饿……
她低头扫了眼干瘪的肚子,里面的确空空,什么都没有,她摇了摇头,正要说能忍,傅烬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巧克力,剥着外面的糖纸。
寂菱觑了一眼:“你带了几个?”
“一个。”
“……”
她别开头,尽量不去闻巧克力的香味:“你吃吧,我不是很饿,消耗体力的是你。”
看着寂菱的贴心,傅烬点了点头:“好。”
“恩,快吃。”
她看了看四周,夜色太深,看不太清晰,需要等到天明,她或许还能看一看这丛林里有没有什么能吃的果子。
到时候可以多找点给傅烬吃。
傅烬将巧克力放入嘴中,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散开,傅烬没忍住皱了皱眉,他一向不喜欢甜食。
下一秒,傅烬直接偏过头,手指捏着寂菱的下巴,将她扯过来。
唇直接侵压过去,稳稳的堵住她的唇。
巧克力瞬间被渡到寂菱口中,她顿时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傅烬。
反应过来时,便想推开他。
傅烬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一般,直接伸手握住她的。
手掌被禁锢住,阵阵麻意传来,寂菱瞬间使不上劲来,只能缴械投降,任由他摆弄!
直到巧克力的香甜在口中化开,咽下,傅烬还是没有松开她,反倒更加加深了这个吻。
在晏墨沉的眼皮底下亲吻时,傅烬都无法完全放开。
而且,作为男人,他极为不爽。
他什么时候亲自己的女人也要偷偷摸摸了?
可现在不同,尽管周遭环境差的要死,也无人敢出来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