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韩砚白的脸色又莫名阴沉了几分。
这明明是他所期待的,可是这些话从楼期期的嘴里面说出来,韩砚白心中便忍不住怒意翻滚。
楼期期确定对方不会轻易杀了自己,心中稍微安定了些,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了一边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到了侯府。
韩砚白没有理会楼期期,率先下了马车。
可是当他下了马车后,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脸色彻底变了。
楼期期紧随其后,从马车上蹦了下来。
看到正朝这边看过来的唐逸,嘴角扬起了笑意。
语带关切的上前,“唐逸,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好了吗?你这样出来,走动会伤到伤口的。”
走在前面的韩砚白脚步放慢,脸色此时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什么时候楼期期和唐逸的关系这么好了?
这个女人是不是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自从马车缓缓停下,唐逸的视线就一直落在楼期期的身上。
他丝毫没有去理韩砚白。
见楼期期朝他走过来,唐逸嘴角扬起如沫春风的笑容。
“我的伤已经好了很多,济世堂的大夫又替我包扎好了,回去再休养几天就没有大碍。”
“我今日过来,是特意和你道谢的,谢谢你救了我。”
韩砚白的脚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脸色阴沉至极。
呵,送这男人去医馆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楼期期不好意思的笑笑,“换做旁人我也会出手相救的,你不必这么客气,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拿秘密和我交换了吗?”
听到这话唐逸忍不住轻笑一声,随后在身上掏出了一枚玉佩,递给了楼期期。
“我离开的时候,听药管的小药童跟我说,昨日你把玉佩抵押在了那里。”
“我想这玉佩对你肯定很重要,今日替你赎回来了。”
昨天实在是意外,楼期期身上没有带银子,又要付了诊金。
不得不将随身携带的合婚玉佩抵押在了医馆。
楼期期原本计划改日抽个时间再去把玉佩给赎回来,没想到唐逸竟然亲自送了过来。
将玉佩接过来,楼期期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丝的亮光,看着唐逸的眼神更加的真挚。
“谢谢你把这东西给我拿回来。”
正好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在不远处站着的韩砚白突然朝这边走了回来。
不经意之间一撇,韩砚白便看到唐逸递给楼期期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
他并没有看清楚那玉佩的成色和模样,只觉得心头突突直跳,快要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他停在两人身侧,恶狠狠地开口问道:“怎么?当着本世子的面,你们就开始互送信物了?”
“本世子还真不知道,世子夫人什么时候和你关系这么好了?”
韩砚白话里话外全部都是讥讽的意思,让楼期期听了心里极其不痛快。
她和唐逸也只是普通的朋友,或者说,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今天站在侯府门口,也是大大方方的说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的龌龊心思。
可这话从韩砚白的嘴里面说出来,怎么就这么难听?
听到这些,楼期期难掩心中的气愤。
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忽冷忽热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想一出就是一出。
完全不顾及她的脸面。
楼期期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她愤怒的朝着韩砚白看了过去,不满的开口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信物?我和唐逸只是普通的朋友。”
“你这样说实在是太过分了!”
韩砚白像是丝毫都没有留意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底有多么过分,冰冷的眼神扫过了楼期期手里拿到的那枚玉佩。
隐约可见,玉佩的穗子坠在外面。
心中的怒火几乎是压制不住,他冷冷的勾唇一笑:“哦?难道不是在互相交换信物?那刚才他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方才本世子看得真真切切!”
唐逸正在两人中间,脸上的表情有一些难看。
张张嘴想要帮楼期期解释一下。
同时心中对楼期期多了几分同情。
见唐逸想要替自己辩解,楼期期连忙上前拦住了唐逸,不想这件事情再牵扯到他。
这明明就是韩砚白无理取闹,故意揣测别人。
楼期期一副保护的姿态,站在唐逸的面前。
她声音冰冷的开口:“这不是什么信物,这是我的合婚玉佩。”
她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韩砚白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凝视着楼期期,眼底的怒意滔天。
“很好,你竟然将合婚玉佩都给了他。”
听闻此言,楼期期瞬间无语,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再次想要开口解释,可这男人早就已经甩袖离开。
顾不上那么多,楼期期转身匆匆忙忙的和唐逸道:“抱歉啊,让你看到笑话,我去和他解释一下。”
说完,就大步的追着韩砚白,一起进了侯府。
韩砚白的脚步很快,楼期期几乎是小跑了好一会儿才追上他。
唐逸就这样定定地站在门口,看着楼期期追过去的背影,眼底不由自主流露出了一丝伤感。
楼期期气喘吁吁,小跑着超过韩砚白,站在他的面前,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韩砚白,你听我解释。”
楼期期慌乱地张口,想要开口解释。
可是此时此刻的韩砚白,早就已经被气急了。
他眼底全是冰霜,嘴角尽是嘲讽之意。
冷笑一声,突然开口质问:“楼期期,你觉得你解释的话我还会听吗?”
“这是合婚玉佩,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东西,你既然能将合婚玉佩给了别人,那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楼期期到了嘴边的话全部都被男人给逼了回去,脸色瞬间又气又恼。
可韩砚白好像丝毫不给楼期期解释的机会。
转身便离开。
楼期期这次是真的急了,一把就扯住了韩砚白的袖子。
楼期期眼神愤怒地瞪着韩砚白。
“韩砚白,你这人是什么意思?有必要吗?”
楼期期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几乎忘了自己要和他解释合婚玉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