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协和巷,叶梦瑶眸子沉了沉,眼睛里的光亮起来又熄灭,走到136号时,她停住了脚步。
“咳咳——”
屋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听这声音是陈梦无疑。
叶梦瑶想了想,决定敲门试探,不曾想这门居然是虚掩的,一敲门就开了,见门被自己敲开,她索性也不拘泥于俗礼,推门而入。
“是谁?”屋内,陈梦听到门外的动静,警惕开口。
“叶梦瑶,我们见过的。”
听到这话,陈梦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强撑起身子,准备招待叶梦瑶,却被叶梦瑶一把拦住。
“陈小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如此对你腹中的胎儿不好。”
“叶小姐还是那么厉害,一眼便知真相。”
叶梦瑶摆摆手,看向陈梦的目光如炬,通过慧眼,她能很明显地看出导致陈梦身体状况日下的原因,就是腹中的那个胎儿。
“冒昧问一下,陈小姐是什么时候怀有身孕的?”
陈梦拧起眉头,认真思索,“具体时间记不清楚了,自从有孕在身,我的记忆大不如前,那些事一般都是我丈夫记的。”
“好,那李先生现在人呢?”
“突然来了一个大老板,然后他去招呼店里的生意,这会应该快回来了。”
“嗯,那我等一会吧,陈小姐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说。”
闻言,陈梦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肚子,叶梦瑶的视线随之落到了微微凸起的肚子上,眼中多了一分触动。
果然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老婆,我回来啦——”正在叶梦瑶感慨时,李一诺的声音从门外传出。
兴高采烈的李一诺走进屋内,猝不及防看到站在床边的叶梦瑶,有些吃惊于她的出现。
“叶天师,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想着夜长梦多,于是趁早解决为好,所以来了。”
李一诺忙不迭地点头,找了一把椅子,放在叶梦瑶旁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叶天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受的住。”
“……”叶梦瑶眸子微动,余光落到陈梦带有期盼的眼神,“如果我说,这个孩子就是导致这场病来得气势汹汹的原因呢?”
此话一出,李一诺的脸上微变,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了,而陈梦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先前怀孕的喜悦顿无。
“那叶天师,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叶梦瑶沉了沉,“只能打掉这个孩子。”
“不行,我不同意!如果这次孩子没了,我……”说到这里,陈梦情绪几度崩溃,哽咽的说不出后话。
李一诺抿了抿唇,双手紧张地交织在一起,神情中多了一丝挣扎。
“还有别的办法吗,叶天师?”
“有,只是极其凶险,想必你也知道一二,所以才找上了我。”
听到这话,李一诺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重地点了点头。
“李先生,我能和你借一步说话吗?”
李一诺眸子微动,与叶梦瑶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那一刻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好,我们出去谈。”
当李一诺准备离开时,陈梦有点担忧地叫住了他。
“等等,真的可以不拿掉孩子就能解决吗?”
见李一诺点头,陈梦暗自舒了口气,脸上多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那就好,你走吧。”
门外,李一诺斟酌着怎么开口打破僵局时,旁边的叶梦瑶率先打破了尴尬。
“在陈梦怀孕前,你们去过什么地方?”
“唔……”李一诺认真思索了半晌,猛然想起,“我们去了附近的福禄观拜了拜神,祈求多子多福。”
“福禄观?”
叶梦瑶默默咀嚼这三个字,见她对此全然不知,李一诺开始解释起了这座道观的缘由。
“这个道观是五年前建成的,我和我老婆一直有所耳闻它的神奇之处,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去不成,所以一直没有去,直到三个月前,我们去了一次,回来就中招了。”
“这么神奇……那你分析过它为什么这么这么神奇了吗?”
“恕我眼拙,只知道那里是一个福源宝地,然后就不清楚了。”
“……”叶梦瑶摸着下巴,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地址给我,我去探探虚实。”
“好,麻烦你了,叶天师。”
听到这话,叶梦瑶随意地摆摆手,只留下一句照顾好陈梦的话便离开在李一诺的视线之中。
开着车,来到福禄观,这还是早上,道馆里的人已经络绎不绝,甚至外边还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排队的人大多都是中年夫妇,目的都是为了求子。
“主人,我们排队吗?”
叶梦瑶有点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觉得别人会傻乎乎地把真相就摆在大门前,就这么让你去看吗?”
“好像也是哎……那我们是要从侧门进?”
“这才对了,而且我们还不能这副样子进去。”
十五分钟后,叶梦瑶早已换了一个装束,摇身一变混进了道士之中。
“你,过来一下!”
叶梦瑶指了指自己,见那人点头,顿时心头一紧,但看他并无防备,于是沉下心神走了过去。
“是有什么事吗?”
“去后院把圣水端出来,对了,你怎么看着这么面生?”
那人眯起眼,准备细看叶梦瑶时,却被别人叫住。
“快走,前面都招待不过来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到了。”
说完,那人便匆匆离去,叶梦瑶暗自舒了口气,跟着其他人一起来到了后院,刚踏进这里,她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蠢蠢欲动,低头一看,地上的风水阵,瞬间明白原因。
八股怀星阵,是一种极其霸道的阵法,可以理解为它像一个黑洞,把周围所有的福源都吸纳其中,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弊端……
“快把圣水端到前面去——”
叶梦瑶收敛了心神,走近屋内,只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道士盘腿坐于一个大炉子面前,在他的面前不仅有一个烧水的炉子,还有一个小盆,里面都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