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该不会是李美芬吧?
果不其然,两个议论纷纷的青年没有意识到秦晚晚在他们边上偷听。
“那我们可就不知道了,反正徐言就住在自己家里,他家除了那个弟弟之外就只有两个姐姐,他晚上出不出门或者去了哪里,那谁知道呢。”
听着这两个青年酸溜溜的话,秦晚晚上前两步——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呀?”
“还用说吗?跟李美芬一个宿舍的女青年,昨天晚上起夜上厕所的时候,就没看见她在宿舍里,等了半天都没把人等回来,厕所里也没见到人,指定是偷跑出去了呀。”
其中一个青年很快回答秦晚晚。
另一个也紧跟其后:“这种事啊,要想人不知自己就别干,总不能自己干了这种事之后还说自己清白吧,先前你跟她在百花村是住一个宿舍,那村里流传的,她晚上去男青年住的宿舍住,不也是实在发生的事儿吗!”
听到这儿,秦晚晚心里已经有了个模糊的认识了。
“为啥她晚上彻夜未归只能是出去幽会呢,就不能是去干点别的事儿了吗?”秦晚晚假装不经意的开口道。
“她还能干点什么事儿?大晚上的难道生产队有活等着她干吗?”另外两个青年不以为意。
“那倒不是,彻夜未归又不只能是做这些事儿,也可以连夜去镇上投个举报信什么的呀。”
秦晚晚看似不经意的发言,直接引得排在前面的青年霎时间回过头来,抢话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好像有人去镇上投了个匿名举报信,好像是举报你爹,也就是咱们村长。”
由于镇上的检查人员来村里的时间实在太早,碰巧又赶上了村里的青年陆陆续续去生产队上班的时间,自然没什么人关注秦家门口的动向,但总会有些好事儿的人能第一时间得知村里的一些风声。
不过前来检查的人并没有透露他们的真实目的,去的又是村长的家,村里的青年自然会以为那些镇里公社的人士是去找她爹的。
“咋回事儿呀?咱们村长犯啥错了?”另外两个不明所以的青年赶紧追问。
秦晚晚则选择适时的沉默。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替自己父亲解释。
“不知道呀,反正我是觉得咱村长的人很好,虽然有时候挺严厉的,可那也是为了咱们好,比别的村子那种不作为的强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怒了那个举报的人,啧啧啧。”
“那你知道举报信上写的是啥内容吗?”另一个青年接着追问。
说话的人摇了摇头,“不知道,只知道这点消息。”
眼看着队伍越缩越短,排在前面的青年已经准备登记进去播讲了。
“要是这事儿真的是李美芬在私下里干的的话,那她也实在太没有良心了,什么时候举报不好,非得等她快要返城才去镇上举报。”
秦晚晚找准了个机会插话——
“那她该不会是对村里的安排不满吧?让她这么早回城什么的。”
秦晚晚这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旁边几个还在发呆的青年顿时就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好像还真有可能!之前收拾行李的时候,就有女知青觉得她特别不满意村里的安排,好像还企图跟王支书商量能不能不要走的这么早……”
成功的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了前来录时代语录的青年,秦晚晚在众人离开后,慢慢整理好桌上凌乱的稿子,收好布包里的一切,转头便脚步轻盈的锁上了广播站的门,朝身后的后山走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徐言。
带着满满一脑袋的想法,秦晚晚脚步轻盈的走进了山里两人见面的地点,惊讶的发现原本只有几块儿零碎的大石头的“老地方”,不知何时居然搭建起了一个帐篷。
看帐篷的材质,应该是半永久性的,结结实实的扎在土地里。
秦晚晚远远看着,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个迷你版的蒙古包。
“这个帐篷的颜色你还喜欢吗?”
下午过半时,徐言刚走到这里,秦晚晚已经躺在了帐篷里面的小塑料床的毯子上,将自己厚厚的裹成了半只企鹅,顺便从自己身侧的塑料透明“窗户”上往外张望。
“喜欢,这里面的空间好大呀!”一看到徐言走来,秦晚晚顿时喜笑颜开,立马从塑料床上直起了上身,抖着手里毛茸茸的毯子——
“你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全都搬到这里来的?这帐篷里除了小板凳和塑料床之外,居然还有热水壶!居然还有一整套杯子!你这是把半个家都搬到这儿来了吧?”
秦晚晚说话间,居然在帐篷内侧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蜂窝煤的小炉子!
“天气越来越冷了,要是今后经常在这儿见面的话,难免有点冻人,所以提前准备一下。”
面对秦晚晚的惊讶,徐言倒是一脸平静,手法极其娴熟的拿过角落里的蜂窝煤炉子,又从外侧的一个袋子中取出了煤块,点燃了小小的炉子后,转手从一边拿过了水壶,轻轻的放在了炉子的口上。
“你不喜欢吗?”已经随手生起了炉子,却没听见秦晚晚的回应,徐言有些好奇地抬起了头,正撞见秦晚晚深深地望着他的目光。
四目交汇的刹那,秦晚晚眼中流淌着的某些情愫瞬间让徐言动作有些僵硬。
“喜欢……”
回答了徐言的话,秦晚晚一只手在毯子底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那个……我有一个打算。”
“说说看。”扒拉着面前的炉子,徐言侧脸的嘴角上扬。
“既然我们不能进山打猎了,也没办法再采草药、织披风什么的,我看,要不直接开个厂子吧,我听说其他的村里的生产队也会在农闲的时候办一些特定的厂子,给生产队增加收入,咱们就直接跟村里说,等冬天让村里的青年都上咱们厂子来干活,这样他们就不会编排你了,大家一起过好生活。”
秦晚晚说到一半,已经将头再次抬了起来,边说边注意着徐言的表情变化。
“嗯,很好的设想,但是办什么厂呢?”徐言肯定的点了点头。
“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