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乖嗷,来孙爷爷这里,不要被那个胡老三给骗了,我和你爷爷交情才是最深的。”孙琉璃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胡叔还是在向我摆手,示意我赶紧过去。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因为我不知道谁是好人。
“我……我能……相信你吗?”我颤颤巍巍的问道。
“当然,乖孩子,到我这里来,我还能教你一些新的本领,你日后学成归来,还能给你爷爷报仇,也不负我和你爷爷当年的一场交情。”
孙琉璃单手背后,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像是给我递出援助之手。
我差点想要握上去。
这时候,胡叔已经不再说话了,他也停止了对我摆手的动作。
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又或者是放弃了什么。
孙琉璃看着我,眼神中,像是在诱导我,让我来到他身边。
我感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特别是手,总是想不由自主地握上去。
总感觉是被未知的力量给操控了。
扎纸匠的能力,深不可测,三百六十行的任意一行,都有自己的绝学秘技,这难道是什么道法吗?
我的内心在询问,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我的胳膊已经不受控制的想要握上去,可是我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是一种排斥力。
在排斥我现在伸手的动作。
“白小飞,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离开他们每一个人,我带你去给白兄报仇。”
孙琉璃的一番话,就像是有一种魔力似的,我听的很入迷。
眼前的一切也开始些许模糊,我总感觉孙琉璃说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为了我好。
“白小飞,乖,到爷爷这里来,那边的胡老三最坏了,不要再被他给迷惑了。”
孙琉璃的声音,总是源源不断的进入我的脑海中。
我听的很是入迷。
几乎都快鬼迷心窍了,我的内心想法和自己手脚上的动作,其实是成反比的。
都在互相排斥,这应该是被下了什么邪术。
我抬起头扫视一周,看到姜梦槐在原地发呆,林和在对我阴笑,胡叔在对我呲牙咧嘴,而孙琉璃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这些画面,都显得很真实,我一时间大脑陷入了混乱。
我的这些伙伴,朋友,亲人,这时候都在离我而去。
反而是最陌生的人,在向我伸出援助之手。
这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正常,又格外的奇怪。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可又看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儿。
“不对!”
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这绝对是幻象,我怎么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
孙琉璃,当年为了夺走木牌,甚至想要和龙飞天联手杀害我爷爷。
而我,也被孙琉璃给布下了纸人大阵,差点被通了血灵的纸人给害死。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好人?怎么可能会帮我?又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和蔼可亲的笑容?
这一切都是幻象!!!
孙琉璃,不是好人!
我狠狠给自己抽着耳光,迫切的想要自己清醒过来。
“啪!”
扇耳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响着。
我的眼睛也不再模糊不清了,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
我清楚的看到,孙琉璃手里拿着小纸人,在对着我念咒语。
而一旁的胡叔,林和,包括姜梦槐,三个人都站在原地不敢来我这边。
我看到那个纸人上还缠着一根头发,那应该就是我的头发。
我趁机拿起槐树枝,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均匀地抹在树枝上。
“以血为令,以树为剑,道法自然,心剑合一!”
口语一声令下,手中的槐树枝立刻变得如同三尺剑一样锋利。
我抬起手,手一挥,锋利的槐树枝就挑断了那个纸人。
孙琉璃手中的纸人,脱手而出,被我给划成了两半。
胡叔见状,迅速跑了过来,手中的剔骨刀已经砍了上去。
孙琉璃不得不往后退,躲开了那一击,与胡叔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胡叔手持剔骨刀,站在我面前,气势汹汹的瞪着孙琉璃。
孙琉璃也不甘示弱,他与胡叔怒视着,似乎是在气愤胡叔破坏了他的计划。
“胡叔,我刚才怎么了?”我问道。
胡叔拿着剔骨刀,指着孙琉璃,“是那个老家伙对你下了邪术,使你进入幻象,只要你伸出手,握住孙琉璃的手,那么他手中的纸人就会被你握住,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一个活死人。”
听胡叔这么一说,我大为震惊,“竟然对我用这么狠毒的招数?”
胡叔恶狠狠的瞪着孙琉璃,扭头对我说道:“刚才他对你下咒术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出手,否则你就会死于非命,那个邪术如果不能被受害者打破的话,外人要是敢上去强行破开,那么受害者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如此狠毒的招数,竟然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孙琉璃,你真狠啊!”
胡叔的语气越来越气愤,他心中似乎憋着一大股火气。
我听胡叔解释完,不由自主的瞪着孙琉璃,“孙琉璃,你当年害我爷爷,现在又来害我,这笔账,今天就要跟你算了!”
孙琉璃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哼哼!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们几个就算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既然事情已经暴露了,这戏我也就不演了,我就是扎纸匠,这家店的老板,这一场阴谋的策划者,也是纸人大阵的幕后黑手。”
孙琉璃单手背后,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摆出一个圣人的姿势。
明明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却要装的像一个圣人,这外表,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孙琉璃,龙飞天,捞尸人,都是一类人,三百六十行,真是奇怪的行业。
我要为爷爷报仇,我要给阴人行给捅破一个窟窿,捅破一个连女娲都补不上的窟窿!
“孙琉璃!我爷爷当年也因为你受了伤,今天,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孙琉璃也只是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显然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